威廉明娜当然也吐了。
赵传薪好整以暇的递给她沾湿的毛巾,抱着她往回走。
路易斯·韦尔威德已经被裁决之鞭绞了脖子,拖在救赎权杖上,死命的蹬腿。
其余人吐的一塌糊涂,那群雇佣兵见赵传薪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雇佣兵界的传奇人物——疯子上校路易斯·韦尔威德绞住了脖子。
他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那点小心思旋即熄灭。
库尔德克斯偷窥的镇民,随着局势起伏,一颗心悬起落下悬起落下。
见人人畏惧的疯子路易斯·韦尔威德被吊了起来,各个充满敬畏的望向赵传薪。
整个战场上狼狈一片,只有赵传薪悠然的好像一阵风,来去自如,闲庭信步。
伊迪斯·罗斯福见状,脑海中立刻有个名字对号入座——赵传薪!
古往今来,除了战神赵传薪,好像没人能把战场当自家后院。
赵传薪不管伊迪斯·罗斯福想到了什么,刚刚他已经听见了后面那群雇佣兵的脚步声。
他大概能想到他们内心的窃喜,认为自己栽了,想要浑水摸鱼。
所以他抱着威廉明娜的同时,拿出了战神M1907冲锋枪,无情的扫射这群呕吐的雇佣兵。
突突突突……
一群雇佣兵,凄惨的死在了自己的呕吐物中,埋汰的来到世上,肮脏的离去,在生命的闭环里完整的走了一圈。
伊迪斯·罗斯福看他杀人不眨眼,犹如混世魔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既然和威廉明娜“关系匪浅”,要是威廉明娜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那还有她好果汁吃吗?
所以,她想开溜。
却是威廉明娜松开毛巾:“罗斯福夫人,你没事吧?”
“……”
赵传薪举着枪笑了起来:“你丈夫收到我的圣诞祝福了吗?”
伊迪斯·罗斯福打了个冷战。
“你……想干什么?”
赵传薪发现她想开溜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猜出自己身份了。
“看夫人风韵犹存,只是想跟你谈谈心。”
说着,赵传薪朝她屁股瞄了一眼。
伊迪斯·罗斯福气的牙根痒,却又无可奈何。
威廉明娜却是用小手在他背后捅了一下——怎么连中年妇女都不放过?
赵传薪手指头勾了勾,勾的她身体一颤。
“好吧。”伊迪斯·罗斯福屈服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让镇长他们收拾一下现场。你可以摘掉面罩么,我看看鼎鼎大名的远东屠夫,究竟长什么样子。”
赵传薪摇摇头。
吃一堑长一智,不到安全场所,他绝不卸甲。
回头,吹了几声口哨。
裁决之鞭松开,路易斯·韦尔威德的尸体落地。
裁决之鞭荡着救赎权杖,飞回赵传薪手里。
“安德鲁·米勒,滚过来。”
安德鲁·米勒颠颠地跑来,赵传薪一把薅住他的脖子,单手便将他提起:“你他妈命真大,要不是需要一个证人,今天我非让你七分熟不可!”
其实安德鲁·米勒已经破胆,刚刚也根本不敢开枪。
赵传薪也看出了这点。
伊迪斯·罗斯福见识了赵传薪骇人的力量,只觉得头皮发麻。
仅靠一人之力,让全美胆寒,在霉丽奸短暂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这时候,干饭在前面跑,后面跟着本杰明·戈德伯格和马库斯·恩克鲁玛。
“师父,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赵传薪无语:“孽徒,你可真他妈鸡贼,总是能避开最危险的地方。”
话虽如此,可见他没事,还是很欣慰的。
再让他找个天才当劳动力,难比登天。
本杰明兴奋道:“师父,当我一看到那人的时候,我脑子就告诉我他是个拳击手。我给马库斯设计了一套动作,我们用计将他击败,这是我的人生高光时刻。”
这孩子的五觉异常,就像个雷达,能靠感知,在脑子里生成任何画面。
赵传薪拍拍他脑袋:“不错不错。但是,做人不可以骄傲。你那要能称得上人生高光,那师父的人生岂不是光可鉴人?”
“……”
威廉明娜噗嗤一笑。
镇长也出了办公室,带着警长和一干警察,被血流成河的场面镇住了。
他求助的看向了伊迪斯·罗斯福。
不管孰是孰非,死了这么多人,都不是一件小事。
伊迪斯·罗斯福看看赵传薪,赶忙说:“先生,这是个典型的暴力事件,你拍好照片备案,我们还有一个活的证人。”
镇长朝赵传薪努努嘴:“那拍不拍他?”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招惹麻烦,他比洛克菲勒还可怕。”
“啊?”镇长懵逼了。在纽约州的一亩三分地,有比洛克菲勒拳头还硬的存在?
“听我的没错,调查,取证,你都可以做。但事关此人,由我负责向上面通报。”
镇长恭谨的说:“夫人,请让我来为您安排下榻之地吧。”
“不用了,我住最普通旅馆就行,先生,你先忙吧。”
威廉明娜神经忽然变得纤细,注意力流连于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赵传薪此时的手还在她腰上。
按理说,她应当拿开,因为伊迪斯·罗斯福在场,不能从这个女人口中传出风言风语。
但她要那么干,还担心会伤了赵传薪的自尊。
走路时,又纠结于和赵传薪间的距离。
熟料,赵传薪直接就放开了手,跑到一家叫杰西潘尼的铺子前,对那老板说:“呵呵,你老小子还记得我不?等着啊,有天你会求我投资你的。”
要不是被雇佣军拦着,约翰·彼得曼早就离开了。
他还属于草创期,每个新店开设,他都要在场参谋。
但后续经营,归职业经理人打理。
一听赵传薪声音,约翰·彼得曼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但心态和那天迥然不同。
他脸色一变:“你不要乱来!”
赵传薪一愣,明白过来,此时此景,让他看起来有强行“零元购”的意思。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今日明确的告诉你,商场如战场,咱们走着瞧。”
约翰·彼得曼还以为赵传薪要来硬的。
他想了想,不甘示弱的回应:“拭目以待。”
赵传薪对他竖起中指。
粗鄙,野蛮。
这就是伊迪斯·罗斯福给赵传薪下的定义。
她提着裙摆,快步追上,屁股摇曳的像秋天最饱满的麦穗。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矛盾,但请你不要乱来。”
她怕赵传薪为利益大开杀戒。
“我乱来?呵呵,你怎么不去管洛克菲勒大开杀戒?”赵传薪嗤之以鼻。“欺软怕硬,你怕是挑错了柿子。”
伊迪斯·罗斯福无言以对。
后面的威廉明娜本来还担心被伊迪斯·罗斯福瞧出来端倪。
现在又生闷气,觉得赵传薪像她手里攥紧的沙子,全部从指缝流落。
种种担忧,原来只是大题小做。可正是这样,才让她反而失落。
本杰明·戈德伯格看她吹起了腮帮子,就说:“师娘,你生谁的气?”
威廉明娜神经反射一样捂住他的嘴,心虚的向前望去:“嘘,以后不要这么叫我。”
“哦。”被松口嘴后,本杰明·戈德伯格乖巧的点头:“好的,师娘。”
“你……你和你师父,怎么都一个德性?”
回到旅店,赵传薪和伊迪斯·罗斯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这时候,才将骷髅面罩摘掉。
旅店老板唯唯诺诺前来,小心的打量赵传薪的脸庞:“先生,请问您想喝茶还是咖啡?我这里有锡兰产的红宝石红茶。”
见他一副伺候阎王爷的样子,赵传薪大大咧咧:“上茶,有劳了。”
咦?
大家都诧异,赵传薪怎么这般客气?转性子了?
镇民亲眼目睹了新来的牛仔,是如何屠杀那伙土匪一样的佣兵,现在谁敢造次?
“看什么看?”赵传薪没好气的对伊迪斯·罗斯福说:“我这人一向注重友谊,这位旅店老板,已经获得了我的友谊。”
伊迪斯·罗斯福大致明白了赵传薪的脾气。
没人招惹他,他就是个正常人。
“我能得到赵先生的友谊吗?”
“你什么意思?阿姨,我警告你,我可不会嫩牛吃老草,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伊迪斯·罗斯福愕然,旋即满脸通红。
她一把年纪了,何曾被人调戏过?
威廉明娜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候可不兴玩小动作。
伊迪斯·罗斯福深吸一口气:“我是说,赵先生,我们之间的误会,有可能化解么?”
经历了今天的事,她终于明白当初那些围剿赵传薪的士兵,究竟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她觉得有这样的敌人在,足以令他们两口子寝食难安。
“呵,那要看你们怎么表现。”
“赵先生,小事上,我能影响我丈夫的决定,但大事上我无能为力。”伊迪斯·罗斯福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竭尽全力,让他不要干涉你的生意。并且,在这里,我会为你的身份保密。”
赵传薪上次各种提款和进货,这次来美国特意低调,没想到却被彻底的“防沉迷”了。
现在让他们撵到了库尔德克斯,也能碰上伊迪斯·罗斯福,最怕的就是身份再次泄露。
听她这样保证,眼睛一亮:“我接受的你的友谊,还有吗?”
还——有吗?
伊迪斯·罗斯福被他无赖嘴脸折服。
她想着不如一次性搞定:“世事无常,局势莫测。洛克菲勒的标准石油集团,对美国的市场经济和治安,已经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我想,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对手。”
本漫不经心的赵传薪,眼睛眯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