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能推测邀月楼中之人是秦思,是有讯息,眼下进行的,是一场看不见对手的较量。双方凭的不是身手,而是自身感知。
算是一种精神领域的对抗,秦思,南华,皆是顶尖一流。
叶欢穿越而来的后世,华夏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几千年没有断过传承的国家。所谓四大文明古国,只有华夏面上不用加古。
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自然不假。但叶欢这样的“手艺人”却更清楚,我们还是有太多的的传承,湮没与历史之中。
人类社会是在不断向前发展的,尤其是近代,科学技术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后世在很多领域,都是之前无法比拟的。
穿越到汉末,叶欢对此的理解更深,正是因为有了后世的知识积累,他才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身为穿越者,叶欢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汉末的炼体之法,尤其是精神领域方面的修炼,或者说是修道,就要胜过后世。
环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一切,比如有了机器,就很难再有更多的人,去追求精巧的手工。有了工具,也会形成依赖。
而似左慈、南华、于吉这般的人物,他们追求的“道”本身就有对自身潜力的开发。习武也罢,吐纳也好,包括练丹,都是。
王越,聂离,郅臻,顶级剑客们也不例外,他们在对敌作战之时的感觉,是十分精准的。不用看,不用听,亦无偏差
。
做为与绝羌神剑,南华,郅臻,禽滑等人有过多次生死大战的胜利者。叶欢在其中,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一个。
江湖较量,战阵交锋,各有侧重,巧妙不尽相同。但武道是相通的,叶欢、典韦、吕布、张飞等顶级武将,也不输前者。
对此,叶大公子是有规划的,在他一统江山,安定万民之后,也会花大力气,去研究一下左慈南华等人,追求的修道之法。
不求长生不老,不求江山万代,倘若能研究出其中奥妙,普及到天下。大汉百姓的身体素质,精神智力,皆会有所提升。
也许那样,才是追求的长治久安,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不受欺负。
这场对决,一直持续到赌局结束的那一刻,在双双离开闭月阁之后,南华和秦思都知道,对方是谁了,当然,是现在的模样。
因为远离之后,心中的感知便在慢慢削弱,直到消失不见。
见到南华,院中喝茶的于吉眉头微微一皱,立刻迎了上去,轻声问道:“范凌,你和谁动手了?是闭月阁中的高手?”
说话之时,眼光在对方周身巡游,见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才微微放心。之所以会这般问,因为他在南华面上,看见了疲惫。
或者说,有点儿虚弱,即使在荒山伏击王越,他也未曾见过。
“是秦思,左老道教徒弟的本事,的确在我之上。”南华微微一笑,坐在了石凳上,喘口气续道:“此
女,绝不在你我之下。”
“嗯,应该说,已经胜过了,再有数年苦功,成就不可限量。”
“哦?”于吉的眉头跳了一下,他也知道秦思的厉害,但南华今夜对之的赞赏,还是有点出乎了他的预料。
南华见了,就将今日邀月楼之中的经历,详细与左慈说了一遍,之后叹道:“即使如此,我和她同时发现对方,也是我输了。”
于吉随之颔首,他自然能听懂南华的言中之意,当时的环境,前者是处于优势的,稍占先机,却还是与对方平分秋色。
“范凌,先不说秦思,那两个人,在你眼中如何?”于吉问道。
南华想了想,方正色道:“论修为,他们都不如秦思,但若是正面较量,生死相搏,就说不定了,尤其是后来的男子。”
“我也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拳怕少壮,此人的危险,也许还要在王越之上。不到逼不得已,最好不要与之正面交手。”
于吉的眉头又牵了一下,南华看不出对方的深浅,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修为是修为,战力是战力,生死相搏,要看后者。
“还在王越之上?绝羌神剑,终究是吃了跛足的亏。那你看,如果我们不出手,秦思能够对付的了吗?”于吉再问。
“目下来看,身在晋阳,肯定是后者占据上风,尤其她还提前发现了对方。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会坏了我等之事。”
南华拈须沉吟着,他并不清楚,秦思发
现此事,是因为一个意外。
见对方陷入思考,于吉心中也在转动着念头,南华之前出言的味道,有点儿不对。坏了我等之事,于吉知道是什么事。
南华的理想和坚持,一直都是倾覆大汉江山。至于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可以是张角,可以是袁术,也可是是……
在深入的了解叶欢之后,他的目标锁定了,对此,于吉并无意见。如果当日豪杰之中,挑选一个,谁还能比叶欢更有资格?
问题在于,他似乎并无此心,便需要有人推着走了。既要让他取代大汉天子,成为天下之主,还要将此事,做的名正言顺。
可能吗?于吉一开始觉得,不可能,但有人说,不可能也要做!说这句话的,还是他心存敬畏之人,于是,他来了晋阳。
谋者以自身为子,引天下入局。设若要推着大将军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很简答,现在的大汉天子,刘协。
他是不是个好的天子,或者说,是不是一个好人,又曾经经历过哪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个位置上,便……
杀一人而救天下,值不值得,公不公平?当你去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当谋者了,程昱觉得必要,多少人命?
于吉也绝不是一个纠结与此之人,大汉天子又如何?之前不是……只不过这一次,计划出现了意外,还能成功吗?
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成功,
肯定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