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军也好,曹军也罢,关羽许褚太史慈等等猛将。臧霸绝不会畏惧,恰恰相反,名将云集,大军压境更令他兴奋。
名将?强军?按将军的口气,定边军打得就是名将强军。
问题在于,当敌军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上,严纲还能不能扛得住?
扛得住,臧霸的第一感觉是,换位处之,他也会率领泰山军拼死一战。以眼下后者的实力,他不敢言胜也能拖住许久。
但大局在前,不是你一个战将,或是一支主力拼死就行的。
要说不惧生死,定边军全都是,如何拖住,牵制敌军才是关键。臧霸信得过白马,庞统何尝不是,眼下是谋万全之道。
“军师处心积虑,安排巧妙,于禁将军的太原军暂时不动,是为奇谋。若是提前发动,虽只是一部,却也会让敌军察觉。”
“可若是不动,严将军白马当真有个意外,会不会……”
“换了我的话,我肯定选太原军不动,哪怕泰山军因此尽亡。”想到这里,臧霸的信心坚定下来,就要出言。
“报,张海龙将军到……”此时,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
“张将军?”臧霸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放开
。眼下战局胶着,双方都在紧咬着对方,主将与此刻脱离战场?
不过对六曲而言,这都不是问题,除了张海龙,他们的每一个军官都是身经百战。军官素质超强,亦是王牌强大的原因。
再说,自己这里,和前线有什么区别?数里地而已。
张海龙是带着一身血腥味进屋的,半身战甲之上,已然尽赤。面上亦有血迹,左臂之处,还包着纱布,隐隐透出血渍。
泰山军众人肃立施礼,投去的目光带着尊敬。臧将军亲临一线指挥,距离前线不到三里,张将军呢?亲自上阵拼杀了。
“张将军,挂彩了?”臧霸见了,迎上去出言问道。
“没事儿,顺路击溃了一队敌军,一点儿擦伤,是老邱大惊小怪。”张海龙毫不在意的道,看着臧霸的目光,亦带着欣赏。
这便是军中之人的常态了,亲临一线的指挥官,身先士卒的战将,永远能赢得士卒将校的尊重。战斗,原本就需要直面。
“张将军来得好,快过来看沙盘,为统参详一番。”庞统则是招招手,张海龙出现在这里,他毫不惊讶。
“军师,你这可让臧将军不好办啊,等此战得胜,将军
军师问起来,我也得知道,宣高将军,一人十五棍如何?”
张海龙闻言到了沙盘前,之前他一直没有去看,除非庞统有言。眼光盯在其上,口中也没有闲着,语气则是轻松写意。
“张将军,我是主将,得二十!”臧霸跟了过来。
“好,臧将军果然是好汉,比另外那个姓臧的强多了。”张海龙头也不抬的道,即使在此时,也听得身边士卒不禁莞尔。
“满之是将才,比我们都强。”在主公军师面前,他如是说。
可只要之当面,你休想在张将军口中,听见臧将军一句好话,全是埋汰。反之亦然,一个说对方碎嘴子,一个说对方脚臭!
他们见面,要不互相说上几句,士卒都会觉得奇怪。
“张将军此言,霸可不敢当,满之将军,霸自愧不如。”
“哎~”张海龙摆摆手,下一刻却转变了话题:“臧将军,我的意思是,太原军不需动,才能更好执行军师之策,你怎么看?”
臧霸点点头:“方才臧某沉思良久,与张将军所见相同。”
“嗯,不过宣高将军与严仲甫不算太熟,有些话不好说,张某可以说。军师,你要去问他,他的
答案会和我一样。”
庞统微微颔首:“张将军,除了关羽太史慈,还可能有别的援军。”
“不管他多少,休想拿下严仲甫。”张海龙坚定的摇摇头:“军师,这么说吧,我和满之彪子联手,也未必能做到。”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之前都知道严纲很强,却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三大王牌联手取之不下,那是何等的本领和战力?
但也不会有人去质疑张海龙之言,因为他是六曲之首,从不虚言!
“好,既然如此,太原军便暂时按兵不动,立刻传令!”庞统此刻不再犹豫了,他倒没有惊讶,严纲就是如此的战将。
“军师,不过我们也不能太不管严仲甫,否则战后他要骂我的。”张海龙说着,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条曲线。
庞统臧霸见了,皆是眼中一亮,露出深思的神情。
片刻之后,臧霸欲言又止,庞统则是斟酌着道:“张将军,你有多少把握,胡将军麾下,是广陵军,而非陷阵一军!”
“军师,七成,至于胡疯子,你不用担心,他和邱泽在哪儿,陷阵一军就在哪儿!若此举有效,严仲甫的压力就能减轻。”
臧霸听得
暗暗点头,定边军的确有这样的气质,就似臧空,他麾下不是九曲,亦会令曹操和曹营大将,如临大敌。
此亦与全军作训大纲统一分不开,身为战将,指挥不属于自己麾下的士卒,亦可如臂使指,区别有,却不大。
“军师,还有时间,你再想想,我怕有缝隙。”张海龙再度出言,神情很是谨慎,将帅之间,很多时候都需要互补。
“报……军师,贾诩军师信使到。”此刻帐外又有声音传来。
庞统、张海龙、臧霸三人闻言,皆是神情一震。贾军师的信使在此刻前来,定有什么奇谋妙计,可以克敌制胜。
“庞军师,军师让我代传八个字,慈不掌兵,无所顾忌!”等信使进屋传讯,没有什么锦囊妙计,仅仅是八个字。
“请回禀军师,统记下了,定会照此而行。”庞统拱手道。
贾诩只说了八个字,在庞统心中却有千言万语。前者肯定是预判到了眼下的形势,八.九不离十,才会有如此言语。
慈不掌兵,说的正是下邳南的战局,至于无所顾忌,是让他放手而为,另一层含义,则是军师也定会有增补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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