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听了,嘴角一阵嗫嚅,但终究没有出言。
庞统要亲临一线,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反对。可细析眼下战局,却又极有道理,以凤雏的谋略,离得越近,越能发挥。
“将军,我看行,之前士元就说过,曹军想要击败我军,必须设谋。要和对方斗智,肯定军师最为合适,且离得越近越好。”
庞统闻言面现喜色,对严纲一笑,后者却不理他,又道:“将军,可以给黄将军一份手令,必要时,可以……”
说道最后,严纲比了一个拿绳子绑人的动作,神情颇为凶狠。
庞统不禁翻了个白眼,张燕见状则是侧过头去。这是帅帐,笑出声来不大好,但心中,对严纲的提议,是一力赞成的。
“也行!”麯义两字出口,庞统的白眼翻的更大了,但心中却有暖意。面前三将,越来越将他看做兄弟爱护了。
“不过,义必须亲自给主公军师做书,且士元还得给义细细说清你想怎么干?非是不信士元,而是随时做好策应。”
“嗯,元伟你写,纲也具名。”严纲毫不犹豫。
“二位都有,燕不能落后。”张燕紧随其后。
对谋臣的安保工作,
叶欢向来是要求做到极致的,尤其是郭嘉庞统。便是魏郡之战,鬼才离着战场,还有八十里。
别跟我说什么掌握军情,随机应变,这是死规定,不能改!叶欢很少不讲道理,唯独此处,他可不想有落凤坡之殇。
“行,军师你再好好想想,义现在就写信。”麯义说干就干。
“将军,信中能否再加一笔,请贾郭二位军师其中之一,来此坐镇!今后青州之处,乃是战局中枢所在,如此最为稳正。”
庞统想了想立刻道,他心目中,应付此局最佳的,恰是毒士。虽是大战在前,胜负却并非在兵,贾军师更加合适。
“好,义会向主公请之。”麯义颔首,开始落笔如飞。
“报……将军,军师,张将军到。”此时,帐外传来声音。
“哦?海龙回来了,元伟你继续写。”严纲听了面现喜色,对麯义说了一句,便起身到帐门之处相迎。
作为铁骑营的先锋,张海龙的速度极快,到后没有作战任务。张将军向麯义请命,亲自率军抵近侦查,后者允之!
侦查,乃是九曲的拿手好戏,但千万不要以为六曲不善此道。恰恰相反,在严纲眼中,
张海龙与此的功力,全军第三!
臧空第一,无可争辩,严纲将军是自信的,自己才是第二!
张海龙进了营帐,就见严纲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与之把臂:“军师要去东海,麯义将军正在给主公做书。”
前者点点头,看了一眼庞统,躬身行礼之后,先到了麯义案前。他也不打搅对方,静静等着,直到后者停笔。
麯义搁笔,很自然的将信件递给庞统,便对张海龙道:“张将军,这一番侦查,可有所得?”
“将军,我没有明确的讯报,但从敌军种种迹象表明,曹纯的虎豹骑和吕奉先的飞獠雄骑,很可能会在广陵用之。”
说着,张海龙亦将侦查所见,一一说与众人闻听。涉及军情之处,他是事无巨细的,便是推测,也要有详尽的根据。
“嗯,张将军之见,与军师相同,看来当不会错。”听完张海龙的分析,麯义沉吟片刻之后道。
严纲张燕皆然其言,有了庞统的分析,加上张海龙之言,就算没有明确的军情,那么这件事没有十足,也有九成九。
“将军,军师要前往东海,当是看清战局,末将觉得可行。”
听了
张海龙之言,麯义颔首,庞统报之一笑,严纲却眉头微皱。
“将军,军师安危,重于泰山,目下并无紧急军情,请将军让末将率领六曲,护卫军师,亦可捕捉战机。”
果不其然,张海龙紧随其后之言,严纲将军猜的是一点不差。
“将军,末将前往,定可保军师无碍,且我六曲到了东海,说不得还有意外之效。将军掌握大局,海龙听候调遣。”
说完,张海龙起身后退一步,军礼严谨。
麯义拈须沉吟片刻,颔首道:“张将军之言甚是,可由六曲护卫庞军师往之,仲甫将军,白马兵力,可否再调出一营?”
“我不!”严纲闻言,差点脱口而出,凭什么你张海龙说去就去?
但他当然知道原因,和叶恒奔袭沛国是一个道理。三大王牌之一的六曲忽然到了徐州战场,最差也要让曹操刘备费脑子。
“还是独领一营好啊,早知道,让汉升统领白马,岂不更妙?”严纲心里想着,口中立刻道:“纲听将军吩咐。”
调兵给张海龙,严将军不但不会拒绝,还十分乐意。麾下将领与张海龙一处,士卒与六曲一处,正可学而习之。
“
将军,不如白马出一半,我黑山骑兵营出一半,可好?”张燕的反应也不慢,他的骑兵营,更需要学习的机会。
麯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张海龙,后者昂首道:“都行!”
“好,那边如此为之。”麯义轻轻拍案,又道:“张将军,六曲前往,主要之责在于护卫军师,不可不知。”
“将军放心,到了东海,末将一切听军师和黄将军的。”张海龙回答毫不犹豫,听说庞统要亲自前往,他就动了念头了。
“好,既然如此,那兵贵神速,军师和海龙可速速整军出发。路上再详细商议,若有所动,当立刻报来。”
麯义说话间,取出令箭交给张海龙,又对亲兵道:“速速给黄忠将军传讯,让黄将军酌情接应。”
“诺!”亲兵接令转身而去,张海龙立刻到了庞统身后。
“将军,那统便与张将军前往。”凤雏亦是起身行礼。
二人出帐,不片刻功夫,六曲已然准备好一切。虽是刚刚侦查归来,可听说是前往东海之处,当下是人人振奋。
“哎~”唯有严纲将军在二人出帐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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