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已然下定决心,不计一切牵制刘备徐州的兵力。
他用了庞统的锦囊之计,并对此信心十足。同时,内心之中还有一个想法,军师定能看见目下自己的兵力不足,他会……
会不会不要紧,绝不会影响黄将军得决心,眼下兵力,用到极致。
与此同时,麯义的先登军帅帐之中,众将云集。麯将军坐于帅位之上,庞统坐在将军身边,手中鹅毛扇轻摇,却不说话。
他不说话,麯义也不说,帐下的那些战将们,个个屏气凝神。
方才将军说了,敌军进攻广陵,黄忠将军已经动了。人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怎么着,欺负我们的新军?当我们不存在?
军魂铸就,永远不会改变,你将帐中的战将,任何一个换到黄忠的位置。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为同袍牺牲,答案是肯定的。
但眼下不能说,军师在思考,一定有良谋,自己听从军令便是。
忽然,庞统端起了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充满期待。可惜军师又将茶壶放了回去,继续思索。
与麾下众将相比,麯义将军的养气功夫,显然要高出一筹。等待庞统的同时,他
的脑海中也在不断思索,战局将如何继续?
黄忠麾下三千士卒,北海武安国所部要镇守当地,不能动。动了,也许还会给白马军添乱,这不是小看,而是事实。
加上臧霸的泰山军,也不过一万一千人,这些人马足以牵制徐州刘备嘛?显然不能,但现在先登在中枢之地,他必须谨慎考虑。
帐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之声,麯义不禁抬头,应该是……
“严将军,军师聚将,此刻正在筹谋军机。”亲兵的声音响起,却是极低,麯义交代了,军师思索之时,任何人不得大声。
“哦,知道了,小声点。”严纲用气音回答着,轻轻的翻身下马,然后蹑手蹑脚的到了营寨之中,令得一众战将憋笑。
看了坐于案侧的庞统一眼,见他物我两忘,严纲小心的到了麯义身边:“麯将军,士元可想出什么没有,汉升那里……”
他的话没有说完,也没有必要说完,相信麯义一定听得懂。
后者并不言语,只是侧首看了一眼庞统,然后为严纲倒了杯茶!
严将军接过一饮而尽,放下茶盅也不说话,就在麯义的案几在建之上摆弄起来。后者眼中一亮
,也随之动作。
众将一旁见了,不禁围了过去,众人齐至,却是悄然无声。案上,麯义将军与严纲将军摆弄着物件,当是东海之处的地形。
在定边军,担当军司马一级,脑海中就要储存很多的地图,校尉一级还要翻倍!来到青州,众将对相邻徐州的地形,绝不陌生。
先登一军此刻在外,二军的曲宁校尉就成了众将之首,看了二位将军的动作,他不禁翻了个白眼,严将军动的全是白马军!
“啥意思?欺负我先登军没你们快?少来,咱们虽然没有那种大车,可就凭两条腿,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不一定比你慢。”
带着这种心里,曲校尉,哦不,曲郎将也加入了,画出了一条行军路线。常山关之战,二军建立奇功,将军下令,升为郎将。
见了曲宁之举,严纲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麯义却是双眉一皱,抬起头来,狠狠的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向着帐门一努。
后者立刻反应过来,也不多言,轻轻到了帐门前,肃立起来。
没等他站稳,帐门掀开,两名年青将领步入营帐,曲宁急忙为之扶着帐帘。来的正是大公子叶恒,二公子叶毅,他们也
收到军令。
对着曲宁微微一笑,看看帐中的情况,二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亦是轻手轻脚的到了案几之侧,详细观察案上之状。
见二人行礼,众将退开,麯义起身,严纲亦是向右边退了一步。公子们在军中严守军法,上下之分,但他们身为将领……
很快,叶毅就看清了案几上的变化,给大哥使了个眼神之后,他靠近严纲耳语道:“严叔,此次,可得给小侄一个机会!”
叶恒则同时找上了麯义:“将军,恒之一曲,离得也算近啊。”
麯义严纲闻言,一个动作,微微摇头。主公这几位公子如军中,和他当年一般模样,只要见到战事,立刻会忘记一切。
帐门之处的曲宁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急切,上下之分,他是不会和二位公子相争的,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将军。
然后,他就看见了庞军师从深思之中清醒过来,却也不说话,而是蹑手蹑脚的到了众人围拢之处,看着案上摆放的位置。
“军师……”到底是严纲反应快,第一个发现了庞统的动作,立刻道:“军师方才在深思战略,末将不敢打搅,与将军切磋……”
口中说话
,面上满是笑容,看向庞统的双眼,内中期待之意,热烈之极。在严将军眼中,黄忠此刻麾下的兵力,太少了。
听了严纲之言,众将这才发觉,庞军师到了身后,不由退开。
“切磋?”庞统看了看案上,笑道:“二位将军见机精准啊。”
“哦?”严纲听了,更加来劲了,之前他所摆的,全是白马义从。当然,他并非私心,目下,军队的机动力最为重要。
庞统点点头到了案前,将其上的物件稍稍变换方向,又对严纲道:“严将军,眼下虽要求速,却也得观敌军之动而动。”
说着,对站在帐门的二军统领曲宁招了招手,后者见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军师身边,将军军令,他可不敢妄动。
“麯将军,曲郎将,吾若所料不差,黄将军兵锋所指,必是东海。倘若刘备不加以反击,泰山军当足策应,我军却不能忽视。”
“军师所言极是,保证汉升将军攻势不停,至少还需两路强军!”麯义颔首道,这段时日他与庞统朝夕相处,默契提升许多。
两路强军?曲宁一听,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这不是说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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