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爱将于禁,叶欢是怕自己对叶信不够客观。宛城之战,事关重大,高顺能委以重任,只会因为后者合适,无关其他。
于禁的态度十分谨慎,主公的子嗣,是不能妄加评论的。他的说法,也代表了太多人的立场,哪怕确立了世子的地位。
雄兵在握,人才济济,坐扫天下。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叶欢越来越能体会当年千古一帝的心情,希望江山永固。
唯一的区别在于,叶欢不会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长生不老太过虚幻了,他只要为江山社稷打下坚实的基础。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会不会再度陷入某种循环?想也没用。一句话,活在当下,尽自己的全力,让大汉变得更好。
人的眼界,是和地位相关的,这也是叶欢越来越怀念,当年边军之时的原因。那时候,目标明确,日子单纯,充满快乐。
争霸天下,对叶欢而言,也是一种享受,只不过眼下……
见主公陷入沉思,于禁毫不在意的带领参谋和将领,自行展开推演。眼前的一幕再正常不过了,主公一定会有奇计。
战局的变化,危险的出现,只会令于禁这样的将领更加兴奋
。对主公军师,将领们永远信心十足,那是刻在心中的烙印。
同样的感觉,来喜也有。今天主公待他,与任何时候都不同。
“四个时辰之内问出结果,人不能出事。”简简单单的交代,岂不正是军中所传,主公军师对待王牌的态度,那么……
想法只是一瞬,来喜便将一起抛诸脑后,投入到审讯工作中去。
事实证明,叶欢对他的判断,贾诩对之的看重,都没有错。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的刑罚,大瓮也没有用上。
强大的心理攻势,在来喜手中运用自如。一步一步抽丝剥茧,有那么一刻,花奇甚至觉得,案前的来喜,与将军很是相似。
“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会知道结果,我们是同类人。唯一的不同是,主公始终言行一致,而你的主上,做不到……”
“你面前的这碗水,是两大毒王联手所制,只要喝下去,意志再为坚定之人,也会吐露心中目的,但结果,你懂的。”
“在我面前,你不会有求死的可能,喜还可以像你保证,你若是不说,你的家人在兖州收的苦,远远不能与日后相比……”
来喜娓娓道来,温文尔
雅,与刑房那种肃杀的环境,截然不同。
三个时辰,其中经过两次休息,花奇并未看见传说中的种种严酷!但到了最后一次,黑衣人的心理防线却彻底被来喜击破了。
“我可以告诉你,主上之谋在于……”
“别急。”来喜闻言一笑起身,屏退左右,只剩下花奇和他,才重新坐回对方的面前:“要不要说说,你想要什么?”
后者惨然一笑:“落在你手上,你能给的自然会给,不能给的,说也无用,又何必问?”
“好,就凭你这一句,我会尽全力。”来喜点点头,拿起了笔。
随后的叙说,令花奇眉头紧锁,他随叶欢十余年,对战场有着很深的敏感度。对方口中吐露的消息,会对战局造成如何的影响?
盏茶功夫之后,来喜与花奇出屋,将手中的记录交给对方,来喜道:“花军候,速报将军,但亦要防,此人死间的可能。”
“死间?来大人之言何意?”花奇一怔随即问道。
“一切还需印证,军候你先去,喜待会儿再来见过将军。”来喜似乎并不想解释,花奇点点头,迅速去了。
看着花奇的背影,来喜站在当场很久,
眼神之中,有深思之色。
三个半时辰,叶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曹军的真正目的!
与此同时,襄阳,荆州刺史府,一向早起的刘使君,今日却一直未曾出现在议事厅。家人来报昨夜受了风寒,有些沉重。
冬去春来,天气寒热交替,风寒并不少见。刺史不能理事,州中诸事,自然交给了别驾宁远,对此人,刘表是十分信任的。
宁别驾乃是叶公之徒,叶欢师兄,早在当年皇甫嵩讨伐江夏之时,就曾自荐与叶欢面前,助他拿下孔壁,初步建立威名。
偷桃报李,也是为了日后布局,在当时内臣害死荆州刺史之后,叶欢采用种种手段扶师兄上位,先为荆州治中。
后来刘表单骑入荆州,拿下刺史之位,他并不清楚,有宁远和蔡家之助,比之原本时空,简单了许多。
蔡讽,宁远,皆尽力相助,而在叶欢前来,扫除孔壁之后,蔡家的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刘表此人,定边叶郎称之为能。
后刘表娶了蔡夫人,与蔡家和宁远的关系一直极为和睦。后者也因此时而进位别驾,这一任就是十年。
当年孙坚战死,刘刺史多少有些心
中惴惴,不是怕他人,正是叶欢。除了一诺千金之外,叶郎的义气深重,一样为人称道。
“使君,以远之见,叶将军绝不会因此而见责与主公,孙坚虽与悦之为友,天下公知,但悦之却是大公之辈。”
“景升,无需太过忧虑,叶悦之名门之后,并非公私不分之人。”
宁远之言,蔡讽之语,让刘表安心。果不其然,随后简雍来访,不但没有过多谈孙坚之死,相反朝廷更未派镇军将军。
且叶欢亲笔做书与其时强大的袁术,调和了荆州豫州之间的矛盾。
刘表感叶欢之义,遣其子刘琦入南山学院,三年学成而归。如今的刘公子已经不是曹操口中的豚犬了,很有治政之才。
他坐镇夏口,治理江陵,做出了很多建树,颇得民心。
将近十年的时间,刘表的才能也得到了极大的发挥,荆襄之地,鱼米之乡,没有收到战争的摧残,越发民生富足。
而在其中,宁远居功至伟,执政兴商,开荒建渠,荆州百姓称之为能。多有言叶门之人,便是出类拔萃。
此时堂上,等侍者走后,宁远坐于案前,却是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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