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仓等人喝水之际,有一人抱着包裹,飞奔而来。
“让一下,让一下……”口中高喊,速度却是丝毫不减,在人群之中穿梭,也不能影响分毫,一看就是做过无数次了。
周仓和众人急忙让到一旁,来人带着风声从面前掠过。
没有招呼,也不见礼,众人对之却习以为常。那是医疗营送药和器械的医护,抢救伤员,他们最大,免去一切军中礼节。
“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周仓说着,一边啃着锅饼便往城头而去,刚刚踏上台阶,抬头看见一人,就加快了脚步。
“邱将军,站那儿别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别小看。”
正是邱泽和贾林前来迎接,军医最大,军法也大。周仓身为一军主将,此刻又是敌军攻击间隙,他们是定要来相迎的。
转眼到了面前,周仓仔细看了看邱泽的绷带,笑问道:“邱总训,怎么样?撑不撑得住?我这儿的百济丸,都给你留着。”
邱泽眉头一扬,回道:“将军,等干掉董卓,怕是要躺上个一月。”
“好!”周仓赞了一句,放低音量:“总训,方才你在城头,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可得有什么说什么,
那是最真实的。”
邱泽想了想,正色道:“比得上我一军,在南乐打李通之时。”
“哈哈哈哈……”周仓闻言抚须大笑,是真的欢畅。邱泽当年总训飞虎军,他清楚对方的个性,不会说那般吹捧之言。
“周将军,听这笑声,还有劲儿啊。”贾林一旁上前见礼。
周仓微笑与之把臂,眼光向下,却是微微一愣:“我去,老贾,你这肚子是吹气了吗?日子过的太悠闲,缺乏苦练呢?”
邱泽听了,伸手捂嘴,贾林翻了个白眼,摇头道:“将军……”
“行,别说了,你不会不苦练的,否则也打不了这么漂亮。”周仓摆摆手,收起笑容再问邱泽:“总训,你我合力,能守多久?”
邱泽毫不犹豫:“眼下形势,最少三日夜,李儒麾下,没有强军。”
周仓闻言眼光闪动,不等他发问,邱泽便续道:“将军若是带走两千士卒,泽还是三日夜,不过,将军还需三思。”
二将一问一答之间,贾林听得心中一震。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死守邱林,与城皆亡的决心,但那不是周仓关心的重点。
时间,在战场上,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邱将军显然听
懂了。
“什么时候了,来不及三思,守邱林,有你和贾胖子,比我强。待在这里无用,横竖要接应徐将军,我休整三个时辰。”
“行。”邱泽颔首,对贾林道:“贾胖子,你安排,让兄弟们注意保暖,还有,把我军的军资,给周将军带上,也许有用。”
“诺!”贾林立刻答道,他又何尝不想带着兄弟,去增援将军?
说完便和周仓下城,刚走两步,邱泽喊了一声:“将军,轻伤员全部调走,凑上三千士卒,战马留个十匹给我就行。”
周仓点点头,也不说话,和贾林去了。正如他所言,守城战,没有人比邱泽更值得信任了,他说三天三夜,一定可以。
看着二人离去,邱泽转身,亲兵看的清楚,将军正在扳着手指。
守住三日三夜,他有前提,目前形势下。若是敌军再有援军前来?邱泽会做准备,但他相信,来的快的,一定是自己的同袍。
邱林与段道之间,隔着一重山脉,直线距离,只有两百里。徐晃便陈兵此处,与华雄樊稠交战,利用地形,双方亦在胶着。
之前公明巧妙设计,利用樊稠急进的心理,设伏破之前锋。不过与他的
设计相比,徐晃更将之归功于邱泽带来的南蛮战士。
不光光是战鹰,战鹰能让他料敌先机与一线,他们强悍的山地战斗能力,设置陷井,不下工兵营,且个人武勇,也是不凡。
此时,两百多名南蛮战士,还有两百多人,伤亡只在个位数。
当最合适的战术出现,徐晃不会忽视。比如眼前的战斗,南蛮战士是他的杀手锏,他们甚至可以驱赶猛兽,阻吓敌军。
那么,飞熊军就成了辅助,徐晃要确保同袍的安全。
如此安排,亦让南蛮战士感受极佳,从一开始的些许担心,到后来的主动请战,不得不说,徐晃的战术安排,周到贴切!
还有一点,便是定边军士卒的强悍战力,让他们佩服。越是勇者,越尊重勇者,近乎真理。尤其是那些,比自己还勇猛之人。
夜战,飞熊军的拿手好戏,从来没有停止过。徐晃手中骑军只有数百,但步卒亦可夜袭突袭,段道的地形,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南蛮士卒,分作十个小队,编入飞熊军作战。将军交代的十分清楚,飞熊军全员战死之前,不能让同袍出意外。
军令如山,士卒对此毫不在意,心中也很认
同,人家是来帮忙的。
拉锯战,由此形成,每到日间,华雄樊稠可以向前推进。但到了夜间,就得防备飞熊军无处不在的夜袭,更有特殊的手法。
段道一段稍稍宽阔之处,西凉铁骑在此安营,说是安营,其实颇为简陋。华雄和樊稠是要引军急进的,迅速击溃徐晃。
火堆前,士卒们面上,都写着疲惫。拉锯战是最折磨人的战法之一,借着地形之利,飞熊军又顽强无比,累,也是双方都累。
“子威将军,一到夜间,我军便寸步难行,那些怪异的士卒,莫非是定边军的山地飞龙?他们也调来了此处?”
喝下一口山泉,樊稠倒了一点在面上,甩甩头方才问道。
“不像,再言山地飞龙皆在冀州作战,调来汉中,没那么快。”华雄想着答道,听着远处不断响起的厮杀声,眉头一皱即放。
“仲蒙,无需多虑,郭奉孝安排巧妙,徐公明奇袭而来,占有地形之利,不足为奇,现在只剩六十里了,看他还有何法?”
樊稠闻言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他也清楚,华雄不是不烦,只不过身为一军主将,不能堕了军心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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