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傅,大将军叶欢麾下,文臣以贾诩郭嘉为首。
毒士,鬼才,这一毒一鬼,可谓贴切。前者的毒,体现在杀伐决断,无所不为。后者的鬼,则暗合兵之诡道。
而李儒,却很有点集二人之长的意思。且在一众谋臣之中,他是最善于向定边军学习的,且更有自己的独创之处。
这几年在西都,李文优是殚精竭虑,此时他尚且不知,叶欢在知晓西都之战,西凉铁骑战力之后,更是将之称为全才!
“李文优,真国士也!”说出这句话,叶欢不仅仅是因为西都之战,还有苟图昌的种种汇报,他不但治军,还致力治政。
董卓假死是奇谋,可若是没有李儒的苦心孤诣为他打下雄厚的基础,又哪儿来的自信,攻击蜀中天险?
还有一句话,叶欢并未明说。数年以来,西都的李文优鞠躬尽瘁,消耗的精力,绝不在原本时空之中,独撑大局的诸葛亮之下。
这就不难解释,李儒为何会在此时,便到了灯尽油枯之地。
蜀国虽然羸弱,但毕竟还有天险!相对而言,李文优面对的对手更加强大,天下无敌的定边军,鬼才毒士,加上苟图昌!
但似
乎巨大无比的压力,也将李儒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比之原本时空,不可同日而语!便连汉中奇袭,也被他猜中。
至于迅捷的传讯手法,李儒是学自微尘,否则哪儿有这般快捷?
对此,郭嘉会有所预计吗?说实话,以身相待,鬼才不会觉得自己能算到子午奇袭,他想不到的事情,李儒能想到?
不过以眼下来说,郭嘉远在千里之外,最为重要的还是徐晃。飞熊军统领能想到吗?华雄樊稠来援,他又该如何?
同样来援的,还有陷阵一军邱泽所部,穿越崇山峻岭之时,郝昭曾经言及,有一处地形,极为适合伏击,邱泽则没有回答。
论地形,的确适合,但如何调动敌军,形成最为有利的形势,才是徐晃要面临的最大问题。毕竟在汉中,定边军处于弱势。
“各位,以我飞熊目下兵力,想要应对董璜李榷,再想虚张声势已然力有未逮!但此人谨慎,将之调动,却是不得不为!”
“因此,除了我军各部的牵扯之外,就得靠各位之力了。我要将飞熊军袭击董卓后方的消息,立刻送到董璜的案头。”
当日定计,徐晃的这番话,是对汉中情
报首领“微四”所言的。所有的情报系统,汉中奇袭,所有的力量都要整合起来。
“奇袭之事,事关重大,徐将军之言,便是我之语,但凡敢有一丝不尊或犹豫者,家法伺候!”苟图昌的来信,早已明确。
所有的人力、物力,资源,徐晃一肩挑起。军情之中,自有对董璜李榷二将的画像,他的很多策略,都要针对行之。
光是拿下三县之地,能否调动葭萌关之上的董璜,又能否调动南征之处的李榷?徐晃眼中,必须有后续之法刺激之。
拿下三县,可以声势大造,却尚未触及董军根本。但袭击董卓军的后路可以!一旦有定边前来,蜀中必定能与之合力夹击。
“将军之见是也,唯此,方能调动董璜与李榷二将,但我军兵力亦到了极限,为保证作战之力,还得有众士暗中相助。”
对徐晃的安排,蒋霁认真思索之后是认可的,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但还有一番话,他却是斟酌了很久,才说出口!
“将军,此一战,必定尸山血海。我飞熊军上下,两万士卒,皆有死战之志,但仅次还不够,将军需要考量的,非独此间。”
徐晃闻言重
重颔首:“参军,你的心思,晃自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说得好,不光陷阵,我飞熊也是如此。”
“传我军令,二三五军要严密封锁消息,且要做出军队调动之态。告诉他们,这场戏要给本将军演的真实,不能影响战力。”
“诺!属下立刻去安排,我军当要做出休整之后,南下之态。”
“不够,尚且要迷惑敌军,我军南下,留下坚强一部阻击,乃是定边常态,因此……”徐晃面色一沉:“这第一阵吗……”
说到这里,蒋霁心中一震,他很清楚,将军之言的意思。
顿了顿,徐晃的眼光,落在了自己的亲卫队长身上。
后者见状,当即肃立,口中道:“将军,我懂了,让我去,胡先定与刘安共存亡。”此刻,神情语气皆是坚定无比。
徐晃却是微微摇头,续道:“陷阵的六羊山,我不必给你说了,兖州之战,具大个子在邱罔之前的阻击,你要时刻放在心中。”
胡先听了眼中一亮,定边军的消息传递,极为快捷,尤其是那些经典的战例。具宁以六百士卒,阻击敌军两万,传遍全军。
“唯有这般气势,才能让董璜和李榷相
信,我军阻击的决死之志!你没有援军,且比之具宁,更要面对西凉铁骑……”
“能为全军赴死的战将,我飞熊军多的是!但某让你去,亲卫队你带去一半,具大个子能阻击敌军一个半时辰……”
“将军放心,多说无用,胡先一定打出我飞熊军威!”胡先胸膛一挺,慨然言道,跟随将军多年,他和蒋霁一样听得懂。
“将军,您是主将,卫队不可轻动!”参军听了急忙言道。
徐晃一摆手:“此处不用多言,但为军中之首,此事就该为之。”说着再看胡先:“跟兄弟们说清楚,怎么选人,你看着办。”
“诺!”胡先躬身接令,转头就走,走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回身跪倒,对徐晃深深一拜,这才起身出帐去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徐晃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但随即转为坚定。
“参军,孤军在外,士气更重,不如此,不足以壮军心,不如此,也不足以调动敌军。这种仗,某相信胡先,定可胜任。”
“呼……”蒋霁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为军势,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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