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经过小院门的时候,衣服被门边刮了一下。
“赵孟云,你家这院门也太窄了吧。”胖子抱怨了一句,看见白衣男子却满脸堆笑。
快步行来,把两名衙役扒拉到一边,也没睁眼瞧一下。
“高先生,果然厉害,难怪大哥说,那云雾茶只有您能采。”
后者微微躬身:“见过主家,幸不辱命。”
“何方直,你来作甚?”赵历回过神来问道。
“何,何方直?”衙役们听了这个名字,都是心中一沉。
如今虽然没有了何大将军,可少帝对何刚极为信任,加上何叶欢情同兄弟,何大公子在晋阳依旧可以呼风唤雨!只不过最近一直比较低调,深居简出罢了。
“我来看热闹。”何刚轻松的说了一句,看看拿着木棍的秀娟,却是微微颔首。
“何,何大公子,这赵历乃是内臣余孽,我等奉命前来拿他的。”为首之人上前道,来的不是张叙李韬而是何刚,说起来他们之间可是怨仇颇深。
何刚笑了笑,也不理睬对方,直接对赵历言道:“孟云,你我的账该算一算了吧。大哥宅心仁厚,不与你一
般见识,本公子不行。”
“啊?”秀娟听了一愣,急忙站在丈夫身前,给何刚行了一礼,鼓足勇气道:
“何大公子,那与我丈夫无关,再说大公子也不计较了。”
“何方直,你想什么时候算都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赵历将妻子拉到身后。
何刚不置可否,脑海中却出现了方才的画面。
“方直,此次之事,当真非你出马不可。”书房中张叙郑重的言道。
“干嘛非得我?你行,李韬也行,不就是个太原衙门吗?”何大公子颇为不屑,当日见到赵历,他能放下,一来的确是父辈的恩仇,二来更是看着叶欢。
张叙摇摇头:“这一回与前番不同,朝中说大哥包庇内臣余孽,倘若我出了面,他们定有说辞!十常侍已亡,一个赵历又能如何?此乃项庄舞剑也。”
“项庄舞剑?言之,陛下对大哥信重,这点小事,又能如何?”何刚沉吟片刻道。
“方直,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今各地都不安定,若没有大哥,早就镇不住了。一旦大哥的威望有损,天下诸侯便有机会,因此要防微杜渐。”
何刚沉默,接着微微颔首,对门外
道:“去请高先生前来。”
“言之,你现在是出口成章啊,的确比我看的通透,看来那个太学博士不是买的。”
“哈哈哈哈哈,跟大哥久了,总得拾点牙慧不是?”张叙傲然一笑复又正色道:“方直你与兄长虽也兄弟情深,但却是陛下表兄,最为合适应付此事。”
“说的有理,张言之,当年在晋阳,你是不是也躲在大哥背后出谋划策?”
“没有没有,最多弄点馊主意。”张叙一言,二人尽皆莞尔。
不多时白衣人到了书房,何刚交代之后,他立刻飞身潜藏到了赵家,才有方才一幕。
高先生是谁?左慈高徒,秦思师兄,后被叶欢忽悠来了晋阳,从此不可自拔。
科研技术最重要的是什么?
想法?理念?当然没错。
但雄厚的资金是不可或缺的,张叙就是器物阁最大的金主。
何大公子来到晋阳,张二公子当然不会放过他,这家伙也是富得流油!
于是乎在征得大哥和军师的同意下,高擎成了何刚的客卿,顺便兼职保镖。
研究工作?何公子在家中准备了一套研究室,高擎可以予取予求!
“说得好,那就跟我走吧。”看
了赵历一会儿,何刚点头道。
“何公子,此人是叛逆余党,该由州府捉拿审问的。”衙役一听不对劲,急忙言道。
何刚睥睨:“叛逆余党也得本公子先算账再说,你不服喊你们丘大人来我家要人。”
后者闻言还要说话,何刚的面色冷了下来,他不由一怔。
“好吧,你我之间,终究要有了断,与其被他们折辱,还不如痛快。”
“好,这才是当年洛阳赵公子的样子,带走!”何刚一挥手道,侍从立刻上前。
“等等,要带主家,我也跟着。”秀娟抓紧了木棍。
“呦,没想到孟云你还得了个好夫人,那就一起带走。”
“何方直,你不守规矩!”赵历眉头一扬骂道。
“规矩?本公子就是规矩,带人!”
“赵夫人,不想你相公受罪,就老实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见秀娟又要扬起木棍,何刚急忙道,内心之中他对这个女子颇为欣赏。
听了此言,又见赵历不语,街坊们也不敢说话了,看样子是何大公子占理啊。
这边拖着赵历夫妻上车,他们一言就看见了车中的张叙,正在微微而笑。
见二人惊讶的目光,二
公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坐下。
马车开动片刻之后,张叙才为赵历夫妇倒上了香茶。
“孟云,你的运气当真不差,夫妻一体,倒是令人羡慕,赵夫人,敬你一杯。”
秀娟惊疑不定,见丈夫捧茶喝了,这才喝了一口,顿觉齿颊生香。
“张言之,都是你安排的?”赵历问道。
“你知道就好,现在也不用想太多了,在晋阳才最安全。有我和方直兄在,谁也不敢动你,大哥就快要回来了,到时自有计较。”张叙淡淡一笑。
赵宅这里的事情,立刻便有人通报贾诩,书房之中,郭嘉与陈宫尽皆在座。
凉州之战后,定边军分批撤回晋阳,陈宫第一批返回,走的是水路,今晚刚到。
挥手让侍从退下,贾诩捻须微微一笑,谓二人道:“张二公子不简单啊,知道让何公子出手,他们之间众人皆知,何刚出面,名正言顺。”
郭嘉闻言颔首,陈宫却是眉头一皱:“朝中倾轧,由来已久,却不料此时还有人不识大局。二位军师,李傕送陈留王前来,定是别有用心,还需小心防范。”
“公台,以你之见,当如何对之?”贾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