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曹操暴喝,许褚一时不喊了,叶欢却是好整以暇,眼光挑衅。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好不容易找到空档,收拾虎痴的机会太难得了。
本公子打了十几年驾,拳头都没这么痛过,你个许老虎,一只眼肿就够了?
“叶悦之,你也太过分了,那你休怪曹某送客不待!”曹操一挥袍袖,说话的功夫,许褚的眼睛更肿了,看上去只剩一条缝,看的曹操心痛,叶欢你下手太黑了。
“我过分?我看你有事儿,甩个脸子也就罢了,不跟你计较。”叶欢说着一指许褚:“这小子什么身份?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你曹孟德就是如此招呼故交的?”
“我……”曹操不禁语塞,他要不是立刻和叶欢翻脸,还真说不过他。
“说不出来了吧?他对本公子无礼,在哪儿我也是出手教训,怎么着,本公子是喊人帮忙呢?一对一谁弱谁挨打,打死活该,我怎么过分呢?”叶欢依旧不依不饶。
“你,叶悦之你故意激我!”许褚喝道,原本想说使诈,但想想又不妥。
“激你怎么啦?不带?我告诉你许仲康,本公子打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什么人都值得我出手?还好意思说,本公子
已经手下留情了,换了战阵,我一拳你还有命?”
“我……”许褚无言以对,狂,真他娘的太狂了,打我还是看得起我?虎痴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可他是豪杰,败就是败了,况且叶欢的狂似乎就是理所应当。
“被本公子激你都受不了?换了别人不得死去?身为战将,有一身武艺,心境不稳,上了战阵就是白送!本公子打得人多了去了,吕布、李进、谁敢不服,不服打死!”
叶欢说到打人之时,曹营众将不禁就是一缩,当年切磋,还当真都被打过。
听见吕布李进这两个名字,许褚心里不知为何又好受了一些,这特么怎么回事儿?
见虎痴不再说话,大公子双手一负,双拳则在袖中互相按摩,谁也看不见他的颤抖。
“你小子倒也够硬,能跟本公子拼那么多拳,今日的教训,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看你也算个豪杰,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今天一战,谁胜谁败?”大公子语气稍稍放缓。
许褚几度张嘴,终究低头道:“今日一战,我败了,但有来日,还要请教!”
叶欢点点头:“这才是丈夫气度,不过想要跟我过招,你还得苦练,尤其是心境。”
看着
叶欢出言,许褚竟然微微颔首,曹营众将心中腹诽,叶将军你真是够了。
大公子可不管这些,对曹操一笑道:“如此武艺,定是孟德兄新收的爱将,欢帮你点拨一下,日后便可大成,你却不用谢我,累了,先入帐叙话。”
叶欢说完负手当先而行,自顾自往营帐走去,曹操不禁摇头。你当着我的面打了我的爱将,没事儿人一样,还让我谢你?天下间还有你叶悦之这般不讲理的人?
“哦,花奇,给他上药,好的快点。”叶欢不忘说上一句。
“不……”许褚闻言刚想说不用,夏侯渊却对他使了个眼色。
“仲康,他那里都是名贵药材,极为难得,你放心用。”妙才靠近虎痴小声道。
“孟德兄,还站着干什么?你不说要喝酒吗?”
曹操无奈,关切的看了许褚一眼,后者微微摇头,叶欢没说错,他的确手下留情了。否则以刚才对拳的力道,虎痴心里清楚,自己不死也要受伤。
那边花奇送来玉瓶,隐隐间一阵药香传出,沁人心肺。
叹了口气,曹操带着众将一道入营,有什么办法?晋阳叶欢,天下谁不知道大公子的脾气?那一上来不管不顾的,朝堂之上都
能动手,就更别提军营中了。
等到了营中落座,看见叶欢用双手捧着酒杯,还洒出一滴之时,众人不由一愣。
“悦之?今日饮酒为何不见银河倒卷?”曹操说着,面容别有深意。
“那都是少年时候的事情,现在需要沉稳。”叶欢一本正经的道。
“算了吧,别死撑了,你就是拳头疼,拿不住酒杯,装什么呢?”众将心里话。
“我去,虎痴这拳头真硬,草率了,下次本公子得带个拳套。”叶欢想着,不过能与虎痴许褚打上一场架,浑身上下都很是舒畅,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赵云没有入座,一直侍立身后,看来贾军师不在,确实无人可制将军。
晋阳征东将军府,贾诩端茶要喝之时,茶盅忽然摇晃了一下,他不由眉头一皱。
将茶盅往案几上一放,堂前四名黑衣人立刻挺直了身形。
“以后似这般的消息,尔等不需回报,什么时候臧满之见到了长公子,或者你们找到了长公子再来。最多给汝等三日时间,若再没有消息,提头来见!”贾诩说着一挥手。
“诺!”黑衣人不敢多言,转身出屋而去。
出门十丈,领头的看看左右,方才回身对三人道:
“公子出征在外,长公子不容有失,否则你我有何面目?从现在开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有人在路上……”
书房内,贾诩正用拇指与中指按压着太阳穴,总揽一切要务!听起来容易,其后是无数精力的消耗,且为了能让郭嘉专注于西都,贾诩接过了寻找叶信的担子。
看着军师如此,随从丁旺实在忍不住了,来到案前跪倒。
“主家,睡一会儿吧,你这三天就睡了四个时辰……”
“少要多言,去给我弄杯浓茶。”贾诩不耐的挥手道。
“主家,将军走时叮嘱小的,他回来要是看见主家痩一斤,就削小的一片肉。丁旺不怕,千刀万剐也没啥,只是主家千万保重。”丁旺说着磕下头去。
贾诩见状连连摇头:“又浑说什么?”
“我该死,我该死!”见主家言辞松动,丁旺拍着自己的面颊,一边说一边起身为贾诩放好了软椅,随即上前搀扶他躺下,又把所有的窗帘放好,屋中顿时黑暗一片。
“一个时辰之后叫我。”贾诩闭上双眼道。
“哎!”丁旺答应一声,出门轻轻带上房门。
刚想迈步,又想了想,搬了个马扎过来,他干脆就坐在贾诩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