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北地郡,清风原。
天高云淡,广袤无垠的蓝天下,两队雄壮的军列相对,气度凛然。
“少将军,少将军……”配合雄壮的鼓点,北边军阵助威声极有节奏。
“张将军,张将军……”南边丝毫不肯示弱,士卒高声呐喊。
张超,华雄麾下悍将,弓马娴熟,掌中一口熟铜刀,刀影霍霍。
联军一战,他曾与华雄及另外四员副将联手,合击天下无敌的定边叶郎。
虽然没有获胜,可能在凤翅鎏金镋之下保住性命,便不愧勇者之名!
对面战将,年少英俊,猿臂蜂腰,双目如电!
兽王吞天盔,锁子亮银甲,胯下乌云盖雪驹神骏,掌中镔铁枪威猛。
天狼奔雷枪,枪如其名,吞吐不定,大开大合有九天雷动之势!
二人在场中大战,这边阵上,一虬髯大将不由摇头叹息。
“周将军,这是何故,可是我家少将军有闪失?”马腾部将梁兴不由便问。
“梁将军别理他,这是故作深沉,少将军枪法,此一战必胜。”管亥正色道。
“对,少将军必胜。”周仓颔首:“看看少将军,子平,我们老了。”
“去,要老你老,别带上我。”管亥
不屑的道。
梁兴听了二人之言,暗自点头,定边军阵上这份轻松,就透着信心十足。
“像,真的像,马少将军阵上威风,如同看着赵校尉一般。”
“我看不像,少将军的枪法威猛有力,和翼德将军的丈八蛇矛相似才对。”
周仓微微颔首,靠近管亥低声道:“子平你看那里。”
后者向着周仓目示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正是高顺的陷阵营所在。
“将军说过,这是练不出来的,得在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杀出来。”
“嗯,将军不会说错,今日我等就要拿董军练兵。”周仓重重点头。
陷阵营的军列站在那里,看似平平无奇,但久经战阵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与众不同。感觉上那不是战阵,而是一个人,数千人如同一人。
“大哥,今番有陈先生率定边军相助,我军可操必胜!”帅旗之下,头戴缨盔的中年战将对全身披挂的马腾言道,此人双目有神,乃是金城太守韩遂。
后者颔首,抚须道:“叶郎不远千里派兵相助,我等定要击溃董军。”
说话之时,就听场中传来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天狼奔雷蕴含巨力将熟铜刀击得脱手而飞,
张超连人带马踉跄而退,总算骑术不凡,转身就败。
“如此的武艺,也敢来犯我凉州?我天狼奔雷之下,不杀无名之将。”马超轻蔑的一笑,说完手中天狼奔雷枪再度点向敌阵,舌绽春雷。
“华子威,闻你乃董贼麾下第二猛将,可敢出阵一战?我杀了你,再杀吕奉先。”
“哦……哦……”凉州铁骑用独特的吼声,为他们的少将军助威。
“好狂的小子。”华雄眉头耸动。
你挑战我就挑战我,好好的提什么吕奉先?本将军是添头,谁教你如此说话。
“华子威,你也是成名战将,难道畏战不成?若如此,趁早滚出凉州。”
“哈哈哈哈……”马超再度大喝,伴随着八羌铁骑的一片笑声。
“兄长,看来孟起此次并州之行,所获颇丰啊。”韩遂笑道。
“文约不要夸他,小子还是不减张扬之气。”话虽如此,马腾眼中却有笑意。
从并州而归,马超习武格外刻苦,更熟读兵书战策,令他很是欣慰。
“华子威,且来一战。”大喝声中,马超只觉酣畅淋漓。
“叶信,我终究比你先上战阵,也要先你一步斩杀敌军大将。”
董军阵上,
华雄伸手去解战袍,颌下胡须微微而动。
“都督,不可亲出,马超乳臭未干,不值得都督亲自出手。”樊稠劝道。
“哼,此乃马寿成亲子,吾断了他这条根,看他还敢与我军抗衡。”华雄一声冷哼,纵马出阵,被马超这般叫嚣下去,军中士气何在?
看着对面那员黑甲战将纵马而出,马超双眼微微一咪,精神抖擞。
“华雄虎口吞背刀有独得之妙,孟起见到还要小心。”叶将军言犹在耳。
“华子威?我知道,师兄与他交过手,挺厉害的。”这是叶信之言。
“来的好,与强将交手,方不负我心中之志。”马超想着,纵马相迎。
凉州之处,马超第一次登上战阵,面对猛将华雄,他心中不忘叶信。
并州之行,两人建立了很深的友情,亦定下誓约,看谁先在阵上杀敌。
晋阳叶家,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大堂之内袁鸾坐与主位之上,玉容沉敛。堂中跪着数十个家丁丫鬟仆役,为首的是芳琪,长公子的贴身侍女之一。
却原来叶信昨夜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去寻父亲为国建功,便不辞而别。
“长公子昨夜离开,你们都睡死了吗?没有
一个来报?”说话的是袁鸾的侍女凌烟,此刻亦是面罩寒霜。
一众闻言噤若寒蝉,芳琪叩首道:“夫人,院中平日都有守夜之人,但不知为何,昨夜睡下之后,所有人都睡得极沉,奴婢也晚起了半个对时……”
“休要砌词狡辩,伺候长公子何等之重,你们玩忽职守,该当家法!”
众人闻言更加慌了,叶家的家规很是森严,关键还在此事与长公子有关,便是天大。弄得不好,被驱逐出府也有可能,到哪儿再找如此的好差事。
“夫人,凌烟姐姐,我是护院之首,公子出走,责无旁贷,愿受仗刑。可昨日的确蹊跷,我巡守到后院,似乎闻到一些香气,随即就……”
说话的乃是护院叶秋,听他之言人人点头,宁受仗刑也不愿离府的。
“香气?什么香气,叶秋你说清楚。”坐上周若兰双眉一皱问道。
“回兰夫人话,我也说不清楚,感觉像花香,又有点,肉香……”
周若兰微微颔首,眼光看向袁鸾,后者会意,便与她一起去了堂后。
“夫人,听叶秋那般说,好似是夫君身边李云的“见风倒”,难不成信儿是从李云那里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