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张飞马不停蹄而去,郭嘉随之而行。
叶欢自己则留在邱池,继续主持铁矿的开采工作。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探明露天铁矿的储量。
汉末的采集手法是比较落后的,大公子经过一些列权衡还是采用了井矿式。
贾诩留在了邱池,叶欢不愿意让年过四旬的毒士太过奔波。
四天的时间,率领众人在方圆三里之内打了三口竖井,最深的一口打出了十一丈的深度。
边军八军围着主矿区安营扎寨,民夫队也在逐渐调集而来。
今日天气格外晴朗,三号竖井之旁的帐篷中,叶欢正与贾诩对坐饮茶。
一幅巨大的地图挂在木架上,其上不但有“护矿军”的军营,还有各式各样的建筑,围绕几口矿井安拍的错落有致,这是大公子花了三个晚上才完成的。
“军师,今后邱池矿区都会有主力军驻守,今年是八军,明年是七军,由此类推。欢要将炼铁炉直接设在矿区之侧,这里紧邻牧场,人员所需当可充足。”
一边喝着茶,叶欢一边指点江山,将自己在画上的设想细细的为贾诩解释。
军师不住点头,他并不精通此道,但每次主
公侃侃而谈之时,都让人脑中不禁产生画面。
“我们要精工细作,按每天采集十车来算,炼制一月。以此类推,一年之内欢当可为并州所有农户换上铁质农具,铁骑营、陷阵营等主力部队的铠甲兵器再进一步。”
“有了足够的精铁,我军战车队亦可进一步扩张,此次设立南山武院,可以将车战列入教材之一。前番公义和满仓与兖州那一战,就可作为战例了……”
一番话说了有小半个时辰,叶欢却是精神奕奕,有了丰富的铁矿煤矿,为他今后的发展提供了更大的可能。尤其是工具的改良,在生产和军事上都会有极大的效用。
“主公,四天时间,张飞将军和奉孝也该到柔县了,主公就一点不问?”贾诩笑道。
叶欢轻松的摆摆手:“用人不疑,既然给奉孝翼德压了担子,欢绝不会再置一言。千里奔袭,取贼首级,无论成败,对我军而言亦是一种历练。”
“主公说的是,尤其奉孝,是该好好历练一番,不知他能做到如何地步。”
“文和,我不问,你可不能不问,这个郭奉孝,不看着点他能把天捅破了。”
贾诩捻须一笑
:“诩最看重奉孝的,亦是此处,主公久经战阵,诩亦不是不善军略。可他所想,往往还可出人意料,兵者诡道,这个诡字他算深得其中三味。”
“文和之言极是,不过若论奇谋妙计,文和又会输谁?当年若非欢之急病,那李儒还能翻云覆雨?而观先生待奉孝,欢是衷心佩服。”叶欢正色道。
“主公过誉了,纯以军论,奉孝之能,对日后助力极大。且他用兵那些疲沓之处,还真是别出心裁,自己人截自己人,唯有他那脑子能想的出来。”
“好了文和。”叶欢轻轻拍了拍案几:“奉孝天才横溢自不必说,但年级尚轻还需敲打,此处亦唯有先生恰如其分,其余之言,我就怕他听不进去。”
“哈哈哈,主公太谦了,若论用兵奇诡,之前种种,奉孝论起都是赞叹不已的。”
“不说了,不说了,文和你把他看好就行,我不想管,怕睡不好觉……”
“战事可以不说,张岐此人亦不足为虑,但奉孝接连黑山那一手却不失为妙招。运用妥当,主公今后就可在幽冀之地埋下一支骑兵,只是不知张牛角此人到底如何?”
叶欢点点头:
“黄巾前四将,伯明与子平都极具用力,颇能用兵,但与此人相较,还是差了不少。当年波才便是不可多得之帅才,而他之下,便是此人。”
“主公有如此言语,定不会错,难怪他能稳定黑山,令袁绍公孙瓒难以奈何。”
“统率之才,张牛角有之,但其颇有治政之能却是让欢也始料未及。仗黑山之势,他竟能养活五十万黄巾,自给自足,不容易啊。”叶欢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贾诩闻言亦是颔首:“主公所言极是,以诩观之,大汉诸侯,能说张牛角张燕者,亦非主公莫属。此人之外,前番保举刘备刘玄德为平原相,莫非又是暗子一枚?”
“哈哈哈,一切都瞒不过军师法眼,不过嘛,这刘玄德绝不是居于人下之辈。比之公孙瓒和袁本初,他不过是少了根基,若有基本,此二人怕亦不如之。”
贾诩闻言动容,他能从叶欢的一系列所为之中判断刘备绝非常人,可也没有料到叶欢对之的评价竟会高到这种地步!袁绍,公孙瓒,皆是一时俊杰。
“所以欢才会让天子叙宗谱,给他一个皇叔的称号,日后但凡天子之命,他绝难拒
之。”叶欢续道,这个思路和原本时空中的曹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不会有衣带诏。
给刘备一块领地,一个名位,让他早点出头。那么刘皇叔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叶欢也颇为期待。至少他发展起来,首先头疼的不是自己,而是袁本初与公孙白马!
“听主公之言,对着刘备比单骑定荆襄的刘景升更要胜过,诩亦想一观其能。”
“刘景升胸有大略,不乏奇谋,亦善于因势利导,顺水推舟。倘若是文景盛世,此人必能成一代名臣,但毕竟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公路兄就够他受的了。”
“嗯,袁术夺取南阳,时机把握极为精准,令得刘景升有力难施。南阳乃襄阳屏障,就算可安一时,二者必定也会围绕此地再有争夺,却不知胜负如何了。”
“先生此言,明见千里,按公路兄其人,荆州之战是迟早之事。不过他麾下虽精,荆襄之处也是英杰辈出,蒯越、蒯良,蔡瑁等皆非庸手,当有一场争斗。”
贾诩微微一笑,想了想问道:“主公,倘若二者相争之时,一方向朝中求援,主公为中枢之威,便不得不表态,到时又该如何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