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看看伏图虎,后者坦然相对,一派真诚。
“对啊悦之,论打仗还有人打得过你?你不需我们相助,清远马场我和阿虎两年的马匹也能全部给你。”冉合豹接着道。
卡拉什毫不落后:“没有叶郎,何来马场?一句话便行。”
随之,匈奴乌桓首领们纷纷出言,中心意思只有一个。叶郎打仗,要人出人,要力出力,不计报酬。
唯有两位右王金善和于今没有出言,倒不是不愿,而是怕叶欢误会。
“哈哈哈哈,十年的兄弟,果然没有白交,不过我叶欢打仗,还要人帮忙?就他?配我们兄弟一起出手?只不过这几年,我还得休养生息。”
从众人眼神之中叶欢就能看出他们是真心实意,绝不是想看大汉内乱。但如今天子在晋阳,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落人口舌的,叶欢亦不愿借其之力。
“悦之,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们话扔在这里了,决不食言。”冉合豹道。
“对,绝不食言!”众人亦是齐声道。
也许会有个别人有那么点小心思,但绝大多数的首领们都愿意看见叶欢强大,越强越好,对他们才会更为有利。
神威天将军,卡
秃噜皮,定边军,在其中也最多就占一半的原因。
另外的一半绝对是叶欢的为人,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待他们的汉人将领。那么多年下来,那种信念已经根深蒂固,况且叶郎带给他们的好处远胜与此。
“这话说的,心里暖烘烘的,好兄弟,讲义气。”叶欢拍了拍胸口,上前一个个和首领们拥抱,唯独到了卡拉什身前,他需要矮下身子。
简简单单一句话,一个动作,正如叶郎所言,首领们心中也是暖烘烘的。
“叶郎,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晚可得不醉无归。”于今笑道。
“明晚,今晚真不行,夫人有要事相商,我的早点回去。”叶欢摆摆手。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叶郎言语,堂中顿时一片哄笑之声。但绝不会有人心存不满,说实话叶欢直来直去的话反而更对他们的脾气。
“笑够了吗?笑够了先让言之招待你们,明晚我再与诸位共谋一醉。”
“好,不醉无归!”众人说着,堂中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看着眼前一幕,贾诩亦不由微微颔首,有叶欢在,边境就无后顾之忧。
“对了悦之,这次来我们还要喝典韦将军的
喜酒了,他人呢?”伏图虎不忘问道,异族是最为崇尚勇者的,除了叶欢,典韦亦是大名在外。
“公义练兵去了,还得两三天才能回来,放心,赶得上。”
“那就好,还能热闹一番。”
定下“飞钱”之事,叶欢让张叙作陪,自己则与贾诩同车而回。
“文和,此事一定,边疆商是在三年之内就还能翻番……”叶欢颇为兴奋的道。
“诩自是信主公之言,那我军装备器械,便可更进一步。”贾诩毫不怀疑,其实现在的收入已经颇为巨大了,再翻番,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力。
“主公,诩知主公在异族之中的威望,但物力可借……”
叶欢一笑摆手:“文和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欢不会给别人流言的机会。”
“如此便极好,但若公孙白马在境外蓄意挑衅,亦可对之。”贾诩欣然颔首,倘若叶欢借异族之力用兵,就算他们名义上归属大汉,多少也有顾虑的。
“文和说的是,真如此,我就让奉孝带兵上去历练一番。”
“奉孝?”贾诩一愣:“也不是不可,但必须有强将为先。”
“公义翼德皆可,我倒希望他来,到时候奉
孝会让他做噩梦。”
“主公若是如此看重奉孝,当要对之再严格一些。”贾诩抚须道。
“那是肯定,否则做噩梦的就是欢自己了。”叶欢说着连连摇头。
贾诩闻言亦是莞尔,但他认同主公的眼光,郭嘉确是天才横溢。
“小贼,终于抓住你了,天天来偷,给我打……”车外忽然传来一声斥喝,随即便有木棍之声,被打之人先是闷哼,接着叫出声来。
车上的叶欢听了眉头一皱,这声音……
“聂先生停车,让他们住手。”
听了主公声音,聂宇立刻勒马,白影一闪,叶冬已经到了面前。而见了这辆马车,手持扁担的汉子们早就停下了,大公子的车仗晋阳谁人不识?
“怎么回事?”叶冬将蜷缩地上的男子搀起,双眼一眯。
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嘴里尚且塞着半个锅饼还未咽下,但叶冬立刻发现了他与普通乞丐的不同,腰腹的污垢之下却有一段白皙的肌肤……
“大、大人,是,是他天天来偷我家的锅饼,实在忍不住才出口气的,心想着打一顿再送去官府。”领头打人的是个中年商贾,此时嘴唇哆嗦着道。
等他看见
马车上下来的叶欢,立刻唬的双膝一软跪倒地上。
如今的大公子早已不是当初,但余威尚在,况且是他喊出住手二字。
叶欢摇摇头,挥挥手道:“起来吧,没你的事,以后抓住了报官。”
“是是是,是是是……”商贾和打人的汉子们连声应承,施礼散去了。
听见叶欢的声音,被打的男子浑身一颤,拔腿就跑,却被叶冬抓住。
“孟军,你也不用怕,叶某不会为难你的。”叶欢摇头叹道。
男子听了,费了好大的劲将口中锅饼咽了下去,这才抬起头来。
“叶,叶悦之,我……我不用你可怜。”却原来此人当真是赵历。
叶欢解下叶冬得水袋上前一步,赵历立刻后退,叶欢却缓缓的将水袋抵了过去:“你怎么逃出来的?疾行,无界他们可好?”
赵历微微犹豫,还是接过水袋喝了一口,但听叶欢之言,动作却僵硬了。
看着面前的“故人”模样,大公子心头亦是唏嘘。当年鲜衣怒马,锦衣华服,张扬意气,挥金如土,如今却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对比何等强烈?
成王败寇,天壤之别,眼前的赵历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