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华育的话语,一阵脚步声响起,叶欢和典韦等人都到了帐前。
“将军你……”臧空第一个迎了上去,目光落在将军身上衣衫破裂之处。
“没事,待会儿再说,我去见过天子。”进帐之前,叶欢拍拍对方的肩膀。
“微臣叶欢,见过陛下,娘娘,微臣追击奸贼,遇到一些麻烦,护驾来迟,还请陛下和娘娘治罪。”此刻冠军侯依旧是礼数周全。
“悦之,受伤了?”灵帝一摆手,眼光和臧空一样关注叶欢的伤处。
“无妨无妨,陛下和娘娘受惊了,大皇子无恙吧?”
“叶博士,叶博士,多亏这位姐姐救了我。”刘辩说话间到了叶欢身边。
“悦之,没想到竟是这贱婢动手,她现在死了,本后还要彻查!”皇后勉强对叶欢一笑,随即玉面生寒,林娥动手定是受人指使,而那背后之人的用心极为歹毒。
叶欢点点头,看向张离,后者便道:“将军,她事先中了千机剧毒。”
“千机?”大公子闻言一愣,那不是毒王禽滑的绝技?他怎么会?
“悦之,朕有意立刻回宫,彻查此事,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陛下,彻查是必须的,但田猎
之事以欢之见还要继续,今夜最好封锁消息,以免人心动荡。”叶欢正色道,随即又是一笑:“陛下,娘娘,有此事又岂不足见祥瑞为真?”
天子皇后闻言微微点头,背后之人计划周密令人背上生寒,可刘辩依旧安然无恙。且抛开此处,叶欢也说的很有道理,大皇子遇刺若被有心人利用也可掀起波澜。
一旁的张让跟着点头,心中却是一震,难不成大皇子刘辩还真是上受天命?
“陛下,此事眼下尚有极多蹊跷之处,但倘若欢所料不差,那人利用林娥动手,还偏偏赶在田猎之时,定是想让陛下起疑。”叶欢想了想犹豫一会儿还是言道。
灵帝抚须看了刘辩一眼,伸手抚上他的头顶便道:“悦之说的是,皇后,你是内宫之主,此事朕便交给你彻查,定要将那背后之人挖出。”
何后心中欣然,颇为感激的看了叶欢一眼,躬身答道:“臣妾领命,但还请陛下让悦之助我,今夜若不是悦之安排妥当,臣妾百死也难赎其罪。”
“准。”天子毫不犹豫,现在他心中有了一个习惯,凡事有叶欢就能解决。
“多谢陛下和娘娘信重,微臣感激,但外
臣不问内事古来有之。娘娘信得过欢可让华內相主持此事,内相老成持重阅历深厚,定可当之,微臣可在宫外与之配合。”
“好,悦之想的精细。”皇后颔首便对华育道:“华內相,便着你全力查探。”
“老奴领命。”华內相毫不犹豫的言道,对大皇子下手亦让他愤怒。
此时一众文武也和长宁公主也都赶了过来,天子没有多说,带着三公与大将军等人去了主帐。叶欢则留在刘辩帐中,又让张离给大皇子检查了一番。
“华育留下,长宁带你弟弟去你营帐。”皇后一番吩咐,等众人走后就问叶欢:“悦之,是不是内臣所谋?我却不知他们到底用何种手法能让林娥背叛。”
何后控制的很好,但叶欢还是看出她在提起林女相之时睫毛迅速的颤动几下。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被十分相信的人背叛之后,都绝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娘娘,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娘娘所言却正是头绪所在。”
“华育,你马上回去,近几年来林娥出宫及在宫中的所为都要查探清楚。”
“娘娘英明。”叶欢闻言立刻赞道,事情败露,可想而知对方会清除痕迹。
何后此时尤能保持冷静,找到问题的关键,足见其心思细密之处。
“老奴领命。”华育躬身一礼又对叶欢抱拳:“君侯,还请护卫娘娘皇子周全。”
“内相放心,我让边保助你,切记若有线索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华育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而去。
“娘娘,还请回去歇息,欢会在娘娘帐篷周围再加人手,由楚南亲自领之。”
“他们还敢对本宫动手?”何后玉容生寒。
“微臣不知,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越是想不到就越有可能。”
“悦之言之有理,你费心了。”皇后点点头便要让喊人来搬林娥的尸体。
“娘娘且慢,林女相的尸身暂且交给微臣,还有用处。”
“哦,林娥已死,悦之要之何用?”何后讶然。
“娘娘,有的时候,死人未必不会说话。”叶欢一笑道。
“好。”何后眼中一亮,点头微笑便出帐去了。
“满之,让贾先生与众人去我大帐,稍待便来。”大公子抬头对帐外说了一句,又目视张离道:“张离,你学习用毒之法时,当熟悉人体构造,却不知会不会解剖之术?”
“解剖之术?略知一二。”张离答道
。
“林娥十一岁进宫,就在皇后身边,当是处子之身,你且看看她有无破身。”
后者闻言点点头,来到榻边就去解林女相的衣裙,叶欢此时则是面向帐篷并不观之。他和皇后有着一样的疑问,如何能让林娥背叛?想来想去,大公子也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情!情之一字,动人极深,尤其是女子。一旦动情,其坚定之处远胜男子百倍!而且深宫之中,多有闺怨,她们比寻常女子更难抵抗。
其实此事叶欢可以找皇后身边的老宫女为之,但他不愿。彻查此事倘若当真牵连出内臣,何大将军和皇后必不会放过,虽说结局难定,但朝中之乱是可以预计的。
大公子不喜内臣,但却不愿在此时就失去制衡,否则他会失去很多的便利之处。若能将核心证据掌握在自己手中,等若多了一层依仗,说到底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张离一阵忙碌,片刻之后为林娥整理好衣裙,回到叶欢身边。
“主人,林娥果然已非完璧之身,且看其情,更是有些时日了。”
叶欢微微颔首,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但随即却是一愣:“张离,有些时日你也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