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保和皇甫嵩所言何事?他的声音很小,一旁江由都没有听清。
“中郎,此事只能您一人知晓,上次江夏之行,将军似乎余毒未清,如今经常会走神愣怔,保就怕到了战阵之上……还请中郎让我找个侍女来好好伺候。”
皇甫嵩微微沉吟,江夏之事他是清楚的,边保亦绝不是胡言之人。但是要找个侍女来伺候?却与军法不合,他身为三军之帅,岂能有偏颇之处?可这失魂之症。
“中郎,我和云哥在洛阳偷偷问过医者,此事就需安养,您想想我家将军自幼锦衣玉食,哪里受过半点苦?我们毕竟都是男人,没有那么仔细,中郎,中郎……”
边保说到一半,却见皇甫嵩眼光定定的看向场中,他顺着视线一看,叶欢果然坐在琴案之前又出神了。不光如此,他的嘴唇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
“中郎你看,又来了吧,这好在是军中,倘若到了阵上。”边保都不敢说下去。
皇甫嵩微微颔首却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军规,一边是叶欢的身体,况且江夏刺杀之事多半还是冲着自己。权衡再三之后,中郎下定决心,先看看周围,这才看着边保言道。
“
此事你没有说,老夫也没有听见,一切你自己去办,切忌走漏消息。”
“多谢中郎,多谢中郎,您放心,我们一定安排妥当。”边保闻言面露喜色道。
中郎是听了边保之言才看出不对,曹操等人却以为叶欢又沉浸在音律之中,并不为怪。
“玉佩哥,你有意思吗?抽个奖又是空门,哪儿来的那么多空门。”叶欢此刻正在和九龙玉佩沟通了,为边保缔结良缘,系统给了一次抽奖机会,可大公子的手气。
“我小时候在家里摸彩,如果是空门还有糖稀吃,玉佩哥你总得给点什么吧。”玉佩保持沉默,叶欢是锲而不舍,本公子手气咋就如此之差?每次抽奖都是空门?
“东西没有,最多下次接任务八折。”终于,一排金光大字晃动着出现在眼前。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玉佩哥我敬你一杯。”叶欢顿时喜笑颜开举酒相庆。
“唉~看来边保说的一点不错,悦之这病不轻啊,老夫得为他着想才是。”皇甫嵩见叶欢对着空气敬酒,不由连连摇头心中暗叹,亦越发坚定心思。
“孟德兄,悦之这是何意?”孙坚见了越发惊讶,便对曹操问道。
“
文台有所不知,但凡才情非凡之辈都有些与众不同的癖好,悦之当是如此。”
“哦,原来是这般。”孙坚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众人也多半是如此模样。
“各位,且满迎之,今夜不醉不归。”敲了玉佩竹杠的叶欢心情大好,走过来举酒祝道,袁曹孙坚等皆是举杯相应,空地之上一片觥筹交错之声,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曹操献计偷袭黄巾粮仓得手,张宝波才不得不收军而退,二位中郎则领汉军狂飙猛进,一路收复城池六座,县乡数十,各地闻之莫不欢欣鼓舞,便有世家联合前往劳军。
战后论起此战功劳,叶欢一番慷慨陈词,以骑都尉曹操为首功,袁术孙坚则与自己并齐。朱儁对冠军侯毫不居功的态度极为欣赏,与叶欢不熟的那些汉将亦是心中佩服。
捷报传到洛阳,东都朝野再度那什么了,得了朱儁的亲笔上奏,灵帝对叶欢更加看重。军功虽是维持原样,却赏赐一件由后宫女子联合织绣的大旗,又少不得厚赐叶家。
这一日上午,袁鸾带着郑毓,周若兰等众女正在堂上细品御赐清茶,却有侍女送来今年叶家私学的排名名册。袁鸾知道
叶家家学是夫君所建,因此是格外看重。
“巴郡叶松,虽是出身贫寒,父亲早丧,却有满腹才华,文章当真锦绣。”看了那头名的手书,袁鸾不住点头赞道,她自幼饱读诗书,自能看得出上下高低。
“姐姐,你看这篇,此人出身临川,名为戴吕懋,乃是叶秀的夫君,入赘到我叶家。我听说当年夫君待他颇厚,此人第一年榜末,去年就到了十七,今年更是第三了。”
郑毓亦是出身名门,虽然习武文事亦未放下,听叶秀说了当日之事,她很是好奇。
“夫君慧眼识才,这戴吕懋也不失勤奋,黄娟,你去告诉三哥,当厚赏之。”
“夫人,夫人。”门前一小丫鬟喊着跑了过来,袁鸾眉头当即微微一皱。
不过在听了她的下一句之后,一对秀眉立刻舒展开来,满脸欣喜之色。
“夫人,主家身边的边队长来了,还有主家的亲笔信。”
“具哥,快请边队长进来。”袁鸾立刻说道,不片刻功夫边保已经进了大厅。
“边保参见夫人,各位夫人安好。”说话间目不斜视,礼数周到。
“边队长不用客气,请落座看茶。”袁鸾一笑抬手道。
“多谢
夫人,此乃将军与夫人的手书,还有毓夫人与兰夫人的。”边保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三份信件交到丫鬟手中,随即也不落座,垂首肃立一旁。
“边保你坐吧,我看了信再问你话。”袁鸾出言语气透着亲近,边保这才敢落座。在他心里,自己不仅仅是将军的下属,更是叶家的下人。
三女静静观信,时不时便露出会心的笑容,大公子这情书的水平在汉末可称第一。况且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有那些细致的问候和关怀,亦可稍慰相思之苦。
片刻之后袁鸾将信件收起,珍而重之的放入袖中,先对一旁凌烟说道:“去我房中,在收首饰盒内取一对手镯和一支金钗来。”
待凌烟去后她又转对边保笑道:“倒要恭喜你新婚大喜,夫君信件之中交代了,你们暂时住在叶家别院,黄娟,立刻派人去收拾干净,一应器物都要换新的。”
边保急忙起身:“夫人,在军中将军与诸位已经所赠极多,不敢再当夫人赏赐。”
袁鸾一笑微微摆手:“此乃应有之义,不必挂心。”
边保深躬为礼,起身之后看了下左右言道:“夫人,还有一事定要报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