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边军?叶欢叶悦之!”张宝见阵前惨状是目龇俱裂,咬着牙道。
“将军,将军,快退吧,叶郎杀过来了。”渠帅杨任语音颤抖,余皆颤栗。
也不怪黄巾众将胆寒,之前他们打了太多顺风顺水的仗,很多郡国都是一触即溃。等碰到中郎领军,又是以众凌寡,且有波才这般帅才为将。
感觉中汉军也就那样了,不过是仗着城池坚固,稳守罢了。可如今定边军一到,展现出的战力可谓恐怖,与之前判若云泥,又怎能不慌。
“哎,对了,别走,别走,再等我一会儿。”看着敌军帅旗还在原地,叶欢心中念叨着闷头就是一阵猛杀,他都不敢喊了,生怕吓走对方。
将军不吭声,定边骑军也只管杀敌,绝不做声,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大喊来提升士气。王牌六曲就是那般沉静,可每次上阵他们杀敌都是最多的。
“退,快退。”张宝反应过来了,大喊的同时他立刻纵马而走。前阵看似雄厚的阵型在定边军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再不走,叶欢是真来擒他了。
“我去,你赶着去死啊。”叶欢腹诽着加快速度继续前冲,一时间定边军根
本不管败逃的黄巾乱兵,一个劲的跟在张宝屁股后面杀。
很多黄巾逃兵都傻了,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原本自命必死,闭上双目等劲风过去,哎?怎么没死?难道是定边军手下留情?容不得多想,又向两边逃窜。
“中郎,这打得什么仗?怎么定边军对溃兵视而不见?”城上副将见了下方的“竞速比赛”,摇摇头对中郎问道,还有这么不管不顾的?
“叶郎眼里只有张宝,他看不上那些溃兵。”方才那名曲长解释道。
“他还真敢干。”看着定边军都冲的“陷入重围”了,副将不由叹道。
追逃之间,张辽率领的六曲九曲忽然从斜刺里杀出,将黄巾战阵截成了两半。张海龙带领六曲亦是奔着帅旗就去,可怜张宝连回头看上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此战定边军的王牌六曲并未给敌军留下太多印象,他们根本顾不上。离得最近的时候叶欢距离张宝不到两百步,张海龙更近,一百五十步。
不是定边军速度不够快,他们为了追敌连挥刀砍杀溃兵的时间都节省了。可乱军实在太多,影响了追击的速度,最终张宝冲进营寨,定边只差一线。
“张宝贼子,就汝这般模样还称什么人公将军,给我出来受死。”叶欢心中遗憾之极,对着黄巾营寨大喝发泄郁闷之情。
“嗖!”也不知是谁射来一支箭,劲力衰竭落在叶欢马前。
“我去,你还敢还手?”叶欢反手一箭就将高台之上的敌军箭手射落。
见将军发箭,定边军士卒便展开两轮骑射,不少守寨士卒就此成了冤魂。
“中郎,要不要提醒一下叶将军?”城头上副将又说话了。
这一回连朱儁都有点发愣,却原来此时战场上由于叶欢率军冲的太快,在他身后至少落下了万余敌军,而定边军却不管不顾一副要强攻大寨的样子。
饶中郎从军数十年,却从未在战场上见过如此“奇景”。尤其那些被落下的黄巾士卒还不知所措,叶欢不管他们,他们根本不敢从后方攻击定边军。
跑?战场如此宽阔,定边骑军来去如风,往哪儿跑不被追上?
被叶欢一轮骑射,惊魂未定的张宝急忙调来弓弩手稳守营盘,甚至还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虽说骑军不利攻寨,可在叶欢身上什么不能发生?
叶郎亲自堵着大门,潘凤淳于落一左一
右围着两侧巡游。定边军多少人?不连漠青的飞云骑也就六千,但大寨之中十万黄巾却无一人有胆量出寨。
长社上下一片欢声雷动,见定边军如此威风,多日的压抑终于爆发出来。
“定边军陷阵营校尉高顺,见过中郎。”欢呼声中高顺到了朱儁面前。
中郎带兵多年,见眼前之将气度凝练,丝毫不为周围气氛所感,不由微微点头。光是这份沉稳,便有良将之姿,况且方才他们在城下的动作亦令人眼前一亮。
“骂,给我骂,满之……”前方叶欢下马,解开襟口喘了口气喊道。
臧空闻言开始了,数百个嗓音高昂的士卒扯开喉咙就是一阵骂战。
“张宝小儿,胆小如鼠,有本事出来啊!”
“张宝,你的本事是师娘教的吧,出来一战,我们一个打你十个。”
“黄巾贼子,都是一帮缩头乌龟,是男人的出来一战。”
“全部下马休息。”叶欢直接坐下了,居然不忘招呼士卒。
定边军听了,哗啦一下全部下马坐下,有的甚至躺下,直接休息起来。
叶欢是战意难消想激黄巾出寨,可今日一战,张宝差点被擒拿,已是心胆俱寒
。你别说定边军躺在营寨外面,就是睡着了他也不会下令出兵。
“将军,此乃叶欢诱敌之计,千万不能中计。”杨任还有些担心。
“渠帅放心,此等小计我岂能不识,骂?他能把我营寨骂塌了。”张宝说完居然笑了,估计叶欢也想不到后世的“精神胜利法”,人公将军无师自通了。
看见主帅面上有点“睿智”的笑容,一众渠帅们不由赞叹,哦不。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肯定不用出去送死了,骂呀,我们就当听不见。
换着人大约骂了有小半个时辰,叶欢终于收军而退了,他寒敌胆,震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可等他上马之时,黄巾营寨一片欢声,大公子差点没上去。
“这特么还能笑的出来?看来人至贱,的确无敌。”
等到纵马而回,又见前方跪了密密麻麻一片敌军,叶欢不由一愣,差点把他们忘了。看这样子,对方刚才就放弃了逃跑,等着自己回来时请降了。
这万余被遗弃在战场上的黄巾士卒亦是凄惨,打不敢打,跑不敢跑。好在他们还有时间商议,最后的结论是除请降外无路可走,于是又一幕奇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