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离开边军半年,定边军的训练一天也没有拉下。张辽高顺典韦等人除了日常训练之外,更有不少的课题。“辎重部队如何应付敌军骑兵突袭”,便是陷阵营一直思考的。
步军厚阵只要不乱,就能对付一定数量的骑军。但兵种的优势肯定会让前者处在弱势,那么如何反击呢?强弓硬弩!借助步军厚阵,弓弩手通过远程打击来造成杀伤。
奔狼原一战高顺的陷阵营人数不够,无法列出最为坚实的厚阵。不过不要紧,一百来辆大车却能用来构筑阵地。大车乃是辎重队的标配,战术必须为实战服务。
刘豹和胡利索突等人哪里会想到,威震边疆的定边军居然会伪装成乌桓人!这在之前汉军是不会为之的,可叶欢根本没有什么顾忌,兵家之事,目的只有一个,胜利!
“退退退,发动骑射。”猝然遇到袭击一片混乱,但多年的戎马生涯,胡利还是强行冷静下来。开始发号施令,让麾下不计损失的退出,重新列阵以骑射对之。
“重新列阵,重新列阵,他们人少,不要慌。”索突在下达着同样的指令。
“抢啊,你们再抢啊。”后阵的邱明多少有
些幸灾乐祸,胡利索突二部损失颇重,但眼下就这么一小撮敌军,再厉害又能如何?硬骨头就让他们去啃吧。
刘豹没有邱明那般中二,他还知道四周打探,见没有敌踪出现才微微放心。
“图葛青不是胆小,定边军真的不好惹。”虽说陷阵营一身乌桓服饰,可他们的动作和射术落在刘豹眼中立刻就有了答案,乌桓人要这么厉害还有他混的?
“我……这些卑鄙的汉人太狡诈了。”胡利带人退出一段距离,刚要整顿阵型再度攻击,可没想到汉军的箭雨竟然如影随形到了,他不是傻子,当即破口大骂。
汉军的强弓射程之远令人感叹,但可恨在于他们在万余铁骑围困之下还敢演戏?方才对方一直控制着射程,等自己列队攻击才显露獠牙,顿时又是一片哀嚎之声。
“退退退,游击游击,我就不信拿他们没办法。”索突也在大骂,射程上的克制让他无法施展骑射之术,那些“乌桓兵”训练有素,箭射的真特么叫一个准。
游击牵扯,拉动对方阵型,消耗他们的箭矢,找到空隙突击,索突应对的很快。
可还没等到他们摆好阵型,汉军的下一个举
动又令二人眼珠子瞪得牛大。
“我,我看见什么啦?他们还敢冲击我们?找死不成?”胡利觉得自己快要不会说话了,敌军冲了上来加以追击,追就追吧,你有本事别推大车啊!
在高顺的指挥下,陷阵营发挥出了极高的战术水准。整个车队在保持原本阵型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突进,且在突进之中,陷阵营士卒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放箭。
“刘三合,你小子射快了,注意节省箭矢,注意节,节……”陷阵军中队长对士卒喊道。
“节奏!”见队长磕巴,一旁的什长补充道。
“啊,对,节奏。”队长说话之时手中却是不停,又射了一名敌军落马。
节奏!叶欢反复和高顺强调过这一点,高顺亦极为认可。从敌军发起袭击到陷阵全军反击,他一直在控制节奏,说起来简单,但在混战之中,强将强军缺一不可。
当然还有利器,陷阵军的标配长弓都是经过改良的。比之一般步弓能多射五十步,骑弓就更不必提了。一千八百把长弓,除了叶欢怕是无人能给麾下装备的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精良的武器令的本就强悍的陷阵营如虎添翼,
这才有令匈奴众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也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于步军的认知。
刘豹的额角出现汗珠了,之前他们在帐中将叶郎定边一阵贬低。觉得当年的鲜卑乌桓不过如此,叶郎固然厉害也不至于像传说中那般,可眼前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万余骑军在平原地形上拿不下两千步军?更被对方追着打?放在今天以前有人告诉刘豹,他一定大耳刮子抽上去!你特么的睡醒了没有?
“我干嘛要这般贪心?”刘豹心中终于升起了后悔。
定边叶郎,百战百胜,一军七防,名不虚传。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战阵之上陷阵营士卒用自己的表现告诉匈奴,我们只不过是没时间收拾你们罢了。
“给我冲,冲,我就不信他还能撑多久。”胡利红着双眼下令不计损失的进攻了,短短的一阵,他损失了千余名麾下,心疼的直哆嗦,但同时那种狠劲也上来了。
“来呀,谁怕谁?跟我们比胆气?”陷阵军士卒面上有的都是兴奋。
战局到此,高顺陷阵已然足够让匈奴人震惊。可这就够了吗?仅仅如此高营首会告诉你,差的远了,不让你们彻底胆寒,高
顺就不是高顺,陷阵也不是陷阵了。
面对敌军不计损失的突击,陷阵军丝毫不惧,他们动作娴熟的点燃了大车上的柴草,熊熊大火燃烧的同时。骡马被火焰所激,发疯一样的冲向了对面的匈奴兵。
边疆异族生性凶悍,不怕死的很多。可面对水火无情,又有几个不惧?可此时速度已经起来了,想要勒马却来不及了,第一阵不少士卒直接冲进火海,被烧的惨叫连连。
后军急忙降速,但在大火面前他们却忘了,自己是降下来了,后面的兄弟了?
陷阵军“火车”这一招令的匈奴骑兵阵型大乱。士卒们早在之前就跟着前进,用腰间水壶淋湿布条扎住口鼻,敌军一乱,他们战弓收起,手持长矛大刀就冲杀上去。
骑军面对混乱的步军是单方面杀戮,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一时间浓烟之内冲出来无数陷阵军士卒,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匈奴骑兵斩杀马下。
“哈哈哈哈哈,敬方不愧大将之材。”远处的叶欢见了战局,高声赞赏着。
“兄弟们,手痒了吧,该我们了。”
“晋阳叶欢在此,刘豹小儿受死!”定边军士卒最为熟悉的大喝之声在战场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