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图县,边军大帐,刘将军刚刚收到叶欢的来信,叶正的信件亦同时到达。
“仲华,你说一封信不就够了吗?还要一人一封。”刘将军笑道。
“叶公做事谨慎,他是怕悦之说不清楚,又或言语不到。”江陵答道。
“未料连康成公这般名满天下之士,内臣也会如此迫害,当真越来越猖狂。”说起内臣,刘将军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眉头也皱了起来。
“将军,以我浅见,此乃内臣试探之举,借对付康成公来一观各方动向。”江陵正色道,他比刘将军所见更要深了一层,也是卢中郎看重他的地方。
“哦。”刘将军闻言稍作沉吟微微颔首,想了想又道:“以仲华这般说,悦之出手倒是应对有方了?那小子在战场上机变百出,却不知此次若何。”
“我对悦之却是看好,他为叶家之后,报国亦不仅在战场之上,此次也算一番历练。”江陵笑道,想起叶欢在战场上种种作为,却是信心倍增。
“那我等要如何配合?定边军惯常拉练,就让他们再往拉练一番?”
“将军高见,可作书一封,就言边疆异族有所异动,将军
令定边军前往弹压。悦之此去内臣当会有所备,公义勇猛无敌,正可前往助之。”
“好,那就令悦之所需之人和典公义立刻启程,赶往晋阳。”刘将军一言而决。
叶欢在晋阳府中等了四日,四天时间排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片刻空闲。
首先就是营救郑玄之事,两年边军,叶欢早已习惯了战前做出种种安排,准备几套预案。眼下虽不是打仗,但为成功计,他必须小心谨慎摸清情况。
作为一个穿越者,叶欢要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来谋取最大利益。内臣外戚与他何干?今后的几年他们将会权柄滔天,叶欢根本不愿与之作对。
但身为叶家之子,身份带给他很多便利的同时却也少不了弊端。立场正是其中之一,要说叶欢能和内臣交好,根本不会有人信,他只能死了这条心。
郑玄名扬天下与本公子何干?要不是为了父亲叶欢才不会去趟这滩浑水。你们斗吧,本公子就在边军坐山观虎斗,忠君?在我这儿没分量。
不过就算叶欢不承认,在他身上已经打下了“清流”的烙印。随着他的不断成长,内臣外戚怕是都会视他为眼
中钉,且会随着时局发展愈演愈烈。
当一切已成定局,以叶欢的性格就不会怕对抗,但必要的策略是要讲的。最少他不能让自己成为焦点,这也是此去河南必须乔装改扮的原因。
其次就是农庄,农事天下之基。两年时间过去,叶欢精心安排下,叶平总结出了更多的增产之道,但现在还不能扩大,至少要等到自己拥有稳定的领地。
其三则是叶家的私兵,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千五百人,由叶凌统率。叶欢也找了不少边军退役或是伤残的老兵加入其中,他要让私兵尽快赶上定边军的战力。
四日之后,苟图昌精选的十二人到了,更领叶欢惊喜的是典韦也来了。
晋阳城郊,叶家农庄往西三十里的南山脚下,依山傍水之处就是叶家私兵的营地所在。除了有仿造边军军营的种种设置之外,他们还开垦出了大量的荒地。
“军屯”,叶欢在自家私兵营中开始尝试。每日除了练兵,私兵还需种田,收成的粮食除去军用之外,就会分给大家,每年还都会有粮饷可领。
想让麾下为自己卖命,光靠煽动是不够的,利益方面必须保障。
但其中详细,叶欢还需要时间去摸索,一切都是为了打造出最强战力的军队。
“楚南,你这手艺相当不赖啊,胡子跟真的一样。”看着铜镜之中面色微黄,颌下微须,年纪一下子大了十岁的自己,叶欢不住点头将身边士卒称赞一番。
“校尉,这点能耐没有,怎么能报校尉大恩?”楚南急忙道。
“老说这个就没劲了,等等,你叫我什么?”叶欢一摆手问道。
“东主,东主,这样东主可满意?”楚南一愣随即改口。
“都给我记住啊,谁再叫我一声校尉,杖打三十。”叶欢先是对众人一眼,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摇了摇头:“不够帅,不过男人味挺足的。”
“啊?那小的再换一个?”楚南能听懂帅是什么意思,校尉经常挂在嘴边。
“不用了,本公子太帅只会引人注目,你快点再给公义弄弄。”叶欢笑道,这楚南也是他从监狱里捡来的“宝贝”,易容手法十分精湛。
“校尉放心。”楚南说了一句又去摆弄典韦了。
“李云,你要的药材都送来了,迷药弄得怎么样了?”叶欢目光落在了李云身上,这次很可能要劫狱
,迷药可是利器,周神医的药库都被他翻了。
“东主,弄好了。”李云献宝似的拿出了一个锦盒。
“哦?我看看。”叶欢说着话接过锦盒打开就去闻。
“东主,东主。”李云一愣,随即变色急忙喊道,却已经迟了。
叶欢面色一变,闭着眼睛甩了甩头,随后才道:“还,还还行。”
那边臧空看的好奇,也走过来闻了一下,不屑的道:“李云你调得什么迷……”话说到一半,他的眼神立刻迷离起来,喝醉酒似的踉跄几步,软倒在地上。
“我去就你能!还好这是迷药,换了毒药毒死你。”叶欢没好气的道,一阵头晕刚缓过来,臧空的动作又快,他没来得及反应。
说完蹲下身来拍打了几下臧空的面庞,后者却是熟睡不醒。叶欢微微颔首对李云道:“效果果然不差,来,先给他弄醒。”
李云闻言急忙上前,心中却是疑惑,校尉明明也闻了,为何没有昏倒?
他哪里知道后世的叶欢对迷药就很熟悉,方才他是闭住了呼吸去让药味进入鼻间,纵然如此,还是一阵头晕目眩,臧空更实在,嗅了个十足,哪儿有不倒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