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放下。
尽管对外宣称,弄玉已经不是公主,也已经成为了通缉犯,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还是一直希望她能够在那个刘伟佳触及不到地领域,快乐的生活。
“刘爱卿,朕知道你忠心为国,但是过去的一年。你也太累了。朕也体恤百姓,为了过去一年的战事,苦不堪言。如今天下太平。正是我皇甫王朝的百姓恢复之机。朕觉得首先要做的,是鼓励百姓生养,恢复生机,暂时不宜再战。”皇甫御扬的一番话,可大可小,但是却说的让人无法反驳,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是已经很明确的拒绝。
刘伟佳地手握成了拳,握得指骨发白。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什么不快的神色,只是再次拱手一揖:“臣遵旨!”随后缓缓地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殿之上再度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景象。
只是这一景象,又能维持多久呢?
从皇家回来,刘伟佳雷霆大怒,将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哼!这一年来,我南征北战,立下累累战功,可是他居然还是不信我!他居然宁愿庇佑海贼,也不愿意让我带兵去攻打!”
“大人!这事不急。我们慢慢的推波助澜,一定很快就能拿下南海。现在大人大权在握,切不可心浮气躁,毁了大计!”楼妤竹一身轻薄的红纱,朝着刘伟佳缓缓的走来,依靠在他的身上,媚眼如丝。
“哼!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攻下南海!去,给我拿酒来!”刘伟佳一把甩开楼妤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猛地就灌进自己的嘴里。
今夜,他要大醉!
只有醉了。他才能忘记自己的痛苦,只有醉了,他才能忘记弄玉的背叛,也只有醉了,他才能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弄玉对他的微笑。
楼妤竹被一把摔在地上,她本来就是一个娇弱的女子,而刘伟佳的力道又大,丝毫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被跌倒冰冷的地面上,甚至摔破了皮,让室内充盈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
她看了看已经半醉的刘伟佳,眼底尽是愤恨的神色。
这个男人,自己还要利用!
暂时就让他疯一把,总有一天,她要毁掉这所有的一切。
她要让所有人都痛苦,她要让所有人的笑容都变成哭泣。
她起身,转身朝屋外走去,按照刘伟佳的吩咐,前去取酒,而刘伟佳之前在大殿上,已经喝了不少,回来后又一直郁闷,现在还在不停的喝,已经有些醉醺醺的。
可是,尽管如此,那痛苦却没有散去,只是郁结在心里,越来越浓。
青烟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见刘伟佳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满地地凌乱,满室的酒味。
她吸吸鼻子,有点心疼地上前,这个男人,从自己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便追随在他的左右,可是,一直以来,似乎刘伟佳从来没有真正的看过的她一眼。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守在他的身边,她愿意。
她走上前去,轻轻的想要扶起刘伟佳,将他扶到床上去休息,却在翻过他的身子的时候,看到了那张痛苦的脸。那张脸上,有这莹莹的泪光,眼角下两道明显的泪痕。
他哭了!
青烟的心中一痛,伸出手,缓缓的触摸上那泪痕,他太苦了!
走不出这爱情的牢笼,他只有将自己关的更深,深到除了弄玉,谁也触摸不到他的心。
青烟的手才刚刚触到他的脸,猛地被刘伟佳的手抓住。她的身子僵了僵,心里突突的跳起来。
那只手粗糙无比,手心里由于长期握着刀剑,有了厚厚的茧,磕得青烟的手有些痛,可是却让她地心中有一丝的甜蜜。
因为平时。刘伟佳是不可能这样让她接触的,就算是受了伤也如此。
“弄玉……弄玉……”刘伟佳握着她的手,嘴里喃喃的突出几个字来,让青烟那刚刚升起的甜蜜,顿时就被冰封,那冰锥还一下又一下的戳着她的心,让她的心流血。
可是,她不恨,也不怨!
因为她明白。这都是自己自愿地。
她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挣脱,没有想到却被刘伟佳握得更紧。
“弄玉!不要走!不要走!”此刻的刘伟佳已经睁开眼,醉眼迷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生怕下一刻,他的梦就醒来,生怕下一刻,她就消失。
那张模糊的脸,慢慢的变化成了弄玉的脸,那张脸此刻皱着眉头,又满含担忧。
“弄玉,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不要你走了!我不要你走了!”刘伟佳趔趄着站起来,面前的女子怕他跌倒。赶紧扶住,刘伟佳就顺势抱住了她。
“弄玉,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爱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此刻地刘伟佳,从未有过的懦弱,他抱着青烟,把她当成了弄玉。
他抱的那样的紧,声音哽咽,让青烟的心。疼的更加的厉害,随即任由他抱着,不再挣扎。
她轻轻的拍了拍刘伟佳的背:“乖,我不走!我不走!”
青烟地声音柔和,就像是一曲柔和的音符,缓缓的滑进了刘伟佳的心中。
他分开青烟,随后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夹杂着酒气。有些急躁。有些霸道,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自己怀中的人。
就算是在醉酒的时候,刘伟佳的心中,依旧是那样温柔的对待着弄玉。
青烟地身子一僵,随后就被那个吻软化了下来,她回抱着刘伟佳,也慢慢地开始回吻。
一时间,那久违的情感被引发出来。
一边是对弄玉十几年地感情,一边是一支压抑着的苦恋暗恋。
“弄玉……弄玉……”刘伟佳低低的叫着,声音温柔,就好像回到了当初那个在长安城的街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般。
他抱着青烟,缓缓的放到了床上,眼神是那样的柔和,笑容是那样的满足。
他的手,轻轻的触摸着青烟的肌肤,小心翼翼,又充满了爱怜,引得青烟的皮肤,一阵轻颤。
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替身,她也知道刘伟佳爱的人,是弄玉不是她。
可是此刻,她也不愿意醒过来,她也不愿意让刘伟佳醒过来,因为一旦醒过来的他,会更加的痛苦。
今夜,就让他们共同做一个苦涩而又甜美的梦吧。
衣衫已经缓缓的褪去,那半梦半醒之间的人,还在小心翼翼的说道:“弄玉,我会好好爱惜你的!”
青烟一阵苦涩的微笑:“嗯!”
再没有犹豫,那强有力的贯穿,剧痛传来,却比不得她此刻的心痛,她低低的叫出声,却又被刘伟佳封住了唇。
痛,并快乐着!
楼妤竹去酒窖取来酒,再朝刘伟佳的房间走去,才刚刚走到隔壁的院子,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暗号。
“啊呜”一阵狼嚎传来。
她微微的蹙眉,心中一跳,随即加快步伐朝那个黑暗的角落走去。
难道娘出了什么事?
“******(蒙语英雄的意思),出了什么事?”她一走到黑暗之中,便急急的问,那语调,与她一贯以来的淡漠和镇定,完全是两回事。
此刻的她,显得如此的急躁!
“阿巴还,柳妃上个月去世了!”黑暗之中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楼妤竹一僵,手中的酒壶落下,在黑暗而又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随后,那香醇的酒味便慢慢的散开。
娘死了?!
娘死了?!
楼妤竹几个踉跄,几乎站不稳脚,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阿巴还,你怎么了?”黑暗中,一个壮硕的身影从黑暗之中窜出,一把抱住那身影下滑的楼妤竹。
八欲望如刀第七章最后一年的钟声
“阿巴还,你没事吧?”那个壮硕的身影扶住她,有些担忧的问。[。。超多好看]
“我没事!”楼妤竹缓了缓情绪,将悲伤压抑下去。
“既然王妃都去世了,阿巴还,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你在外面吃太多的苦了!”那名叫******的男子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关心。
“呵呵,苦?!你觉得有我在瓦利的时候苦吗?在瓦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不知道?”楼妤竹一阵冷笑,语气充满了嘲讽。
******心下一惊,他怎么会忘记,阿巴还在瓦利的待遇,简直不如一个低贱的普通老百姓。而他,同为一个低贱的奴隶,被阿巴还所救,这才苟活至今,在阿巴还离开瓦利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直照顾王妃。
如今王妃去世了,他才从瓦利逃出来,准备找到阿巴还,和她在一起。
“现在瓦利那边有什么动静?”楼妤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先前的悲伤早已经掩饰,这世上,能让她担忧,能威胁她的人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不用再有所顾忌。
现在,正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现在,正是她报复所有人的时候,她要把那些践踏过她的人,通通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毫不留情的杀掉。
让他们痛苦!
让他们死的笑意。
“据说他们又想进攻皇甫王朝,已经拍了巴图前来与你洽谈,想进一步的侵占中原的土地!”
“呵呵……他们当中原是可以随便践踏地?我要报复这里地人。但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楼妤竹冷冷地笑。
“阿巴还。你打算怎么做?从今天起。******就跟着阿巴还!”******语气无比地坚定。从自己被救回来地那一刻起。他已经决定要死心塌地地跟着阿巴还了。。[]
“******。你先在这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尽量不要被人家发现。你地面孔不像中原人。最近中原和瓦利地仇恨也越来越深。你要是被人家发现。会很容易被抓。一切等我消息。我先去了!”楼妤竹说完。重新去取了一壶酒。向刘伟佳地方向走去。
才刚走到门口。她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卧室里传来地声音。分明是充满了**。
一男一女地呻吟从卧室里传出。就算是站在门外。也能感受到屋内那暧昧地气息。
楼妤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手,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酒壶,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那温热的酒壶像是还在讽刺着她。怕刘伟佳在这大冬天里喝多了冰凉的酒,自己还故意去温了一下,没有想到却是这样?
她楼妤竹勾引了刘伟佳数次。都没有成功,没有想到她不过去温了一壶酒而已,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
她站在门边,看着床榻上**相交的二人,眼眶有些发红,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是青烟!
她顿时感觉自己像被背叛了一般,一直以来,刘伟佳不过是被她掌握在手里。是被她一手调教成了现在地样子,她要刘伟佳做什么,不过是几句话而已。
可是,偏偏有一件事怎么也不成功,那就是,无论她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刘伟佳都对她爱理不理,一旦她有心要勾引,他却毫不怜惜的对待她。
除去此。不得不说,刘伟佳还是很关心她,担心她地安危,可是,他毕竟心中装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再说,自己这副肮脏的身躯,他估计也看不上!
心中被一种愤怒填充,随后,她又笑了!
正好。不是愁着怎么利用青烟吗?
现在。不是正好的机会?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随后转身。离去。
当**退去之后,刘伟佳带着满足的笑意,拥着身边的人沉沉的睡去。
青烟浑身酸痛,周身无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内心一股失落充盈着她的内心。
自己算不算地上很卑鄙呢?
在这个过程中,他叫着的,一直都是弄玉的名字。
她不嫉妒,她只是心疼他!
心疼这个执着的男子。
好半天,她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小心的拿开刘伟佳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缓缓的拾起自己地上那早已经脏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回去,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熟睡地,带着笑容的男子,明天当他醒来之后,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她小心的帮他盖好棉被,然后挣着无力酸痛的身体,一步步的向卧室外走去。
只是,刚刚一拉开门,她立即愣在当场。
门口站着的,是一脸怒气的帅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