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大帅自出战以来,就一直有不败将军的称号,如今怎么可能败在你这个野蛮的手下败将手中?!”田君柱站在城墙上,手拉一把弓箭,冷冷的,气场压人,那冰冷的箭,对着的,正是苏赫巴兽那狂妄的脸。
只是,他虽然说的豪壮,心里却有些微微地动摇,因为,他看到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像是方羽舟地那柄银枪一样,只要出战,就从来不会离身。(。。)
“哈哈哈!无胆小儿,我看没有了方羽舟,你们还能成什么气候!我告诉你们,不但方羽舟死在我的刀下,连你们地副帅刘伟佳,此刻也是我们的俘虏!不信?!不信就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的看看我此刻骑着的,是谁的马匹!哈哈哈哈……”苏赫巴兽狂妄的仰头大笑,而那匹白马,却是踏起前蹄,抬起上身,朝着天空,长长的嘶叫一声,那声音,悲沧无比。
一时间,城墙上一阵晃动,没错,田君柱认出来的,正是方将军的那匹爱马!
“哈哈哈……还不信?取刘伟佳的战袍!”苏赫巴兽一拍手,一旁的士兵便递上一件战袍,而那战袍,正是身为副帅的刘伟佳所穿的。
城墙上的士兵一看,心中更是慌乱,很快,这个消息就四下散开,城中立即人心惶惶。
那匹白色的战马踏起前蹄,不停的嘶叫着,像是要把一腔的悲鸣,都传给所有的人。
“畜生!给我安静一点!”苏赫巴兽狠狠的一鞭打在了那匹白马的**上。
那马匹突然跃起,在地面上一阵乱跳,长长的嘶叫着,想要把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无奈苏赫巴兽本来就长在草原,马术十分的了得,那白马腾空乱跳,拼命的想要甩下他,都没有能如愿。
终于,它像是累了,停在地面上,垂着头,不停的喘着气,那呼吸的气息,吹起了地面上的灰尘。
苏赫巴兽拍拍它的脖子,对着城墙上的田君柱喊道:“哈哈哈到没有。没有征服不了的畜生,就好像,没有征服不了的种族!今天,我苏赫巴兽,就要踏平这块中原的土地……”
那马抬起头,眼神中却是无比地眷恋。突然,趁着苏赫巴兽张狂的挑衅之际,他一个腾空跃起,然后在半空中身子猛的向后一仰,背部带着苏赫巴兽,狠狠的摔倒在地,前一刻还在狂笑的苏赫巴兽,后一刻却被那匹白马狠狠的掷到在地,好在他在马匹后仰坠下地前一刻就先落地。没有被全身压住,但是,腿却被那匹马死死的压住。剧烈的痛楚传来,还有摔下来时那声清脆的声响,他眉头一皱,忍不住流下冷汗,他明白,他的腿断了!
被这个畜生摔断了!
“哈哈哈哈哈……瓦利鞑靼小儿,你错了!我们汉人,就像那匹骏马一样,忠诚。不屈服!虽然现在方将军不在,但是,我们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田君柱看着城下狼狈的苏赫巴兽,再看看那匹不屈的战马,眼中瞬间充满了光彩。
“誓死保卫领土!”他一挥手臂,城墙上的士兵纷纷地附和:“誓死保卫领土!”
苏赫巴兽异常的恼怒,本来想借机打击对方的士气,哪知道这匹贱马地脾气居然和那个方羽舟一模一样。
“来人啊,把马给我绑起来!”他大喝一声。在士兵的搀扶下站起来,腿还钻心的痛,可是,愤怒和屈辱已经让他变得疯狂。
他跛着脚,提起刀,一步步的走到那匹高傲的白马面前:“皇甫小儿,我让你们看看,反对我苏赫巴兽的下场!”
话音一落,他手中的刀。狠狠的刺进了白马的脖子。长长地刀没入白马的脖子,只剩下刀柄。
那白马受痛。突地前脚踏起,嘶叫出声,一脚踢翻了身边捉住它的人,狠狠的要一脚踏上苏赫巴兽的身上,苏赫巴兽此刻已经气红了眼,他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去过弯刀,对着马蹄狠狠的一挥,可怜的白马,下一刻,马蹄已经不在自己的腿上,轰然倒地。
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它面前地土地,在朝阳的照射下,那血液华美,悲壮!
最终,它无力的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眼角流出泪珠,最终断气在众人的面前。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照射在那个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战马身上,整个战场,突然变得安静。
这匹马,跟随方羽舟南征北战,如今,他宁愿陪同自己的主人死去,也不愿意被这野蛮的人所奴役。
那一刻,城墙上的士兵都纷纷地肃穆,看着那静静地躺着的马屁,连铁血般地镇北大将军田君柱,也觉得眼睛一阵酸涩。
他转过身,悄悄的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转身,表情变得再度的冷漠:“为将军报仇!守卫我大汉的土地!”
“为将军报仇!守卫我的大汉的土地!”士兵们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兵器,他们都被白马所震撼,他们都被白马所感动!
“攻城!”苏赫巴兽被人扶着,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军旗,一时间,喊杀声冲天。
瓦利和鞑靼的士兵,纷纷的冲向城墙,他们抬着云梯,架着火云石,一轮又一轮的朝着凤鸣城的城墙发起攻击。
城墙上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射着自己手中的剑,一时间,羽箭像羽毛般的飞向侵略者,那些敌军倒下了,很快,新的一批又马上填上。
火云石被高高的弹起,砸向城墙,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下,一个又一个的人又重新的站了起来。
城墙下堆起了高高的尸体,城墙上到处是鲜血。
“杀啊……”随着一声高高的呐喊,在一个百姓的带领下,那些城中的老百姓,一个又一个的搬运着石头,火器,纷纷的砸向那些不停的向上攀岩的敌人。
火光冲天,黄沙飞舞,那高高挂起的太阳,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光华,他的光芒,被这场杀戮缩遮掩。
一批批的人倒下了,一批批的人又再度站了起来。
如果说小佳佳和弄玉玩雪那一段的温馨我写的心痛的话,那么今天的这一章,是我真正写哭的章节。
写到白马的死的时候,花花真的流泪了。
这只是一个小场景,但是花花想通过这个小场景描述作为一个人该有忠贞。
白马尚且如此,人呢?
本想以小见大,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什么了没有)
七9一念之间
今日攻城的敌军和往日不一样,他们来势汹汹,不要命的攻击,他们有着精良的作战计划。
眼看就快要抵不住了,田君柱对着士兵大喊一声:“保护百姓先撤退!”
那些还在城内搬运着一切可以打击敌人武器的百姓一听,纷纷停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着城墙上的鲜血,明白终于到了最最危险的时刻。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受方羽舟的保护,虽然大战小战不断,但是他们依旧是安居乐业。
可是如今,方将军生死未卜,这到了他们最最危险的时候,到了他们做最后决定的时候。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先保证大家的安全!”田君柱看着那些愣在当场的百姓,并不明白他们所想。
甚至他们突然自发的来助战,他都十分的惊喜。
“不!我们誓与凤鸣城共存亡!”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大喊一声。
“我们誓与凤鸣城共存亡!”百姓的脸上,纷纷的露出笑容,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这些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关键时刻,是如此的令人感动!
“好!我们誓与凤鸣城共存亡!”田君柱一挥手,新的一轮反攻击再度开始。
那弥漫着地硝烟。那嘶哑地喊杀声。那火光滔天地战场。那些挥洒着热血和汗水地士兵和百姓。都是我皇甫王朝不屈地写照。
这场苏赫巴兽以为少了方羽舟便可很快攻破地城池。却足足攻了三天没有攻下来。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地凤鸣城。居然也固若金汤。那些堆砌在一起地尸体。都已经有了异味。那城墙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本地面貌。
可是。抗战地人们。仍然誓死不屈。
苏赫巴兽不明白。正是因为百姓和士兵听说了方羽舟地阵亡。正是他们见识了方将军地爱马如何悲壮地死去。这才让他们地心更加团结坚定地联系在了一起。
一匹马尚能如此。更何况此刻城里地。是有血有肉地人!
苏赫巴兽的腿上绑着木板。恼怒得朝刚刚进营报告地一个士兵,狠狠的砸去一个铜碗。
“混账!如今他们是无头之军,居然给我攻不下来!还不快去给我找阿巴还那个贱人!”
苏赫巴兽愤怒的又砸过去一个东西,愤愤的将来人赶走,剩下一个人在营帐里发着脾气。
刘伟佳则在安排好的营帐之中,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楼妤竹坐在他旁边,柔顺的帮他捏着肩膀,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我知道大人在烦恼什么,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大人已经走出这第一步,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刘伟佳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地心里,却还是有着内疚,有些心痛!
因为,他亲自将自己的师傅逼下了悬崖,他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师傅。
他那疯狂地举动之后,还留存着那一抹的良心,这股良心,每天在不分昼夜的折磨着他。
“报”一个士兵匆匆的跑进来,单膝下跪。抱拳在地。
“怎么样?!”刘伟佳一下子站起来,看着自己眼前的士兵,有一丝的激动。
“启禀大人,属下已经发现方将军的尸首,并带了回来!”士兵恭敬的说道。
“在哪里?速速带我前去!”刘伟佳几步走到士兵的面前,一把提起她。
那士兵站起,便匆匆地带刘伟佳出去了。
刚刚一个出去,一个瓦利装扮的士兵走了进来:“阿巴还,将军要你想办法尽快攻破城!”
楼妤竹微微的侧头。嘴角微微的弯起,露出一个邪媚的笑容:“放心,最多明日,你们便可破城!”
“阿巴还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后果你担不起!”那士兵并不恭敬,而是不屑的看着她。
“啪”楼妤竹一个杯子扔了过去,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大胆!好歹我今日也是阿巴还。再这么无理。小心我不客气!”
那士兵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楼妤竹恨恨的看着那个人离去。眼底的目光变得狠厉。
所有人!她要报复所有人!
这些人,通通都该死!
这些让她不幸福,那些比她幸福地人,通通都该死!
刘伟佳快步的跟着士兵走到尸体的停放处,看着那具安静的躺在地上的尸体,颤抖着,缓缓的上前,然后,颓然的一下子跪在了那尸体前面。
眼前的尸体,穿的是方羽舟那日地战袍,他地身边,还放着那把他上战场从不离手的银枪。
因为从悬崖上摔下去,面部已经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来地样子,而他的腹部,分明有一出伤,是被刀剑一类的,狠狠的刺入的。
那个伤口,是他造成的!
他的手,紧紧的握起,握得指骨泛白,眼底,有水汽在凝聚。
他想起那个总在他练得一套新的招式的时候,微笑着抚摸他的头,称赞他有进步的师傅,他想起那个在他犯了错误,威严的训斥他的人,他想起他失意的时候,师傅是怎样耐心的告诉他,他的爹曾经是个多么伟大的人。
可是,师傅,你曾经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帮弄玉逃走呢?
刘伟佳已经调查到,当日弄玉他们成功逃走,其实方羽舟暗中帮了不少的忙,他这才对方羽舟慢慢的集起了恨意。
师傅的手中有他想要的权利,师傅如果还在,他就不能得到。
所以,他听从了楼妤竹的劝导。
当剑刺进方羽舟的腹部,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可是,师傅却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如今。所有出战地士兵都死了,这个秘密,将没有人知道!
他最后看了一样那具满身是伤,沾满尘土的身躯,对旁边的人说道:“好好的守护!”
“是!”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转身。毫不留恋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