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在清水里洒了些药粉,然后用棉布打湿,小心的擦拭着弄玉脖子上的血迹。
“还好。伤口并不深。没有什么大碍,我给她上点药就好了!”御医擦拭干净后。拿出一瓶上好的膏药,轻轻的抹上伤口,然后小心地用准备要的药用棉布,一层又一层的包好,然后走到一边开药方。
“御医,你说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公主昏迷不醒?”刘伟佳急急的上前询问。
“公主之所以晕倒,并不只是因为受了伤,更大的原因在于郁结于心。加上最近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心中压力过大,导致食欲不振,会出现头晕的症状。最近公主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大的变动,所以一直强忍着,郁结于心,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这才导致了现在症状的发生。我开几贴药,公主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御医一边说一边讲药方开了出来,并拿给随身而来地药童,去医局取药去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啊……”说完,御医这才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皇帝和皇后都匆匆赶到了丞相府。
没有管那院子里跪得满地的人,皇帝和皇后直奔弄玉所在的卧室,然后弄玉脖子上的伤和那一脸的憔悴,顿时心都碎了。
“丞相,玉儿不过到你府上一日,就发生这种事,你作何解释?!”皇甫御扬大怒。
“臣该死,求陛下责罚!”年迈的丞相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
“父皇……”g上人低低的叫了一声,立即把皇甫御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玉儿?玉儿?”皇后和皇帝连忙凑上前去。
“你要不要紧,伤口疼不疼?”皇后小心地将弄玉扶起来。
“母后,不疼了!父皇,不管丞相地事,你就不要责罚他们了!”弄玉的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地血色。
“好好好!不怪不怪!”皇甫御扬心疼的凑上前去。
“父皇,母后。我没事!真地没事!”弄玉虚弱的笑笑。
“没事?还说没事,你才出宫一天,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好好休息,朕马上派人接你回宫!刘伟佳,朕简直对你太失望了!”皇甫御扬一甩袖。不满之情展现在脸上。
“臣知罪,臣没有保护好公主,臣甘愿受罚!”刘伟佳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父皇,不要怪伟佳哥哥,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任性了!”弄玉着急的就要起身,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阿离哥哥还没有出来。刘伟佳还没有实现他地承诺,她不能走。
“好好好!不怪不怪!你不要激动,好好的躺着!”皇后小心的将弄玉扶了回去。
“父皇。母后,我不要回宫,我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玉儿不想回宫!”弄玉看着皇后和皇帝,又是那样衣服无辜的样子。
皇甫御扬叹了一口气:“恩,好,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帝和皇后又在房间里待了好久,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直到一个太监匆匆跑来,告诉皇甫御扬有急事。皇甫御扬这才匆匆离去。
皇后一勺一勺的喂着弄玉药,又小心的擦了擦她嘴角的药汁。
“玉儿,傻孩子,以后千万不要冲动了,知道吗?”皇后也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恩,我知道了!”弄玉乖巧的一笑。
“玉儿要是不想嫁给刘伟佳,就不要嫁了。刚好你受伤,我找陛下把这婚毁了就是!”
“不不不,不要,母后!我嫁!我没有不愿意!”弄玉一听,连忙阻止。
“那要不我们把婚期延后吧,你看你脖子上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啊!”皇后又开始出主意。
“不,不用!就元宵!”弄玉又急急地反驳。
“傻孩子!”皇后恋爱的o了o她的头:“不要太委屈自己,知道吗?有什么事。母后替你撑腰!”
“嗯!母后。我知道!”
天色渐晚,皇后从g榻边站起来。帮弄玉掖了掖被角。
最后,带着一干侍女离开了丞相府。
在外围守了一天地刘伟佳,终于逮着了机会靠近了弄玉。
“伟佳哥哥,对不起,我任性了!”弄玉看着刘伟佳,神色有些暗淡,她现在还有点担心柳白鹭的伤势如何。
“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刘伟佳托起弄玉的手,放到脸上,轻轻的摩挲,那表情,温柔至极,可是却也心疼的不行。
“还痛吗?”刘伟佳的另一只手,抚==o着弄玉的脸。
“嗯,不痛了!我怕,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弄玉看着刘伟佳,低声的说道。
“恩!好!”刘伟佳地眼底立即放出了光彩,高兴的点了点头。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他们看着对方,谁也说话,又或者是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开口比较好。
月亮已经东移,二人还是相对无言。
“伟佳哥哥……”
“弄玉!”
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都笑了。
“伟佳哥哥,放了他们,好吗?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弄玉眨巴着眼睛,专注的看着刘伟佳。
这样的眼神,总是在为了别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的专注,这让他的心里,总是像刀割一样,一刀又一刀,再那没有好地伤口上不停的添上新的伤口。
“嗯!我答应你,只要我们成了亲,就一定放了他们,好不好?到时候公主大婚,就可以大赦天下,到时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放了他们,你说好不好?”刘伟佳已经在心里妥协了,只要公主以后真的是嫁给他,只要她这样专注的眼神以后真的只看向自己,他就满足了。
弄玉的心,总有一天会被他的深情所打动,总有一天被心里装的那个人是他。
“恩!我相信你!”弄玉笑着,点了点头。
“睡吧!”刘伟佳o了o弄玉的头发,笑着说。
“恩!那你要守着我!”弄玉拉着他的手,不放心的说道。
“嗯!”刘伟佳笑着点头。
弄玉这才笑着拉着刘伟佳的手,闭上了眼睛。
刘伟佳陪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他就没有机会去天牢了,没有机会去天牢,他就没有机会折磨阿离哥哥,阿离哥哥受的苦就会少一些。
还有十四天而已,只要坚持十四天,阿离哥哥就可以解脱了。
同样,只要拉住刘伟佳,刘伟佳同样没有时间去追捕柳白鹭他们,因为,他分==身无暇。
弄玉的心里,只要想着刘伟佳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就都一切安全了。
想着。她地嘴角挂上了一丝地笑意。慢慢地睡了过去。只是。她没有想到。刘伟佳不用自己出马。他还可以叫其他人去办。
他现在是左将军。带兵可以上万。自己手下办事地人比以前当羽林左卫地时候。要多得多。
这不。弄玉这边沉沉地睡去。那边长安城地大街上。并不安静。
今年这个新年。在一场流血事件中开端。似乎是预兆了今年地不太平。
如今二更天都已经过了。大街上还一样地热闹。
这个热闹不在其他。而是在于这重兵把守地长安街道。这来来回回地军队。这些手中握着冰冷地兵器地侍卫和人心惶惶地百姓。
早上的一场绑架案。就会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而侍卫也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索着。
无双楼早已经被包围。
在弄玉被刘伟佳抱着冲回丞相府的一瞬间,守在暗处地侍卫就几乎同时出现,撞破了无双楼的大门。
如今的无双楼,早已经不是那个与天香楼并居天下第一大酒楼了,而是成了一座破败不堪,重兵围剿通缉犯的地方。
只是,这无双楼被毁得差不多,也没有抓到早上的一群人,城里四处贴满了通缉的画像。全国所有的无双楼都被强制封掉,伙计都被抓进了当地的监牢之中。
不止是无双楼,只要是可疑的人。也一并被抓,如今地监牢之中,已经人满为患。
长安城的这个新年,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恐怖之中。
长安城地街道,再也没有之前的繁华,到处充满的,都是萧索。
屋内,弄玉已经挂着笑容睡去,而刘伟佳握着她的手。看着那个微笑的睡颜,十分的满足。
那就那样怜爱的看着她,似乎想把这笑容印在脑海里,永不忘记。
就算是弄玉此刻就睡在他的眼前,可是,他似乎觉得依然是看不够。
“嘭嘭嘭”门口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之声,他那充满柔情地表情一收,随后便的冰冷。
再次看了看弄玉的那甜美的睡颜,确定弄玉没有被打扰到。这才安心的放在握==住的自己手,小心的将弄玉的手塞进棉被,随后在弄玉的额上印上一吻,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一开门,就看见一个侍卫站在门口。
“什么事?”他压低了声音,、十分不满的问道。
“启禀将军,搜遍了长安城,也没有抓到那几个人,无双楼我们已经封锁了。找到一条密道!”侍卫拱手一揖。恭敬的说道。
“哦?密道通向哪里?”刘伟佳皱皱眉头,看来自己把这群人想的简单了一些。
“密道被人犯逃走的时候毁掉了。目前正在安排人挖通隧道,大人要去看看吗?”侍卫又恭敬的答道。
刘伟佳看了看卧室的方向,随后说道:“不用了,你们尽快挖通,找到方向,再来禀报我!”
“是!”侍卫抱拳,准备离去。
“另外,那个黑衣人有什么线索吗?”刘伟佳想起那个中途突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心中有一种危险意识在蔓延。
如果不是现在安静下来,他又集中了精力对付第五月离,他机会都要忘记这个的人存在。
从早上地表现看来,很容易误认为,这个人是和第五月离那一伙人是一道地,可是仔细区分却可以看出来他与那些人又不一样。
与其说他是帮他们脱身,不如说让是帮弄玉。
那两个装扮**犯的杀手,明明武艺高强,可是却被他瞬间杀掉,如此劲敌之人,不得不防!
而他,到底与弄玉是什么关系?
难道他就是帮助弄玉地那个人?
如此的身手的话,那些守卫天牢的人,很可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袭击。
“启禀将军,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恩,你多派两倍的人马去去守住天牢,记得要派武艺高强的人!另外加紧搜查这个人的下落!”既然是有威胁的人,那么就该早点除去。
弄玉,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是!”侍卫一拱手,转身,消失不见。
刘伟佳正准备转身进屋,突然发现旁边的转角处一个黑影闪过,他目光一凛,提起云霄步就分本过去。
果然一个人刚要退开,他一提步,手就掐上了对方的脖子:“什么人?!”
那个人一顿,随后低声说道:“大人。是奴家!”
说话的,正是楼妤竹。
“你在这里做什么?”刘伟佳一皱眉,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手。
“奴家只是想告诉大人你,青烟可能跟那群人一起走了!”楼妤竹不慌不忙,缓缓的转身,还是那样的娇媚。
“你怎么知道?!”连这么多兵马都没有查到那群的人消息。她怎么会知道,他早找到她的身份不是在朝堂上说地那么简单,只是一个汉人在瓦利生下的杂种。
“大人,奴家分析,青烟本来就是那海岛上的海贼,并不因为她当过军营中的军医而有什么改变。她与那群人一定有着联络。加上那群人里不是有一个带头的人受了重伤吗?现在城里所有的药铺医馆都被监视着,也只有她才可能救那些人!奴家猜想,她是救人去了!”楼妤竹一边说,一边从脖子上把刘伟佳地手取下来。并靠近,声音低柔而又魅惑。
“恩!分析的对!”刘伟佳放下那只防备的手,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要是一开始就监视青烟。那么也许事情会好办很多。
“所以奴家认为,一定要找到青烟,找到青烟,不只是可以找到这群人,更是可以找到那个海岛。奴家听说,那个海岛的位置隐蔽,一般的人无法找到,就连长期在海上的吴健熙,也没有找到过那个海岛的位置。有青烟在手,我们会好办很多!另外,奴家还发现……”楼妤竹说着,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