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依你。”希尔滟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是,公主。”阿廖沙在马上躬身道,“全体听令,到前面的树林里歇息。”
马车在树林附近的管道上停了下来。
所有侍卫下马,躬立着。
少顷,丽莎扶着希尔滟下了马车。众侍卫簇拥着希尔滟往树林处行去。
到了树林,丽莎服侍着希尔滟坐在一块光滑平坦的青石上,并将吃食、水壶和玉杯拿了出来,为希尔滟斟了一杯清水。
众侍卫围着希尔滟四散开,在十丈外守着。
阿廖沙匆匆而来,单膝跪在希尔滟面前。
“参见公主。”
“丽莎,你先离开一下。”希尔滟淡淡道。
“是,公主。”
“说吧。”待丽莎离开后,希尔滟淡淡开口,然后拿起玉杯喝水。
“驸马爷的少夫人苏氏已死。”阿廖沙压低声音道。
“噗!”希尔滟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希尔滟的声音有一丝激动。
“刚才哈吉传信给我,说任务已完成。因为用的是密语,所以具体怎么回事,也没说明白。”阿廖沙细细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阿廖沙,本宫一定要重重赏你。”希尔滟的嘴角噙着一抹残酷而愉悦的笑。
“谢公主。”
“下去吧。”希尔滟微笑着陷入沉思。
呵呵,龙虎园的那些人一定是见秦家自顾不暇,而她希尔滟又回国,所以放松警惕了吧?早知道她回一次国,就能解决掉那个麻烦,那她就应该早早回国一趟。
她也只是猜她走后,他们可能会放松警惕。所以才让阿廖沙以她的名义命令那些最高级别的死士埋伏在万俟府和梅园附近,伺机下手。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希尔滟细细品尝着得手的喜悦。
“嗖”一声,一条绿影袭来。希尔滟感觉眼前一花,吓得手一抖,玉杯跌碎在地。
希尔滟刚想惊叫,绿影已闪电般出剑,划向她的脸。
嘶!希尔滟脸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同时,一缕金发飘了下来。
“有刺客!”
“保护公主!”
希尔滟周围的侍卫惊吼。
绿衣人在划伤希尔滟后,也不停留,在瞬间化成一股淡绿色的烟,向树林外逸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那绿影完全消失,希尔滟的那缕金发才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希尔滟看到了滴到自个儿xiong前的血,可能会以为刚才是一场梦。
希尔滟的侍卫乱中有序,一部分将希尔滟紧紧围了起来,护住。另一部分人向绿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公主,你没事吧?”丽莎赶了过来,看见希尔滟脸上的血时,惊叫了一声,“公主,你受伤了。”
丽莎抖着手从包袱中拿出干净的白布和药膏,开始为希尔滟上药。浑身抖得想筛糠一样。
天!那个刺客好快的身手。公主差一点就命丧在他剑下了。
希尔滟气得握紧双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简直是耻辱,那家伙竟然在侍卫的重重守护下来去自如。这种狠厉和身法,好像……希尔滟的眼睛痛苦地一眯,好像一年前她回国时遇到的那群煞神。
想到这里,希尔滟的脸不由得白了白,一丝恐惧涌上心头。
那群人,是魔一样的存在,她身边的这群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希尔滟厉声道:
“传信号给追出去的人,让他们马上返回。快!”
希尔滟可没忘记,一年前,他身边的侍卫是怎样被那群神秘人一点点杀掉的。
“是,公主。”阿廖沙躬身快速应道,没问为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公主这个表情,好像是见到鬼一样惊骇。
阿廖沙拿出一支火焰筒,点燃,一串火红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片刻后,那群追出去的侍卫火速赶回。
“参见公主。”把群侍卫在希尔滟面前单膝跪下。
“属下无能,没能抓住刺客,请公主赐罪!”跪在最前面的、领头的侍卫低头请罪。
“算了,不是你们的错。”希尔滟轻轻叹了一口气,“回马车,火速上路。我们尽快赶回宁阳城,即使不眠不休。”
“是,公主。”
快速地。希尔滟的马车又重新上路,不过,显然的,这次他们的行进速度快多了。官道上扬起一团团浓黄色的尘土。
希望,那群恶魔对万俟家是有所忌惮的。马车里,希尔滟紧皱着眉头,暗自祈祷着。这一路上,希望不要再遇到这群煞神了。
“丽莎,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前进,违令者,斩!”希尔滟急促吩咐道。
“公主,这已经很快了,再快,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丽莎担忧道。
这官道并不是很平坦,马车行得越快,就会颠簸得越厉害。
“多嘴!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希尔滟烦躁道。
“是,公主。”丽莎委屈地扁了扁嘴,然后撩开侧边的帘子,喊道。“公主有令,以最快的速度前进,违令者,斩!”
“属下遵命。”众人高声应道。
众人驱马,快速向前。希尔滟的马车伴随着剧烈的颠簸,在官道上飞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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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等人坐着,嗑着瓜子,喝着清茶,等待花魁大赛开始。
当然,这茶水是经过非花和沐影验过毒的。而懂医术的某人却安然自得地接受着这项服务,不愿动一丝脑筋。
“吴大哥,听你说,你是经常来这儿了,那吴大哥家里一定很富有咯。”苏轻边嗑瓜子,边和那吴公子闲聊。
“惭愧,因为为兄略懂文采,略通乐理,经常帮这里的姑娘们写写曲子,填填词儿,所以才被容妈妈看重。”吴公子谦虚道,“要不然,这包厢都是留给那些高官大户的,哪能轮到到为兄。”
“哦。原来如此。那吴大哥一定是文采不凡咯。”
“惭愧,惭愧,对了,小兄弟,聊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呢。在下吴伯楠。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小弟姓林。名尔,字邵夫。朋友们大多都叫我邵夫。吴大哥叫我邵夫就好了。”
苏轻真是佩服自个儿的智慧,灵儿,林尔,少夫人,邵夫,这样就不会怕认识她的人一不小心叫错了。
“好,邵夫。呵呵。”
“唔……又有点饿了。”某灵皱了皱眉,嘴里嗑着瓜子,却含着饿。
“要吃什么?”非花从沐影手中接过随身携带的装有吃食的布包,问道。
“嗯,我想想……”苏轻双眼冒光地望着非花手中的布包,“要吃果脯……呃……还有桂花糕……还有苹果……核桃……牛肉干……桃子……红枣……栗子……”苏轻不停地念叨着。
怎么办?每一样都好想吃。
非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幸亏他让沐影准备的多,不然,他还真不知怎么满足她的要求。
一旁的吴伯楠则越听,嘴张得越大。天!吃得可真多。而且,好像都是女人的零嘴。这邵夫不会继喜欢穿女装之后,还像女人一样喜欢吃零食吧。
“吴大哥,你要不要也吃一点。”苏轻抓了一把核桃和栗子递到吴伯楠面前,这些应该是男人爱吃的。
“不了。”吴伯楠直摇头。
“哦。”
苏轻已经习惯了,因为她每次给非花和沐影、魂希时。他们也是这样的回应。
咔吧!咔吧!吧唧!吧唧!苏轻吃得不亦乐乎,毫无形象可言。
幸亏吴伯楠认为她是男子,所以也没有惊奇。
这时,一楼大厅里的众人发出了一阵欢呼。
苏轻向下望去,原来是终于有姑娘出来表演了。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声粉红色,抱着一把琵琶坐下,开始演奏,曲子含着淡淡哀怨和忧伤。
嗯,不错,就是有点稚嫩。像她这样的年纪,如果选一首明快点的曲子就好了。小小年纪,干嘛学人家扮沧桑?苏轻暗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苏轻边吃,边点评道。
苏轻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四人都望向她,眼里惊奇有之,佩服有之,赞赏有之……“好一句‘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邵夫好文采。”
“呵呵,不敢当,让吴大哥见笑了。”苏轻是真不敢当,因为她那句可是剽窃而来的。
接下来,是一个紫衣女子,神情间颇为高傲。一上来,就开始舞剑。一时间,台上剑光紫带飞舞,煞是好看。
一个又一个女子上台表演,苏轻边吃,边点评着,偶尔看到美丽的女子,还会双眼冒光,直呼“好美!好美!”
“下一个,是我们楼的玉环姑娘出场。”
哗!楼下传来一阵欢呼声和激动的大喊。
“玉环姑娘要上场了,玉环姑娘要上场了……”吴伯楠激动地喃喃道。
看来这位姑娘一定很美了。苏轻暗道,也跟着众人激动起来,身子不由向前倾了倾,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台上,连吃零食的动作也停了。
非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会,灵儿真的是男的吧?非花不禁怀疑。想完后,又觉得可笑,于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有此怀疑的,还有沐影和魂希,实在是苏某人的眼神太兴奋,还有太……饥==渴了。
一个白衣女子舞着上了场,舞姿曼妙。脸上轻纱覆面,隐隐约约中,面纱下的面容似是倾国绝色。
“吴大哥,她怎么蒙着面呢?”苏轻焦急地问道,眼睛依然没有从台上移开。
“你放心,等会儿玉环姑娘就会把面纱取掉的。不过,也只是取下来片刻,然后就会又戴上去的。玉环姑娘的脸,不是谁都可以看到的。”
“哦。那吴大哥有见过那玉环姑娘的脸吗?”
“见过。”吴伯楠兴奋道,“真是美得让天地都失色啊。可惜我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玉环姑娘就吧面纱戴上了。就那一眼,就让我再也忘不了了。”
“真的?!”苏轻的声音也变得很兴奋,怀着浓浓的期待。
苏轻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台下,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那白衣女子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玉环姑娘的手慢慢移向脸上的面纱。
众人的欢呼声变得越来越大,直震人耳膜。非花快速出手,捂向苏轻的双耳。
苏轻对非花经常性护卫她的动作已经习惯了,也不动,屏息等待着玉环姑娘将面纱揭下。
终于,在众人的期待和欢呼声中,玉环姑娘将面纱轻轻揭了下来,华光顿现。
“耶?!”苏轻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呼,“是我!”然后又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本是偏着头望着苏轻的非花闻言,疑惑地望向
这时,沐影和魂希也惊得嘴巴大张,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只见台上那玉环姑娘大眼琼鼻。小巧的瓜子脸,花瓣般嫣==红的双唇,小小的酒窝……这不是令他们惊奇的,令他们惊奇的是,这玉环姑娘,活脱脱就是苏轻的翻版。
要不是非花肯定自个儿身边坐着的就是苏轻,要不是那姑娘的眼神太冷太傲,要不是他太熟悉苏轻了,一定会认为,台上那白衣女子就是苏轻。
苏轻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懊恼。
这世上,有一个生得像她的孪生姐妹的人,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可是,相对的,她再也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了。不知这玉环姑娘和她这具身体的本尊是否有什么关系。
而且,怎么恰好就在今时此地被她遇上了呢,这也太巧了点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难道他的行踪被人发现了?苏轻心中惊疑不定。
非花仔细打量着台上的玉环,狭长的凤眸微眯,雪亮的寒光在眸中流淌。这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间也太碰巧了吧?
按照他的判断,不像是易过容的。
那容貌,乍一看。和灵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仔细看,却是不一样的,玉环的脸颊比灵儿的更瘦削,更小巧;酒窝比灵儿的小一点,深一点;嘴唇比灵儿的薄一点;至于神情和气质,则和灵儿完全不同,玉环是孤傲冷清的,而灵儿则是甜美调皮、纯真如孩童的。
台上,那玉环姑娘将取下的面纱随着舞姿轻轻挥了挥,就又戴了上去,然后一个华丽的旋转,结束了舞蹈,退了回去。
那面纱摘下的时间,前后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苏轻见玉环退场,惊疑不定地望向非花,一副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神情。
非花在玉环下台后,就快速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望向苏轻。正好撞上苏轻望向他的双眸。
苏轻的眼睛里充满疑问,好像是要向非花确定一下,她刚才的所见是否是真的。
“怎么样?!美吧?”吴伯楠转头问苏轻,一副得意洋洋、与有荣焉的表情。
“呃?!”苏轻眨了眨眼,“是啊,很美。吴大哥,小弟我对这玉环姑娘很是好奇,吴大哥能不能向我详细介绍一下这位玉环姑娘。”
“呵呵,小兄弟,动心了吧?”吴伯楠一脸了然地望着苏轻。同时还向苏轻暧==昧地眨眨眼。
“呵呵。”苏轻干笑。
“这玉环姑娘啊,据说,是容妈妈八年前从一个男人手里买过来的,听说,那个可恶的男人是玉环姑娘的亲!爹!”吴伯楠咬着牙,眼里闪着愤恨的光芒道,说完,又变成一副心疼的表情,“可怜的玉环姑娘,有那样的爹,一定觉得很伤心,所以现在才会对人那么冷淡。”
“哦。”苏轻带着深思的表情应道。
八年前吗?人家八年前就在这里,那就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幸好,幸好,苏轻拍拍xiong口,她还以为她的敌人发现她的行踪了呢?
“邵夫,你是不是觉得玉环姑娘也很可怜?”吴伯楠见苏轻沉思,开口问道。
“呵呵,是啊,这玉环姑娘还是……清倌吧?”苏轻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
好吧,苏轻承认。这玉环姑娘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如果她在这万恶的地方失去了贞C,她想,她一定会觉得心中不舒服的。好像自个儿的妹子被人玷污了一样。
“当然!”吴伯楠对着苏轻激动地大喊道,“玉环姑娘这么冰清玉洁的人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人碰?!”吴伯楠生气地瞪着苏轻,好像苏轻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这人,也太反应过度了吧?!苏轻暗暗笑着摇头。看来是这位玉环姑娘忠实的粉丝呢。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苏轻夸张地拍了拍xiong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也认为像玉环姑娘那样的美人儿,不能让一些凡夫俗子玷污了清白。”
“小兄弟,要不怎么说你和我投缘呢。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吴伯楠“哈哈”笑着,就要去拍苏轻的肩膀。
只是,手还没碰到苏轻的肩膀,就被苏轻身边的非花抓住了。
非花面无表情地将吴伯楠的手推开,同时望着苏轻道:
“不早了。我们回客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