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冷哼一声,自己老公什么德性她当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如果当场拆穿,就只有离婚这一个结局了,她还没有完全的准备让陆杰净身出户,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既然是普通同事,那她从你这借的四十万,总该是要还的吧?”
陆杰满脸为难的道:“可是借条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借条丢了没事,只要有转账记录就好了,大不了就打官司嘛。”中年妇女冷笑着瞥了谢美兰一眼。
谢美兰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杰,对方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中年妇女见目的也达到了,就拉着陆杰的手道:“不好意思老公,看样子是我误会你了。”
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将谢美兰扶了起来:“刚刚是我错怪你们了,这样吧,借你的那四十万,我就不收利息了,两年内还清,应该没问题吧?”
当着众多同事的面,谢美兰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这种桃色新闻,在办公室的流传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表面上陆杰什么事都没有平稳落地,背地里,他喜好勾引人妻的名声早已在业内疯传。
至于谢美兰,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婚内出轨而且还为陆杰堕了胎,结果却一分钱的好处都没落着,不仅要还那四十万,总监的职位也吹了。
而且新上任的总监对她这个“前任总监”也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处处针对,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她。
结果谢美兰刚刚做人流手术不久,直接就晕倒了。
最后公司只能给沈磊打电话。
沈磊对谢美兰还是有感情的,匆匆赶去医院照顾。
沈琳得知后,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下午。
谢美兰在醒来后,看到床边守着的沈磊,眼神里的感动一闪而逝,很快就变成了冷漠。
“你也来看我的笑话?”
沈磊呆若木鸡,满脸错愕的看着谢美兰。
谢美兰转过头,语气里透着几分嘲讽:“别装做一副关切的样子,你现在一定很得意,看我被那个陆杰甩了吧。”
“你……”
沈磊还没开口,谢美兰就不耐烦的打断:“就算是没有陆杰,我也还是要跟你离婚,我不想一辈子都蜗居在那间老破小里发霉,更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那样连一张婴儿床都摆不下的房间里。”
病房里陷入沉默,良久,沈磊才开口道:“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这一刻,沈磊彻底死心。
一周后,沈磊跟谢美兰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还是那份离婚协议,只不过这回谢美兰是真的要背负那四十万债务了。
跟沈磊离婚之后,谢美兰一边打工还债,一边参加各种相亲活动。
一开始,谢美兰觉得自己外在条件足够优秀,而且又是高学历、高薪资人群,找一个身家几千万的应该不成问题。
可到了相亲市场后才发现,像她这样的大龄剩女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她还是二婚。
接连见了好几个相亲对象,结果刚开始介绍她的情况,人家连饭都没吃,拍拍屁股扭头就走。
“开玩笑,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成就,难道就是为了娶一个大龄二婚离异女?”
一开始,谢美兰只是当自己遇到了一个奇葩,可接下来婚介给她介绍的对象却一个不如一个。
甚至好多条件都还不如沈磊。
“老娘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嫁你这样的穷鬼。”
谢美兰在得知相亲对象年薪只有十万,而且没车没房没存款时,气得破口大骂,连带着把婚介红娘也给骂了一顿。
而另外一边,沈磊离婚之后,经历了好几个月的低谷期,后来单位领导听说他离婚而且没孩子,就给他介绍了一个体制内的京城本地女孩,据说也是因为丈夫出轨,离的婚。
起初,沈磊是不打算相亲的,可见了面之后却发现,女孩性格文静,样貌气质也都不错,最关键的是,三观跟他十分契合。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二人确立了恋爱关系,这可让沈琳喜上眉梢,沈磊跟谢美兰刚离婚那会儿,可把她给愁坏了,家里爸妈劈头盖脸就把她骂了一通,说她不关心弟弟。
这下可好了,沈磊不仅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个京城本地女孩,父母都是体制内,早早就给她买了婚房,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异,恰好沈磊也是二婚。
女孩的父母在跟沈磊见过面之后,对他也比较满意,于是催促着双方父母赶紧见面,把事情定下来,毕竟年龄都不小了,再过个几年可就不好生孩子了。
双方父母算是一拍即合,半年后就匆匆举办了婚礼,虽然是二婚,却操办得比当初沈磊结婚时要风光得多。
谢美兰是在沈磊结婚后两个月才知道他再婚的事情,看着沈磊身旁披着婚纱,满脸幸福笑容的新娘子,谢美兰眼角滑落两滴泪水。
当然,谢美兰的眼泪不是悔恨,而是嫉妒,她不明白,那女孩是疯了吗?像沈磊这种穷得连房子都买不起的二婚男,居然也有人肯嫁。
这也更加坚定了谢美兰要找个经济条件好的,她不能被沈磊给比下去,她不能让前夫看笑话。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在京城这样的一线城市,要想留下来的外地女孩太多了,而有经济实力在京城买房的男人却是少之又少,职场的内卷程度,在相亲市场也只能甘拜下风。
谢美兰甚至看到不少大学刚刚毕业就开始相亲的,而且这些女孩的要求还比她要低不少,有的甚至都不要求男方全款房,只要能出首付,双方一起还贷都没问题。
这天中午,谢美兰刚刚在楼下吃完快餐上来,结果就看到陆杰满脸灰败的被警察带走。
“听说了吗?陆杰他不仅吃回扣、违规交易,而且还私设老鼠仓,涉案金额好几个亿,这次恐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是啊,我听说还是他老婆举报的呢,那资料详尽的,公司压根就不用怎么查,把证据往陆杰面前一拍,他就直接交代了。”
“啧啧,这陆总的老婆也是够狠的,我还以为她忍气吞声,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人家是忍辱负重,釜底抽薪啊。”
“话说,她把陆总给点了,难道不怕她的钱也被冻结吗?”
“人家精明着呢,陆总黑来的钱也怕查,全都转去了新加坡,钱本来就掌握在他老婆手里,把陆总点了,她连离婚分割财产都省了。”
看着同事们的议论,谢美兰咬牙切齿:“活该,你也有今天。”
……
另外一边,秦浩跟李晓悦也正在筹备婚礼的事情,经过两年的相处,李晓悦也终于答应了秦浩的求婚。
按照李晓悦的想法,婚礼并没有大操大办,而是选择了旅行结婚。
“要不说还是李经理命好啊,这一下嫁入豪门,从此就是一步登天咯。”
“也不能这么说吧,李经理人挺好的,特别随和,也从来不加班,我们犯错了她也从来不骂人,有时候还帮着一起加班改方案。”
沈琳听着同事们的议论,也忍不住加入讨论,不过渐渐的楼就歪了。
“是啊,秦总跟李经理绝对算得上是郎才女貌,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期待,他们生出来的宝宝会是什么样的,肯定很漂亮。”
秦浩跟李晓悦刚刚领证结婚,就已经有人替他们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当然,李晓悦结婚这个消息,对于那隽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之前他也尝试过想要跟李晓悦破镜重圆,但是李晓悦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那伟被那隽叫出来喝闷酒。
“行啦,输给秦总不丢人,再找一个呗,反正你之前也不是没去过婚介。”
那隽没好气的道:“你可真是我亲大哥,我现在需要的是抚慰,不是让你来给我伤口撒盐的。”
“我实话实说而已。”那伟两手一摊。
“好了,这事你就翻篇了吧,以你的条件,找个女朋友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那隽打了个酒嗝:“是简单,可你知道我之前见过一个相亲对象,你猜猜是谁。”
“谁?”
“谢美兰。”
“噗,怎么会是她?什么情况?”
那隽郁闷的道:“别提了,那个不靠谱的婚介,给我的资料全是假的,就连照片也是假的,到了地方我一看,差点没拿起酒瓶子往婚介脑门砸,你说这都什么破事儿,我能去给沈磊接盘吗?”
“这叫什么话,沈磊好歹也是我小舅子,再说人家现在不也挺好,来年就要提科长了。”那伟不满的道。
那隽晃了晃脑袋:“照你这意思,是打算让我跟谢美兰处处呗。”
“不能,就你那点资产,谢美兰估计也瞧不上。”那伟半开玩笑的道。
说起这个,那隽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可不是嘛,她居然还吐槽婚介夸大我的资产,我都没当面说婚介给我介绍个大龄二婚堕胎女呢,她居然还嫌我资产少。”
那伟一阵大笑:“哈哈,谢美兰真这么说?”
“那可不,弄得那婚介当时都直翻白眼。”
又喝了一会儿,那伟又问:“对了,你那病怎么样了,药有坚持在吃吧?”
“吃什么吃,那药伤脑子,我就靠脑子吃饭的。”
“你都这样了,还不吃药,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哥,不是我不要命,是你不知道现在我这个行业的残酷,那帮新来的小屁孩一个个学历硬得吓人,身体又好拼了命的加班,我现在要是不撑住,弄不好就跟你似的,去摆摊卖卤味了。”
那伟怒道:“什么摆摊,我那是开店,开店好吧,而且我跟你嫂子都计划好了,接下来要把这个沈琳卤味开成全国连锁,到时候冲击IPO上市,将来我比你小子有钱。”
“哥,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吗?”
“什么?”
“吹牛皮都不带红脸的,我要是有你这本事,我绝对不敲代码,我跑业务去。”
“去,就你这情商还跑业务呢,三句话不到订单就得黄。”
兄弟二人一边喝酒一边相互吐槽,就这么一直喝到后半夜。
……
一年后,秦浩跟李晓悦的爱情结晶诞生,是个女孩。
小丫头长得别提多漂亮了,刚出生时就连护士都抱着舍不得撒手。
秦玲玲也是抱着就不肯还给秦浩,还半开玩笑的对李晓悦说道:“你们俩这么好的基因,最好再多生几个,太可爱了。”
李晓悦还是第一次见秦玲玲这个样子,也是一阵好笑。
小丫头长得很快,三个月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样,不过还是那么可爱,像个瓷娃娃似的,特别是一双明亮又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你,用秦玲玲的话来说,被她看几眼,就算小丫头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
小丫头一岁之后,秦浩就辞掉了“每一天”总经理的职务,由秦玲玲亲自管理,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希望错过女儿成长中的关键时刻。
起初秦玲玲心里还是没底,秦浩就劝道。
“这几年我已经替每一天构建了一个完整的管理体系,你只要按照这个管理体系去运作,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秦玲玲见秦浩态度坚决,也只好硬着头皮上,结果却发现,正如秦浩所说,其实她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操作,公司各个部门运转正常,甚至比之前的销售额还有所增长。
此后又经过两年的发展,“每一天”成功在上交所上市,市值接近两百亿人民币,秦玲玲的身家也暴涨到了56亿,成为知名女富豪。
【叮,检测到系统完成“凡人歌”世界主线剧情,是否载入下一世界。】
“下个是什么世界?”
【下个世界:小巷人家,是否载入。】
“载入。”
【载入中……】
当秦浩再度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的教员画像,旁边是一张有些褪色的“劳动最光荣”宣传画。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脚木桌,上面铺着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桌边是几把磨损的矮凳子,整个房间十分闭塞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