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风逃到画舫上时,因着画舫上孟府上下都在忙活,没人注意到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直到那些青,楼的杂役打手追过来,方才惊动了孟老爷。
孟老爷本想对祁风不管不顾,但孟云初却是决心保护祁风的性命,直接偷偷把祁风引向另一条小路,让他能成功逃脱。
祁风成功逃离后,经人指点,去深山中拜了一名堪称琴仙的传奇乐师为师,在侍奉琴师,潜心学琴的同时,也顺利长大成人,而且在侍奉师傅仙逝后,方才下山,重回人间。
在这期间,祁风也有悄悄关注着孟云初的成长,一直到后来她去了燕国,方才跟随着她也迁去燕国,没想到意外跟家人重逢,正好弟弟是朝廷命官,他因为相貌俊逸,琴艺超群,被皇后看中,成为御用琴师。
打听到宋衡的王妃似是原来漠国将军府的女儿后,机缘巧合,他主动向二皇子手下的许愿请缨说可以帮忙刺杀孟云初,其实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关注的人,方才有了那日的相遇。
虽然孟云初跟他约定好,就算想知道她过得如何,也不许再接近她,未免让王爷误会,他也
答应下来,却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么一见。
孟云初心里纳闷,这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一直暗中关注他。该不会跟他开玩笑说的一样,是因为对自己心有所属吧?
看到孟云初在那里深思着,又不住叹气的模样,北辰沫轻拍她的肩膀,这才把孟云初从思绪中拉回神来。
“姐姐看来还真是很在意那位故人呢。“
孟云初正想反驳北辰沫,魏述走近,用告诫语气对孟云初说:“虽然王妃的事情,魏某不好插手,但还是想提醒王妃一句,若是对其还没那么了解的人,最好还是保持距离,以免节外生枝。”
听到魏述的告诫,孟云初从衣袖里掏出那块玉哨子,仔细抚摸着这个稀奇古玩宝贝,又回想起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虽然我决定遵守跟你的约定,往后都不会再来特地找你,但只要你需要,我还是会在你身边倾力帮助你。”
孟云初正这么想着时,便看到那祁丘跟祁风从书房走出,两人看到她伫立在府内池塘边,也只是远远地向她颔首示意,孟云初的视线从祁丘身上又再度转移到祁风身上时,他却也只是别过脸
去,再不跟孟云初四目相对,不知为何,这让孟云初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看到宋衡出来,孟云初不知为何,并没有了想要跟他一同用膳的心情,只是拉着北辰沫一同回了毓秀阁。
难得没心情用晚膳,孟云初回到毓秀阁后,就在美人榻上小憩,也不顾北辰沫一个人在那里无聊得要捧起她的藏书,细细看了起来。
而宋衡本来还想让孟云初跟自己一同用膳,但去了毓秀阁,听到红菱跟迎夏说孟云初已经歇下,便也只好匆匆离开。晚上,听闻宫中有军议,便又匆匆进了宫里头。
宋衡进了宫,却发现原来是有波斯的使者求见,并且带来了一批罕见的舶来品。
燕皇见宋衡姗姗来迟,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坐下。
“今日白天因是举行了宴会,虽然疲乏但仍是尽兴,朕深感咱们还是得定期举行酒宴,才好让各自都有机会互相联络感情,方便朝堂上继续合作。此次皇后的提议,着实让朕跟诸位卿家都得以放松了筋骨跟心情,更有精神处理朝政之事。”
燕皇一边说着,一边半推半就地吞咽下宫女侍奉自己进食的药汤,但或许是药汤
太过苦涩,味道难以下咽,他一边艰难地吞食药汤,一边皱着眉头。
宋衡手里正把玩着一把火抢,那把火抢的外表似是银质的,他只是轻轻扣动扳机,那喷射出来的火舌就足以震慑在座的臣子跟皇子。
二皇子有些受惊,因而捂住胸口:“十九弟,父皇跟众臣子都在,你这么轻率地进行试射,万一擦抢走火了怎么办。”
看到众臣纷纷附议,宋衡觉得有些冤枉地笑笑:“我只是瞄准靶子试了一下,二哥这么害怕做什么。”
宋衡说完,又转头去观察燕皇此时的反应,却没想到燕皇似乎还在跟难喝的药汤作斗争。
“这么难喝,能不能不喝了啊,神医。”
燕皇稍微推开宫女手里的勺子,抬头征询着那魏述的意见。
“不能,皇上若是想身体好起来的话,必须要学会适应良药苦口的规则,要是这小宫女喂皇上不喝的话,那就由魏某亲自代劳吧。”
眼看魏述说着,就要开始灌药,燕皇用求救的眼神,看了一眼宋衡。
宋衡拿着那把抢,在魏述跟燕皇身旁坐下,魏述手里还端着那药汤,看着宋衡手里那把不知为何抢口正对着自
己的银色手抢,总觉得心有点慌,便开口对宋衡说:“王爷,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把抢放下,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兵戈相见。”
宋衡没有听他的花言巧语,而是径直从他手里接过那碗药汤,端到鼻子旁闻了下,马上皱起眉头,便于心不忍地把药汤放下,看着魏述说:“这药汤未免调得有点太难喝了,莫说是父皇,就连我也闻不下去,就算是良药苦口,也得稍微注意点病人的服用感受吧。”
魏述也是不依不饶地看着他,双臂放在在胸膛前说:“没办法,要最大程度地保证药效的话,就必须得尽可能保留药材的原汁来做药汤,这样服用之后,效果也会更好,否则干脆就不用让皇上服药,直接顿顿喝蜜饯水不就好了吗。”
宋衡见拗不过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跟他争辩,只是小声询问:“这难道就是母妃跟我说过的,你临时跟你家药童做出的寒芷草药膏?”
魏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难得王爷这么快收到消息。这是皇贵妃娘娘命丽嫔从行宫中送过来的,我也另行为丽嫔调制了药膏,不需要再就着酒坛子里的药膏,喝着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