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贵抿了抿唇,他就知道,北辰璃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见他未回答,北辰璃有些急,“你怎么不说话。”
“殿下的意思,便是下官的意思。”宫贵恭谨一拜,表明忠心。
“那你快去写信,若是手下无人,本殿下可以派人去送信。”
“这便不劳殿下了,下官相信手下的能力。”宫贵淡淡说着,心道,这殿下不过是想借机得知燕国那位高官是谁,而后撇下自己,两人合谋,那他的心思不就都白费了吗。
北辰璃面上有几分不悦,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哼哧了两句便让他离开了。
早朝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来,这几天宫贵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百姓没有不认得他的,此时听得是这样一个结果,百姓皆惊。
钱深园中。
孟云初端茶抿了一口,看着魏述道:“你去看看城外那些百姓如何打算。”
魏述反问:“你不去?”
“我不能去。”孟云初微叹一声,“那日你假借沫儿的名义才让他们相信,当时那个情况,他们想不起来看看我长什么样,但是这一次过后,一定想着感激沫儿,届时不是暴露了吗,这个关头,还是不要
惹出其他乱子了,假冒公主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你不也是公主?”
孟云初正了脸色,纠正道:“我是漠国大将军嫡女,燕国易王的王妃,不是什么苍傲女帝的公主,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其实她也有担心,怕女帝就之前那事直接给她安个假冒公主的罪名,届时她想脱罪,只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魏述摊摊手,未在多话,任劳任怨的去城门口看看百姓如何选择。
未至城门,走到茶寮附近,魏述见这群百姓已经进了城,正在茶寮中喝着茶,先前那个壮汉认出魏述,双眼一亮,指着这边喊了起来,“快看,是恩公。”
本在闲谈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向这边寄了过来。
“是恩公,真的是恩公。”
“恩公果然心善,还记挂着我们,我便说在这里等恩公是最好的法子。”
“……”
百姓们围住了魏述,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不停的说着话。
魏述觉得心中一暖,眯眼笑了起来,“你们无事便好,如今朝廷开始彻查宫贵,也给了你们选择,你们打算如何?”
站出来说话的,依旧是先
前的那个壮汉,“我们打算留一些代表在这里,其他人就回去,但像这几家举家来此地又带着老小的,便在这里扎根了。”
与他们所想差不多,不过他们忽略了老人年迈无法在赶回路,对身子不好。
那壮汉见魏述不说话,也并不在意,当先道歉:“恩公,昨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那宫贼的人,对你态度……”
魏述抬手打断了他,“无妨,你这般也是有原因的,在这么多人当中你选择站出来保护他们,很了不起。”
“谢谢恩公。”壮汉一脸感动,被鼓舞了一番更是觉得斗志昂扬,转头和百姓们说起了话,保证自己完成任务。
魏述定定看了片刻,便悄悄转身走了。
他救过很多人,也被许多人感激过,但他从不知道,帮百姓伸冤,也是一件这般让人愉悦的事。
另一边,皇子府。
午后,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魏大人,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北辰璃一脸狐疑的看着登门拜访的小黑。
如今魏良已经被女帝不顾朝臣反对封了官。
“想与殿下商量一件事,怎么,殿下不方便吗?”小黑淡淡问着,他来
到这里之后,也学了许多为官之道,但仍是有些不适应。
北辰璃笑了笑,在前面引路,“自然方便,魏大人请。”
虽然魏良明面上看是女帝那边的人,但此人毕竟刚刚入官,一切未定,而且北辰璃现在就缺像魏良这样的武将,因此态度上目前看来倒还是不错。
“魏大人请坐。”北辰璃客客气气的请人家坐下,又命人给他倒了茶,这才笑着问道:“大人此番,是为何事?”
小黑左右看了看,没有说话。
北辰璃会意,挥手让小厮丫鬟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门一关,倒显得有有几分凝重的意味。
在这样的气氛下,北辰璃不自觉便有几分紧张。
小黑心中掂量了一番,开口道:“殿下,宫大人可曾找你说起过一封信?”
北辰璃眼皮一跳,故作淡定道:“不知魏大人说的是?”
“明人不说暗话,下官便直言了,那封信,来自燕国,是一位姓苏的高官所写,其中内容便是让宫大人劝您谋反,我说的可对?”小黑看过那信,自然知道其中内容,但其实,第一封信的内容,并不完全是这样,不过,宫
贵那般谨慎的人,自然不会将信中内容告诉北辰璃,因此小黑很是自信。
北辰璃面色微变,直直看着小黑,眼神有些阴翳,“你是如何知道的?”不止知道,而且比他知道的还多。
在这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了无数念头,甚至有宫贵背叛自己的想法。
小黑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因为这都是我们的计划,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在暗中安排。”
“你们?”北辰璃抓住关键字眼,微微眯起了眼。
他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心中越发紧张,但神色上却越发轻松,“不如你来说说,你们是谁,又有什么计划?”
“自然,但是我们计划未完,恕我不能将完整计划和盘托出。”小黑依旧保持着笑容,端茶饮了一口,不疾不徐道,“首先殿下的第一个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便是,我和陛下,以及在燕国的贵人。”
他自然不会傻到将所有人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尤其是燕国那边,十分敏感,一不小心便是通敌的大罪。
北辰璃抿抿唇,有些不满,但是并未说什么,点头表示了理解,示意他继续。
他最关心的,不过是他自己的运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