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死死盯着她,眼中有怒火在跳动着,想到自己竟然相信了这个女人,他心中满是悔恨,这件事也不能完全去怪苏澜,他自己也有一些责任在。
“府中的事,由宋福暂时接手,待初儿有心思了,便由她继续,你可有异议?”
“没有,这样最好。”苏澜呼出了一口气,也算是把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她虽然想要权,但是想现在不是时候,待到时机成熟,她自然会去争夺。
宋衡没有再多说话,冷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开。
本想直接去孟云初的毓秀阁,路过寄风轩时,他还是顿住了脚步,转而走进了魏述的院子中。
此时魏述已经将东西收了起来,在旁坐着休息,看着院中的飘落的树叶出神。
看见宋衡回来,魏述微微挑眉,倒是没有了方才那般姿态,走上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王爷可是弄清楚了?”
宋衡点点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与苏澜初次联系之时,便让她将此事告知初儿,与她一同商量,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瞒了下来,事成之后才说出口,自以为此事便这样过去了,也怪我,太过轻易便
相信了她。”
“难道王爷忘记了她是如何害王妃的?苏澜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任何一件事她都会往自己有利的地方去算计,怎么会去听王爷的,王爷太看得起自己了,不是喜欢你的女子,便一定会毫无二心的帮助你。”魏述毫不客气的奚落了一番宋衡,看着他脸色沉下来也没去理会。
论交情,他与孟云初在府中共事,交情更深几分,他心中也很佩服孟云初这样的女子,而孟云初一有事,也从不会去瞒着魏述,完全将他当做自己人,而不是先想着去算计一番,这一点上,比宋衡和苏澜不知好了多少倍。
宋衡心中确实不悦,但是也明白魏述说的是事实,只是从未有人敢这般直接的说出这番话,因此听在宋衡耳中很是不痛快,下意识便想反驳,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出话去说,最后只是叹一口气,点头认错,“是本王的不是,忽略了这一点,那魏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做才好?”
“这我哪里知道,我不曾娶亲,又没有什么心上人,这王妃也是王爷的王妃,怎么王爷还问起我来了,我虽是医者,但是这心病
,我并不会医,王爷还是自寻想法子吧。”魏述说完,似乎是没了耐性,直接下了逐客令,“王爷有这时间与我说理,不如现在便去毓秀阁找王妃吧。”
“本王知晓了。”宋衡沉着一张脸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直接转身离开,不再留着听魏述奚落,给自己找不愉快。
到了毓秀阁门前,依旧是迎夏立在门口,看见宋衡过来,主动迎了上去,依旧是那番说辞,“王爷,我家主子依旧未醒,她身子不适,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宋衡向里面沉沉看去了一眼,心中万般情绪都消散于风中,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也罢,你且进去与她说一声,让她不要误会,本王回那苏澜的第一封信中,便让她去找初儿商量,只是她自己耍小聪明未曾如此做,另外……”
顿一顿,他还是补完了话,“这事本王也有错,不该轻信这个女子。”
说完,他便转了身离开,也无意去为难迎夏,去了书房去看看这些日子堆积的公文。
迎夏听到这些话,当即便是一喜,忙跑了进去,将宋衡的话一字不漏的转给了孟云初听。
一旁
的红菱立刻按捺不住,忙说道:“主子,您看,都是那苏澜的不是,您便不要责怪王爷了。”
“未必如此。”孟云初不为所动,只是语气很是失望,“他为何在得到苏澜消息时,不写信给我,而是给她写了回信?这才让她有了机会,这是他的选择,他选择了去相信苏澜,选择第一时间给苏澜回信,又何必找这些理由来哄我。”
这些日子,孟云初心中其实也怀着一些希望,希望只是苏澜的诡计,但是宋衡竟然承认了,承认了是他给苏澜写的信,这让她实在是寒心,觉得这些日子费尽心机,实在是可笑。
迎夏和红菱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他们虽然觉得不该这样去想,但是却无法反驳孟云初,单论感情的角度来说,宋衡没有给孟云初足够的安全感,主动去联系她的情敌,这便是错的。
只是,他毕竟是王爷,这种事他根本便不会放在心上,孟云初这般,也只是难为自己罢了。
两个丫鬟没有再多说,走去一旁默默做自己的事去了,脑中也不自觉便代入了自己,忽然便有些明白了孟云初的心思。
一连三日
,孟云初仍是闭门不出,谁都不见,期间惠妃也曾喊过她一次,也被她找理由推拒了。
惠妃还是宋衡请出来的,发现这样都无法让孟云初出院子,他这回算是真的着急了,在毓秀阁门前踱来踱去,不知让迎夏进去通报了几次,最后,连迎夏都不出来,只是紧锁着门,表达了孟云初的意思。
苏澜那边得到消息,也很是头疼,这几日,她也不敢出院子,害怕遇见了宋衡,又惹他生气,原本她是计划着这事之后和宋衡套套近乎的,但是现在,却是什么都做不成了,还要小心翼翼的。
一旁的丫鬟看着她这头疼的模样,不禁小声道:“主子,不如您去看看王妃?”
“我去看有什么用,只要她自己不愿意放下,这府中的人,都要跟着她不好受,等她好了,我也是讨不到好,不知会被王爷如何冷落。”苏澜说着,神情十分低落,暗暗懊恼,若是之前不计小利,将此事告诉了孟云初,也许便不会有此次的事情了,也许,她便可以在宋衡面前露露脸,得到宋衡的赏识。
但是再多的也许,也被她这一时的小利而给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