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孟云初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如魏述所言,一开始很是不习惯,觉得双腿僵硬,这一天下来也没走多少路,便觉得腿上酸疼的厉害,派红菱去找魏述讨了一点消除疲劳的药来涂涂。
红菱回来时,除了药,还带回来了一坛子酒。
将酒放在一边,她笑一笑道:“主子,这是魏先生给送来的,说是近几日他泡了不少酒,给您送来一坛尝尝。”
魏述用皇宫中的药材做酒一事,孟云初是知道的,前两日还去他院子里看了一眼,酿了足足有十几坛,完全不跟燕皇客气,能拿多少材料便拿多少,听说燕皇在得到消息后,脸色也很是不好,但毕竟是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也从魏述那里得了一坛子酒,便没有多说什么。
宫中的药,应是更加齐全完好,这酒酿了,喝起来效果也一定是更好。
孟云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让红菱拿了杯子,主仆先喝几口,左右魏述那里也有不少,喝完了再要便是。
红菱和迎夏也很是欣喜,跟着坐在下侧饮着酒。
喝了几口,红菱忽的一拍脑袋,有些惭愧道:“主子一说喝酒,我
都忘记了魏先生说的事,明日,他便要进宫去,二皇子那边似乎是准备的差不多,想着开始搭建法坛,找魏先生过去商量。”
“那他去便是了,与我说什么?”
“魏先生想让您跟着一起去,说是不想应付二皇子。”红菱嘿嘿笑着,想到魏述说这话时麻烦的神情,仿佛二皇子是什么不祥之物一般。
“管他呢,说的像我想去应付一般,让他自己去。”孟云初摆摆手,打算明日装睡,躲过这一遭,让魏述自己去见识见识。
红菱掩唇笑笑,没有再多话。
三人正喝着酒,小黑便闪了进来,见她们正在饮酒说笑,不禁有些尴尬,也不知该留还是该走,视线向红菱那边瞥去了一眼,似乎是想让她说说话。
但此时红菱正背对着他,根本就没有看见,但是孟云初注意到了小黑的视线,轻轻将眉一挑,调笑道:“来便来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看红菱干什么?”
两个丫鬟一愣,转头看去,见是小黑,再回味一下孟云初的话,迎夏当即便笑了起来,轻轻推了一下红菱,红菱有些羞恼的瞪她一眼,没说话。
小黑轻咳了一
声,一时间视线不知方向何处,最后垂了头,尽量严肃道:“主子,今日秦烟那里依旧一切正常,不过,她开始收拾行李,似乎有离开之意。”
“她拿了那蝴蝶佩,自然想离开,能忍这么多日,已经很是难得。”孟云初不以为然的说着,这一点早就便猜到,“你这几天盯紧一些,不要让她跑了,我留着她还有用处。”
“是,属下明白。”说完,他不敢抬头,便直接这样走了出去。
红菱看着,竟有几分失落,但转过头对上迎夏的笑脸,两个人顿时便打做了一团。
次日清晨,魏述来到毓秀阁时,被告知孟云初还未醒来,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白了孟云初躲着她的心思,也没有强求,带着童子便进宫去了。
走到了地方,宋驰已经开始忙碌上了,正和一旁的一个官员说着什么,时不时对着中央的空地指指点点。
那官员听着,不经意间便瞥见了魏述,忙提醒了一下。
宋驰转过身,笑容满面的对魏述打着招呼,“魏先生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本王听说先生喜欢睡到午时。”
“皇上交代下来的事,魏某怎
敢懈怠。”魏述行了一礼,走上前去,眼睛淡淡瞥过了那官员,没有去理会的意思,直接将人无视了。
那官员本是等着魏述向他见礼的,回话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被魏述这般对待,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转而一想,他对燕皇尚且是这个态度,何况是对自己,也不需要太过于强求。
宋驰也不急着做事,只管和魏述各种寒暄,招揽之意很是明显,虽然这魏述明面上是宋衡的人,但是外面传言,宋衡驾驭不住魏述,只将他养在自己府上,却使唤不动,这一次有机会与魏述接触,宋驰当即便起了心思,想着趁机接近接近。
但偏偏魏述各种冷淡相对,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宋驰倒也不急,毕竟宋衡这么久都没有拿下来,见魏述隐有不耐烦的意味,他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和他讨论起了正事。
“魏先生,您看在此地设法坛如何?”
“我不懂风水,此事想必王爷已经了解过,王爷觉得可以,那便是好的。”魏述说着,便一副不想参与这件事的模样。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宋驰也只是想跟他多说说话罢了,现在碰一鼻
子灰,也有些郁闷,便又和那官员讨论了几句法坛的位置,确定之后,便又和魏述说起了仪式。
魏述见多识广,这点上倒是确实有话可说,详详细细的为宋驰列举了自己曾见过、听过的仪式,再加上一些注意事项,也说的很是详尽。
宋驰听着,记都来不及,根本无暇去和魏述搭话,在结束后,他反应过来,暗暗懊恼,又随意找了个问题去问魏述,企图套近乎。
魏述每次都是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让宋驰脸上不好看,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宋驰硬生生忍下,继续硬着头皮去问,直问到魏述不耐烦,丢下一句“自己查”便走去一旁喝酒去了。
宋驰无奈,只得自己仔细去思考,遇到不懂的暂且记下来,这之后,便又走去问道:“魏先生制药制得如何了?听说先生近几日都在酿药酒,不知何时开始做药囊?”
“明日便可开始。”魏述淡淡说着,心中也终于开始考虑该用什么药才好。
隐入了这个话题,宋驰便顺势说道:“不知魏先生酿了多少酒?本王可有机会尝上一些?”
魏述酿的药酒,这满朝谁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