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这样想的,只是臣妾忽然想到,王爷最近太忙,也许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因此便大胆来看一看。”孟云初神色间有几分愧疚,她之前甚至觉得,宋衡没说,也许是与惠妃有什么对策,现在看来,惠妃是真的处境有些困难。
不过,他们离开燕国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半月左右,也不知惠妃做了什么,变成如今门庭冷落的情况。
左右已经被挑明,孟云初也就没有了顾虑,直接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惠妃沉默片刻,挥挥手让孟云初坐下,这才叹息道:“皇后早有准备,你们一走,便找了法子陷害我,看得出,她对于此次苏澜和宋衡成亲很是势在必得,不许任何人阻拦,还因此连累了丽贵人。”
“瞧娘娘您说的,臣妾是娘娘提拔上来的,自然是与娘娘共进退。”丽贵人柔柔笑着,眼底倒是没有半点埋怨之色,看得孟云初心中欣慰,又想到了府中那个极不安分的秦烟,觉得心中烦闷。
惠妃没有具体说是怎样被陷害,想来这过程并不是很愉快,以至于让皇上对她生出了厌烦之心,看宫门口太监侍女懒散的
模样,就知她如今处境很不好。
“娘娘可有什么打算?”孟云初小心问着,在她心中,惠妃也是个极聪慧又有手段的女子,不可能就这样任由皇后欺负着,而不做任何事。
听到这句话,惠妃果然便是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既然是她先出的手,本宫自然不会有任何顾虑,现下这状况本宫确实是无可奈何,但是过不了多久,本宫自然会拿回属于自己的,现在清静清静也好,由着她闹腾,闹腾的越久,错处自然也便越多。”
见她没有妥协,似是有着自己的盘算,孟云初也便放下了心,“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与臣妾提。”
“届时,确实需要你的暗影一用。”惠妃淡淡说着,缓缓端茶饮了一口,面无表情的透过宫门看向远处。
孟云初暗暗注意了一下,那个方向,是皇后寝宫的位置。
明白了惠妃的意思,孟云初本还想问问时间,但想一想,还是没有去问,即使知道了,她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也只是眼巴巴的等着那一天罢了,还不如就这样静静等着。
临走前,惠妃就苏澜一事又安慰了一番孟
云初,言语间隐晦表达了婚前去府中时,一定会给苏澜一个教训的意思,孟云初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回去后定要从苏澜那布置中找出些错处来,好方便她们找苏澜麻烦。
回到府中时,已是日暮沉沉,照的整个院子都染上了一层昏黄的浓色,颇有种沉重的感觉。
宋衡还未回府,看来是讨论中遇到了难解的问题,独自吃过了饭,孟云初打算在府中逛逛,算是等等宋衡,顺便从宋福手中取来了一份苏澜的想法册子,一边走一边对应着府中各处,脑中想着能否揪出不妥之处。
逛着逛着,没有等来宋衡,倒是等来了顾明义。
因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初看到人走来,孟云初没有认清,直到迎夏提灯照了照,才发现是顾明义。
“王爷还未回来。”孟云初看着他一脸的倦色,想来也是忙到了现在才想起来找宋衡。
“还未回吗?”顾明义看起来忧心忡忡,有些不安,“听说这几日王爷将那位魏述留在了府中,不知他是一位怎样的人?”
“倒是有些本事,医术也很是不错。”孟云初客观的评价着,但抬头去看顾明义
,见他神色未缓,似乎还在担心什么,想到第一次与顾明义见面的模样,孟云初以为他是怀疑魏述的能力,不禁试探的看着他,“不如我去将魏述喊来,你们去厅中聊一聊?”
“不、不必。”顾明义忙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扭捏着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是否与我相同?”
孟云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与两个丫鬟对视着,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他应当是不会武的吧?只是头脑很不错。”
“这样……”顾明义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孟云初,模样竟有些委屈,“那王妃知不知王爷最近还得到了什么样的人?是否有与我相仿的?自从王爷回来之后,便没有与我见过一面,他是不是有了其他能人想将我换下?”
孟云初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了顾明义的担心所在,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最近王爷经常被皇上召见,你也应是知晓的,再加上他离开太久,需要从他手下那几位大人口中得到些消息,部署策略,至于你,现在还是他的一枚暗棋,没有到与几
位大人见面的时候,所以一直没有带着你。”
“原来是这样。”顾明义立刻豁然开朗,对于孟云初的话不疑有他,面上也逐渐露出了一些惭愧的神色,“是我多虑了,多谢王妃告知。”
“也不算是你的错,实在是王爷太忙,许多事都顾不上,惠妃那边有异,也是我去看的。”孟云初故意提出了惠妃的事解释,也是为了安顾明义的心,“我一会儿便吩咐了宋福,待王爷一回来便提醒他。”
“不必如此麻烦,还是不要打扰王爷办事。”顾明义忙摆手说着,不想再因自己的原因耽误了宋衡。
孟云初还想说着什么,忽然就听身后传来“咦”的一声,她在愣了一瞬后,有些无奈的额笑了笑,看来是不用等着她去吩咐宋福了。
转过身看向来人,孟云初盈盈一拜,语气里带着些调笑的意味,“王爷您回来的正好,还不快安慰一下顾大人,您这几天没有见他,他还以为不要他了。”
“没有……我只是……”顾明义忙惶恐的摆了摆手,想解释什么,却窘迫的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手误无措的站在原地,神气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