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孟云漠住不习惯,孟云初专门让迎夏又去添置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又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这才让孟云漠安心住下。
这处院子离聚集住着的人们相隔有段距离,还算是僻静。往外走一段就是一片菜田,小院看上去有些年头,但是住着也还算可以,里面收拾了一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孟云漠也觉得很满意。
“哥哥,你先凑合在这里住几天,等事情有些眉目了,我们再看下一步怎么做。”
孟云漠失神的点点头,随后又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垂眸说道“云初,你一直说我是你的兄长,我也确实对你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可是以前的事情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最近看你忙着安排这些事宜,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感觉很是不好意思。“
听到孟云漠这么说,孟云初赶紧伸手拉住孟云漠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哥哥,且不说你我是同胞兄妹,这些事本来就是应该做的,遑论什么好不好意思,而且,现在你想不起来这些事,我们还需要好好的想一个稳妥的法子,把这些冤屈和你的病治好,这才能对的
起以往你受的那些苦楚和一家人为你煎熬这么多年。“
孟云初之前提到过,何氏就是自从孟云初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以后,才闭门不问世事,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的。
这次孟云初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但是事情过去很多年,想比当时,现在确实多了很多困难。
“云初,我知道你是为孟家好,也是为我好,但是现在毕竟这些事本来是应该我做的,你可以不用做这么多的。”
孟云漠在孟云初安排为自己洗刷冤屈的这件事上,一直有一些觉得过意不去。
孟云初看着孟云漠一笑,“哥哥,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也是你唯一的妹妹,现在事情还不明朗的情况的,只有我来做这件事最合适,我们本是一家人,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呢“
听到孟云初说起一家人这个词,孟云漠有些失神。
自己受伤后,虽然跟着纳兰彻,但是也似漂泊流浪一般在生活,孟云漠已经许久没有家这个概念了。
看到现在孟云漠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神清气朗的兄长,很多不一样了,孟云初心里就会很难过,到底是怎
样的过往,才会将一个人改变成这样。
"哥哥,这些年你在北国过的好吗?”
孟云漠无奈的笑笑,“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在异国他乡更谈不上过的好与不好,纳兰彻对我很好,只是因为在北国和他们相处起来,总是还有一些隔阂,但是我平时不爱说话,也就很少和当地人沟通,少了很多麻烦,只是心里孤寂一些。“
想起之前孟云漠在孟府的时候,和上上下下的家丁将士都相处的宛如亲兄弟一般,后来失忆之后,人的性情居然会大变成这样。
孟云初在一边心里抑制不住的难过,孟云漠开口问道,
“那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我说的以前,就是我失忆以前,你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孟云漠好似对自己那个记忆深处想不起来的家有了一些好奇,自己的过往,到底是怎样的,和这个妹妹以及家里人,又经历了些什么?
以前在孟府的时候,何氏作为一家的主母,性格和善,虽然是位分最高,却也免不了受余氏和孟萋萋的气,这孟云初和孟云漠也随了母亲的性
子,亲和友善,对这些事,一般都事能忍则忍了。
只有重生后的孟云初明了,这些所谓善意的忍耐,到底怎样助长了这些恶人的威风,又是折腾出来怎样新的事情给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这些过去的事情,孟云初不想讲给孟云漠听,毕竟现在他记忆还没恢复,就算如实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也只会徒增伤感了。
孟云初说了一些孟云漠在家中的时候一些趣事,和父母相处的时候,自己和母亲在侧,一起吃饭,出行,包括孟云漠和父亲在外征战时候的事情。
孟云漠听的出神,这些事,好像珍藏在尘封的记忆深处,模糊的只有一个影子,听到孟云初讲起来,也只是心里有些触动,但是却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
那些在孟云漠征战失忆前后的事情,里面有很多何氏和自己伤心的过往,整个孟府一度因为这个唯一的子嗣逝去而全都萋萋哀哀的,这些,孟云初不想告诉孟云漠,就算有一天孟云漠自己想起来,那时候有很多别的回忆在,也许会好一点。
对于那些记忆中的亲人,朋友,过往,孟云漠曾经在初
遇纳兰彻的时候,极力的想要回忆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子。也曾经因为这些事情找老者请教,得到的回复也是,有些事,该到来时,自然回来,不必纠结过往。
孟云漠从那以后,才慢慢把心境放平和,等着这个事情自然出个结果,也是从哪个时候起,才慢慢接受了云凡这个身份。
现在,重遇孟云初,一切似乎快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妹妹,这些事情,我现在心中还没有什么印象,你跟我讲,会不会有些失落?”
对于自己还是想不起的事情,孟云漠心里始终有点歉疚,孟云初一直在为了自己的事情上心忙碌,可是孟云漠却没有什么能为她做的。
孟云初安慰道“哥哥,这个事情只要能查明白,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回孟府,到时候无论对我还是对母亲,父亲,都是一种最大的补偿,你现在不要太多的纠结这个事情,以后自然都会好的。”
孟云漠知道这个意思,心里也坦然一些。
又给孟云漠叮嘱了一些事情,孟云初安顿好,和迎夏安排轿子回孟府了,出来了一日,还不知道府里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