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孟云初觉得模模糊糊跟前似乎有人在。
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伫立在床前。
“你闯人闺房都是半夜来的吗?”孟云初带着恼气看向对面的宋衡。“难不成我的闺房你还走顺了啊。”
坐起身,把乌黑的秀发往旁边甩了甩,孟云初拉起被子掩了掩颈下袒露的身子。
宋衡嘴角轻笑,难不成这样就能防止什么么?“我此次前来,是跟你说个正事。”
孟云初好笑的看了看宋衡,“半夜跑到一个女儿家的睡房,我倒要听听,易王这是有多么正经的要事啊。”
没想到宋衡却一反常态的严肃,“我是来说,上次你托誉星的天之阁查的事情。”
“我哥哥被害的原因有消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孟云初激动的抛开手中的被子,刚要下床,想起自己穿的实在单薄,又缩回被子里。
“快说快说,到底是怎样了?”
看着孟云初急切的眼神,宋衡倒是不急不缓,“这个事情,需要明日你去见誉星一趟,他当面会跟你说清楚的。”
“哦。我知道了。”孟云初知道这个事情也不能急于这一晚上,宋衡既然说有消息了
,必然是有确凿的消息传回来,天之阁的威名,毕竟不是白来的。
看宋衡说完,还站在那里不动,孟云初有点纳闷,“易王还有事情要说?”
宋衡微微一笑,走两步到孟云初跟前,“听说,今天老夫人给你办了一场相亲宴?”
孟云初撇撇嘴,“易王还真是消息灵通。”言下之意,这个男人从开始的事事上心,现在变得有点八卦了。
对于孟云初的揶揄,宋衡倒是不在意,状似玩笑的问道“那,孟小姐可有中意的人?”
想到上次这个男人对自己靠的那么近,还状似亲密的唤做初儿,今日倒是换回了称呼,莫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相亲,有些在意?
孟云初心里暗暗好笑,原来这男子也跟女子一般心思细致到小肚鸡肠。
“没有,我本无心,是祖母非要念叨,总归要露一露面,走个过场吧。”
黑暗中,孟云初觉得音乐像是听到宋衡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风起,自己听错了。
“满城的青年才俊,都没有看到眼里的,看来初儿的眼光,真是比一般女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孟云初听着有点
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宋衡卖的什么关子。
“易王还真是费心,我一个小丫头的婚嫁,还劳你半夜专程来问一遭。”
对于白天的相亲宴,孟云初本来就觉得没甚意思,现在连宋衡都跑来八卦,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不是一般的闲。
“别人的事我倒是没这么上心,初儿可不是一般女子,如果真的有瞧得上的,我还很好奇到底会是哪家的公子。”
孟云初白了他一眼,屋里只有淡淡的月色撒进来,“哪家的公子等有一天我真的出嫁了,易王自会知道,现在存着这好奇心,慢慢等吧。”
言语间已经有逐客的意思,可是宋衡倒是更往前了一步,人已到了床边。
“我听说,庄钱的公子庄宇寻对你颇为有意,可是你却退给了三小姐,这么好的姻缘,还真是可惜了。”
孟云初有点不高兴,气呼呼的看着宋衡,“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何必大半夜跑来问我,我都说了,对于这些婚嫁的事情,没什么中意不中意的,是根本现在就不想这些。你要是实在闲的很,还是好好安排你的那些军国大事吧。”
看着这个小丫头发飙,宋衡总是有一种
得逞的舒畅感,尤其是,在这月色下,看她俏脸上气嘟嘟的,显得格外的可爱娇美。
想到一些什么,宋衡往孟云初面前凑了过去。
看着宋衡不言语的看着自己,孟云初心里有一阵发麻。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这个男子的想法,始终是让自己猜不透。
正要问一句,外面传来红菱说话的声音。
“小姐,你还没睡吗?”
听见孟云初屋子里有声音,以为有什么事,红菱起来看一眼。
孟云初和宋衡一齐看向门口,不知真的,孟云初心里划过一阵紧张,好像担心自己的什么被红菱撞见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似的。
宋衡听见红菱就要推门进来,回身对孟云初低语了一句,“初儿,明日辰时记得去找誉星,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话间,一阵风似的就跃出窗口消失在了夜色中。
还来?!孟云初有点头疼,这个易王似乎是走惯了,半夜来,窗户走。真是无语啊。
红菱推门进来,端着个蜡烛。看见孟云初抱着被子坐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是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把烛台放到桌子上,红菱走过来摸摸孟云初
的额头。
孟云初感动的一笑,“没事,就是好像风把窗户吹开了,我就醒了。”
红菱走到窗边一看,还真是。随手关上了窗户,口中还喃喃自语“今晚也没什么风啊,奇怪。”
孟云初心里苦笑一下,是啊,是没风,但是来了个疯子。
早起梳妆,孟云初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一边梳头一边问红菱,“给婉姨娘院子里准备的云雾茶送过去了没?”
红菱正在准备出去要用的东西,孟云初这一说,才想起来。“哎呀,小姐你要不说我都要忘了呢,我这就送去。”
说完从柜子里取出一包打好的茶叶,掂了掂分量。“小姐,你对下院这些人真好,恐怕这整个孟府,也就你不图回报的对这些人惦念着了。”
孟云初眸中清冷,对着镜子整理着乌发淡淡的说,“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要记在心里的,这些事,能做就做一些,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红菱恩了一声,拿着茶叶包跑出院子。
想来给下院送茶叶也有些日子了,等过了半年,就有好戏看了。
孟云初想起前世婉姨娘的那些落井下石,心想,这些茶叶,真是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