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冰初就奉旨入宫了,谁也没带只带了点墨和米酒两个人,人不在多,有心就行。夜倾城被夜子辰禁足了,听到慕容冰初要进宫了,高兴的都快要跳上房顶去了,现在陌行宫的宫门口,翘首期盼着慕容冰初的到来。
陌行宫是夜子辰封给慕容冰初的宫殿,好歹也是一宫之主了,慕容冰初进宫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是夜倾城,终于可以有人陪着她一块儿在皇宫中祸害了,忧的是后宫里面的嫔妃,又多了一个人和她们争宠,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慕容冰初刚到陌行宫,大老远的就已经看见夜倾城了,来到宫门口,让点墨和米酒两个人先进去了,夜倾城给慕容冰初示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离开。
之前的时候还认为两个人是情敌,这会儿就站在同一战线上面去了,慕容冰初从心里喜欢夜倾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性格相投吧。
来到御花园中,夜倾城拉着慕容冰初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就开始大诉苦水:“我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皇宫之中有多么的无聊,这下好了总算是有个人可以陪我了。”
“对啊,现在我可不是你的情敌了,而是你的嫂子,你也不用对我那么了?”慕容冰初打趣夜倾城,弄的夜倾城很不好意思。
夜倾城低下头去,好久才抬起头看着慕容冰初,眼神里多了几分真诚:“之前的事情我们就既往不咎好不好,现在我们可就是好姐妹了,你呀,就不要在为之前的事情跟我开玩笑了,我现在是伤不起呀!”
说完以后夜倾城站起身,不管白云落娶的那个人是谁,都不可能会是她的,最重要的不是两个人之间不相爱,而是两个人之间无法跨越的身份,她是夜子辰一母同胞的妹妹,更是当朝公主,夜子辰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铲除旧势力,如
果她和白云落在一起了,势必会成为夜子辰的绊脚石。
这点儿不仅仅夜倾城自己知道,慕容冰初其实从一开始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是没有任何可能在一起的,不管是不是慕容花语嫁入英国公府,这跟夜倾城都没有半点关系。
“公主,很多事情必须要考虑多方面的,在一起不仅仅讲求你情我愿,你总不愿意见到手足为难吧!所以……”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只不过是我自己不愿意面对而已,现在好了,唯一的念想也已经断了,我不会再想这些事情,算了不说这些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夜倾城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欢脱的少女,拉着慕容冰初的手就开始跑,慕容冰初也就由着夜倾城去了。两个人在拐弯的路上,由于跑的太过迅猛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夜倾城和慕容冰初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慕容冰初顾不上自己的伤,赶紧把夜倾城扶了起来,看了看夜倾城通红的额头,还好,摔的不是特别厉害,夜倾城刚要用手去碰,却被慕容冰初阻拦了。
“千万别碰,会留下伤痕的。”
“你们真是大胆!居然敢冲撞良妃娘娘,活的不耐烦了吧!”良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珍珠说道。
夜倾城听见这句话以后立马就来气了,明明受伤的是她们,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还不如区区一个良妃娘娘了,这些丫鬟们简直要逆天!
“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本公主是倾城公主,站在本公主旁边的这位是皇上新封的贵人慕容将军府的三小姐,你们还不下跪!”
“原来是倾城公主呀!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刚才本宫身边的丫鬟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多多包涵。”良妃从一旁走出来,虽然这话是对着夜倾城说的,但是眼神却一直看着慕容冰初:“本宫就算再怎样也是一个妃位,刚刚进来的新人不知道规矩,本宫可以理解,毕竟慕容将军府教养如此。”
这一番话可真是打脸了,慕容冰初不过就是贵人一个,在良妃的面前的确是低了一等,没想到刚来到皇宫,居然就被良妃来了一个下马威。
夜倾城冲上前去准备要说什么,被慕容冰初一把拉住了,毕竟是刚刚来的皇宫,树立太多的敌人对以后不好,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夜子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皇宫比慕容将军府可要危险多了,等于是另外一个火坑,如果不是慕容将军府遭此一劫,慕容冰初也不可能会出此下策。
慕容冰初款款的走道良妃的面前,低下身去行了一个大礼:“的确是冰初的不对,刚刚进宫很多规矩还不太清楚,希望良妃娘娘不要介意,想必良妃娘娘大人自有大量不会跟冰初一般见识。”
“本宫自然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今日之事太过唐突,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情理之中,以后注意就是了。我们走!”
“恭送良妃娘娘。”
良妃带着一行人离开,夜倾城把慕容冰初从地上扶了起来,没想到刚进宫居然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良妃今日里性子倒是温和一些,这要是换了平时肯定会让你好好的学学规矩,你呀,真的是捡了大便宜了。”
“如此反常不会是一个好的开端。”慕容冰初看着良妃离开的背影,真正厉害的人往往都是出其不意,平日里对那些人那般态度,今日里对她倒是温和,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想法呢!
夜倾城摇了摇头,表示完全听不懂慕容冰初在说什么,慕容冰初看着夜倾城额头上的淤青,这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夫的人弄出来的,那个丫鬟可不是一般人啊!
“公主,我们今天就不去,你说的那个地方了,回到寝宫帮你上药,不然留下疤痕的话可就不漂亮了。”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夜倾城笑了笑,慕容冰初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及到她,这个朋友交的没白亏。
很快一扫之前的阴霾,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了,只不过比起夜倾城的没心没肺,慕容冰初脸上多少有些凝重,第一天就已经是这样举步维艰了,以后肯定还会比这个更加的困难,而她要独自面对。
良妃回到自己的寝宫以后,屏蔽了所有的丫鬟只留下了珍珠一个人,看着珍珠脸上疑惑的表情,良妃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今天行为有点反常?”
“奴婢只是不清楚,娘娘平日里都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人,今日怎么会对这个慕容冰初就此放过。”珍珠跟着良妃的时间也长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家主子会有这样的反应,难不成这慕容冰初真的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不得不让她家主子顾忌。
良妃摆弄着自己手指上的丹蔻,看上去鲜艳而又美丽,并没有直接回答珍珠之前的问题,反而说道:“珍珠本宫跟了我多长的时间?”
珍珠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奴婢跟着娘娘已经有十年之久了,可是这和那个慕容冰初有什么关系?”
“你跟着本宫的时间已经这么长了,居然还不了解本宫的为人,本宫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来日方长四个字吗?”良妃心里想的什么东西别人永远没有办法猜透的,这也正是她的高明之处,即便是身边最亲密的人也摸不准良妃的性子。
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良妃从梳妆台里拿出来一只发钗,这是良妃最喜欢的发钗,但是从来都没有带过一次,一直放在梳妆台里珍藏起来,珍珠不明所以的看着良妃说道:“娘娘,这东西你一直很喜欢,但是奴婢从未见你戴过,如今又把它拿出来,可是有什么用途?”
“当然有了,明日里你把这个东西送给你陌行宫的那位,就当是为今天的事情赔个不是。”良妃说着把发钗递给了珍珠。
珍珠接过了发钗,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却被
良妃一下子就给打断了:“本宫自有分寸,你照着做就是了。”
“是,娘娘,那奴婢先下去了。”
珍珠收好发钗以后就离开了,整个空荡荡的宫殿就只剩下良妃一个人,卸下了繁琐的宫装,穿了一件比较轻松的衣服,走到屏风后边,那里面是一个大池子,已经放好了花瓣和水。
良妃就这薄纱走到池子中央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一切,脑子却没有停止思索,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慕容冰初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当然不能够用曾经对付别人的方法来继续对付慕容冰初。
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以后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较量,她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况且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宫的对手而已,她既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放在眼里。
夜子辰待在御书房里,表面上是在看奏折,但实际上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今天慕容冰初已经进宫了,成了正儿八经的贵人,同样也是他的女人。慕容冰初没想到会这么快给出结果,夜子辰同样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慕容冰初进宫,可是如今成了真正的贵人,夜子辰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算了,既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那就暂时不想处了吧!
合上奏折,夜子辰来来回回的走过来走过去,弄的旁边的小太监眼都快要花了,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虽然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但是去看一看总归没有错吧!毕竟人家第一天来,很多地方还都没有习惯呢!他作为一个皇上,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去瞧瞧。可是如果见面的话该说什么才好呢?
夜子辰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纠结过,好像每一次纠结的原因都是因为慕容冰初,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不过可不是因为他想去看慕容冰初,而是因为他就想出去走走而已,嗯,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来人,摆驾陌行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