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流淌鲜血的小拇指,卯足了力气,朝着空中那么一抛。
嗖——
破风声陡然响起,切掉的小手指如同出膛的炮弹,飞向千足蜈蚣的正后方。
我的速度过快,以至于千足蜈蚣还没有反过神时,手指就已经飞向远处。
“尔敢!”
被戏耍的药灵宗,暴怒吼了一声,转身追向手指的方向。
只要它吞咽下献祭的血肉,实力至少从金丹境界,晋升到元婴境界。
到时候,无论杀我还是宁允,都如同屠狗宰鸡。
趁着怪物转身的刹那,我手中藏雪神枪陡然缠绕雷霆,化作雷龙方向悍然刺向前方。
千足蜈蚣压根来不及转身,继续朝向手指的位置飞扑。
它估计觉得,只要将手指吞下,就能灭了我。
呵,这蠢货,活了几千年也不知道变通。
千足蜈蚣背身朝着我,怒吼道:“聒噪的小杂碎,我马上就吞了你!”
它抢先一步,将那枚‘指头’一口吞下。
待转身想要对付我时,我手中长枪以至其眉心。
于此同时,被千足蜈蚣吞下的‘指头’,显露出真形,化作一道精纯的火焰,轰然在千足蜈蚣体内炸响。
雷龙悄然而至,火焰与雷霆两股能量,一内一外交相呼应,骤然炸出璀璨光芒。
千足蜈蚣的脑袋流淌出碧绿色鲜血,一千只眼睛被炸得瞎了一半。
呼,一击得中,只可惜造成的伤势,比我想象中要小。
金丹境界巅峰的强者,果真非同小觑。
千足蜈蚣疼痛得满地翻滚,大片树林被其碾压倒塌。
“小子,你竟敢对本尊施展邪术,我要将你扒皮抽筋!”
我喊道:“前辈别急,我刚才是太紧张了。”
“您先息怒,我这次保证给您献祭一枚指头!”
千足蜈蚣不是蠢货,他也看出我是在戏耍他,更加暴怒,“你给我死!”
如同一辆火车大小的千足蜈蚣,向着我横冲直撞。
它的速度要比我快太多,因此我不敢腾空,而是借着周围的树林,身形七弯八拐的绕着。
在绕路的同时,我悄然凝聚雷霆之力,滚滚闷雷声自枪尖位置酝酿。
“小子,你有种别跑!”
我扯着嗓子,继续激怒道:“废话,孙子才不跑,谁和你似的,傻乎乎跟条狗一样,给什么吃什么!”
“我杀了你!”
千足蜈蚣像疯了似的陡然加速,为了保持住这等速度,它脑袋上的伤口停止愈合,任凭鲜血直流。
好机会!
我陡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冲撞向千足蜈蚣。
一直追击的千足蜈蚣,根本没想到我有反击的勇气。
我逃疯了,它追疯了,以至于在转身的刹那,千足蜈蚣都有些愣神。
“雷法,现!”
两辆相撞的列车,谁也躲不开谁。
轰然撞击的刹那,藏雪神枪轻而易举刺入其鼻梁,炸响漫天符文光芒。
我也被反震之力重重的撞击在胸膛,整个人狼狈倒飞出几十米远。
好在我有龙象般若功加持,我只是体表防御破碎,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而千足蜈蚣就要惨得多。
被我坑得吞下火种时,千足蜈蚣就受了不轻的伤势,如今眉心又被刺中,鲜血不要钱似的向外喷洒。
鲜血遮蔽了它无数复眼,以至于看不清我的身形。
借着这个短暂的时间,我迅速掐动咒决,施展道家一气化三清之法,一瞬间演化出两道分身。
分身不同幻术,它是真实存在的,且会消耗我的部分灵力。
好在我丹田之中,灵力储备几乎如海般磅礴,区区两道分身,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我与两道分身,立即分出三个方向逃跑。
同时,我体内的龙象般若功,再度迅速凝聚出体表护罩,准备防御下一次的攻击。
我能看出,曾经的千足蜈蚣很强,只不过它陨落此地,留下的残灵,攻击方式过于单一。
除了冲撞之外,我没有见到其它招式。
为了防止千足蜈蚣冷不丁给我来招新鲜的,我操控其中一个分身,继续喊话激怒。
“老家伙,你就这点本事?”
持续受到重创的千足蜈蚣,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我杀了你!”
它为数不多的复眼之中,射出密密麻麻如暴雨梨花针般的攻击,前方树木被抽得千疮百孔。
我的分身也在刹那之间,就化作齑粉消失。
一气化三清,强就强在分身可以迅速复制。
刚消失一个分身,我就再度分化出一个,继续向前逃跑。
追击的千足蜈蚣,不停洒出钢针,将跑在前头的分身消灭掉。
只不过,洒出的钢针力量越来越弱,且它伤口流淌出从鲜血,则越来越多。
哪怕是运气好,钢针将我的本体射中,也有龙象般若功的防御作为抵挡。
如此一来,我们两人的力量差距,被迅速拉大。
我腾出功夫,感应了一下宁允的气息。
她这会儿,正坐在几公里远外的一棵大树上,担忧的望着我所在的方向。
还好她足够聪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藏,没有给我添乱。
否则的话,我对付千足蜈蚣,至少要难上一倍。
流血不止的千足蜈蚣,发出痛苦悲鸣,同时愈发癫狂的追击。
它无数只复眼,像是手电筒似的亮起光芒,在我的几道分身上头扫来扫去。
他疯疯癫癫的喊道:“看到了,我看到了!”
“两个是假的,只有一个是真的!”
声音落下,它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我真身追击。
糟糕,被发现了。
我立即加速逃跑,可千足蜈蚣的速度陡然加快,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它的鲜血,也越来越多,甚至极速奔腾之下,密密麻麻的脚都开始脱落折断。
千足蜈蚣估计是使用了某种禁术,哪怕是折了自己的半条命,也想要了我的命!
砰——
又一次强力的撞击,震得我浑身发麻,内脏位移,肚子里头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在我倒地的刹那,千足蜈蚣接踵而至,密集的爪子像一列火车,从我身上狠狠的碾过。
被踩踏之时,我像是被推到巨大的传送带上,头顶是密密麻麻的钢针,不停的在进行穿刺。
“土遁术!”
我咬牙施展土遁之术,身体迅速下沉,又从百米之外钻出。
呼,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