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巨大的雕像直插云霄。
男人身披暗红色战甲,手持长刀,目光坚毅。
女人踩着一团雾气,周身云雾缭绕,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冷冽中透着一股邪异。
在看到雕像的刹那,我的心脏猛的一滞,巨大的震惊,几乎让我忘记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白灵抬头看向雕像,眼眸中尽是崇拜。
“雕像中的两位,就是亡灵之地的最强者,掌管这里的一切。”
“据说他们的力量,已经……”
我连忙问:“掌管亡灵之地的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灵:“从我三百年前降生时,他们就已经是统治者。”
“我听人说,从几千年前开始,这两位就已经成为了这里的统治者。”
“他们分别叫……”
我打断说:“男的叫诸葛瞻,女的叫陈芝兰,对不对?”
白灵诧异,“你怎么知道这二位大人的名字!?”
我凝望着雕像,“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你口中的两位大人,就是我的父母。”
“这会儿,我好像才第一次了解他们。”
“啥!?”
白灵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诸葛大人,您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乍然之间,天空之上两道长虹闪过。
“儿子!”
父亲的声音自天际响起,后头还跟着另一道强悍至我无法感应的力量。
与此同时,墨菲和孙鸣金,以及李文娟的气息,也离我越来越近。
我抱着李梦椿,“待会儿你的爷爷奶奶回来,见到他们时,千万不要害怕。”
两道匹练落地,渐而显化出父母的身形。
“儿子!”
父母大步上前,热情与我相拥。
在三人相拥的刹那,我才有种见到父母的实感。
刹那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多年的相隔,并未让我与父母之间生出间隙和疏离感。
此刻抱住我的父母,与幼时每年从外头给我带礼物、闲暇时教我学习、练功的父母,并没有两样。
白灵抱着李梦椿,吓得傻在原地。
相拥许久,母亲拉着我的手,“孩子,这小姑娘……身上怎么有你的气息?”
“爸爸!奶奶看起来好年轻,和小姑娘一样!”
李梦椿自来熟,压根不怕人。
我将自己被红叶抓捕,以及遇见李梦椿的事,用灵魂传音的方式,向父母和盘托出。
母亲眼中闪过一抹愠色,“北境的那群家伙,越来越不安分了!”
父亲则表现得相对平静,“是福是祸,父亲早已占卜过。”
“潜龙本是命数无根之人,来到荒界历练,刚好可以让他加快成长。”
“什么加快成长,你们这是揠苗助长!”
母亲愤愤的道:“老爷子整天异想天开,拿着别人去冒险,他怎么不拿自己的儿子试!?”
父亲尴尬一笑,没有回嘴。
我连忙问:“爸、妈,我的朋友们呢?”
父亲:“他们是前几天到的,都在城中等你团聚。”
我立即带着李梦椿,飞速前往城中心。
父母是这里的掌管者,事情就要好办许多。
一路带我来此的白灵,被人护送回住处,获得可在城中安全区域居住的名额。
城中央,一处恢弘宫殿的中央,墨菲等人已等候多时。
当晚,父母准备宴席格外隆重,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我们,终于能奢侈上一把。
我扯下手臂粗细的羊腿,“妈,我记得你们在人界时,实力不挺弱的么,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强?”
“傻孩子,我们一直都很强,之前留在人界的,不过是一道身外化身而已。”
母亲娓娓解释说道:“早年间,荒界与人界分隔,相互无法贯通。”
“我们应你爷爷的请,将自身分出一道精魄,投胎入人界重新修炼,以应对人界的千年大劫。”
“你爷爷布置下许多棋子,前几个都失败了,我们是倒数第二个。”
“在我们失败以后,你就成了最后一个,也成了绝杀的一枚棋子。”
父亲慈爱的望着我,“潜龙,起初你做的事太过冒险,我与你母亲都不支持。”
“没曾想,你真的做到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之前的父母,神秘兮兮的,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之一,只不过这盘棋太大,若是提前透露,怕是我没入棋局,心态就已经崩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给一年级刚识字的孩子,强行灌输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弄清楚父母来历的事,还有一件事我始终耿耿于怀。
我目光凝重的凝望着他们,“爸,妈,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父母并不避讳。
父亲说:“你的身份并不特殊,不过是仙界的一个弃婴,被扶桑带到下界。”
“当初,你爷爷曾测算过,要破解人间为危局,必须得用命数无根之人。”
“所谓命数无根,大概意思是因果不受人界影响。”
“他老人家想到,从仙界找一个孩子,传承一身功法,尝试化解此危难。”
“你本是仙界一普通弃婴,能有今日之造化,也是大功一件啊。”
没有问出亲生父母的下落,反倒是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在我心目中,亲人就只有爷爷、父母,还有扶桑。
如果真莫名其妙多出俩爹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墨菲站起身,“为潜龙的有惊无险,大家干杯!”
“干杯!”
深夜,灯火通明。
有父母护着,我什么也不用怕。
我第一次放下所有戒备,给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直到眼发直腿发麻,身子开始东倒西歪。
喝醉的感觉,晕晕乎乎,浑身发软,飘飘然好像踩在云端直冲天际,这种感觉可真好啊……
深夜,我被墨菲搀扶着,到了二层的房间休息。
华丽房间,柔软的大床,我重重的躺在上头,看着旋转的天花板,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没想到,你这家伙也会喝醉。”
墨菲咕哝着,帮我脱掉鞋子和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