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走多远，我都能感知到你在哪儿。”
红叶一说天眼术，我就明白了个大概。
所谓天眼术，是一种流传极广的追踪法术。实力越强，追踪的面积也就越大。
像这样的笨办法，无异于用大炮轰蚊子，费力还不讨好。
对付天眼术的搜寻，也不算难。
我只需要用特殊的灵药，进行一遍全身的洗礼，去掉自身的所有气味。
可惜，我提前并不知道这一点。
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祝香神咒的修行法诀。
“红叶前辈，此物乃是我修行的寻人法诀，只需掌握人留下的某物，就能进行超常距离追踪定位。”
红叶随意翻阅了两下，木然的道：“看不懂。”
“小子，你有没有简单点的功法？”
“没有。”我坦然说道。
废话，看不懂就对了。
想要使用祝香神咒，需要先修行出道家真气，再配合上龙虎山的功法才行。
我拿出这本书，也不指望着红叶会修炼，只是单纯的让红叶感受到我的善意而已。
果然，红叶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你小子还挺识时务。”
“虽说这咒法我修炼不了，但有你在旁边，也用不着我来定位。”
“以后你就跟着我，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等咱们进城以后，我在前头控制荒兽杀人，你尽可以捡掉落的储物戒指。”
“一群废物掉落的垃圾，对我来说没有丁点儿作用，估计对你作用还挺大的。”
屠城！？
我被吓了一大跳，“你准备带着这些荒兽屠城！？”
“不就是屠个城么，有啥大惊小怪的。”
红叶不以为然的说道：“前两年，我专门接屠城任务的时候，基本上一个月屠一个中型城镇。”
“一个城镇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荒兽过后连泥土都是红的。”
“你！”
我下意识的要骂人，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前辈，同族相残，必定会引起性情大变，长而久之对修行不利。”
“我们进城乘坐传送阵，尽可以悄无声息的乘坐并离开，完全没必要大开杀戒。”
红叶不屑，“我是兽族，和你们压根不是一类，算个屁的同族相残。”
“你们围猎妖兽、杀死荒兽开辟领土的时候，不也挺来劲么。”
红叶的实力太强，我无法感知到其体内的任何气息，因此将之误认为是人族。
没曾想到，她是兽族化形为人。
兽族的智力，天生要比人弱上一些。
难怪她实力极强，脑子却不怎么好使。
我下意识问：“您是什么兽族？”
“我？说出来不怕吓死你！”
红叶格外得意的自吹自擂道：“我乃是红玉灵虎，属先天神兽的一种，真身约有百丈之高，足够踏山裂石，威猛无比！”
“像你这种小豆芽菜，仅仅看一眼我的真身，就会吓得肝胆俱裂，七窍流血而死！”
红玉灵虎、先天神兽，这些字眼全然超出我的认知。
不错从与红叶的交谈中，我大抵上看出，她是个格外喜欢炫耀，以及自吹自擂的人。
问到不喜欢的问题，红叶一个字也不愿意回答，甚至要掰掉我牙齿……
可一旦问题她感兴趣，那就是滔滔不绝，挡也挡不住。
我趁机再问：“前辈，您说的红玉灵虎，是妖兽的一种吗？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红叶侃侃而谈道：“像你这等井底之蛙，只会坐井观天，哪里懂得许多。”
“兽族之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低等的，要属兽。”
“‘兽’生在你们人界，就是豺狼虎豹、鸡鸭鱼鹅，生在荒界就成了荒兽。”
“这些东西灵芝极低，天赋可怜，是不会被我们当成同类的。”
“这种感觉，大概相当于你们人类对猴子的感觉。”
“第二类，被称作妖兽。”
“一些兽类化形成妖，或者本身属于妖族的狐族、青蛇族、锦毛鼠一族等等。”
“妖族之中，除血脉极其强大的一些大妖，如蛟龙、九尾狐等以外，也都是些臭鱼烂虾。”
“第三等的是灵兽，比如你们人族供奉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等。”
“灵兽之中，也分三六九等。”
“有普通灵兽、神血灵兽、后天灵兽，其中最强大的，就是先天灵兽！”
喋喋不休了一阵以后，红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格外自豪的道：“本前辈我，就是先天灵兽！”
“我们这些先天灵兽，是可以控制普通的兽族，人为引发兽潮的。”
红叶的一通说辞，彻底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我再度追问，“您为什么要制造兽潮，残杀人族？”
“关你屁事！”
果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红叶是一件也不愿意多说。
她饶有兴致的道：“我屠城，把那些人族杀死，你不就能大捞一笔了么？”
“小家伙，我看你的样子，反倒是对屠城很排斥。”
“有大好的机会捞钱，你偏偏要放弃，你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红叶的脾气不好，回答她的话，我必须得小心翼翼。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尽可能用她听得懂的话，回答说道：“修道的人，讲究的是心意通达，顺天而作，顺势……”
红叶的脸冷了下来。
“你再说一句我听不懂的，我就掰断你一根手指头。”
我：“……”
又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我反问道：“前辈，如果您的身边有一个人，他从修行一开始，就勇闯险要之地，九死一生夺得机缘，您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红叶：“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厉害啊！”
我再度问：“倘若此人一直如此，修行速度比你们所有人都快上一倍，您猜他的下场会如何？”
红叶毫不犹豫的道：“你真当我傻瓜。”
“像这样把脑袋往刀尖上塞的人，一次不死，两次不死，第三次肯定会死。”
“他修行的快，死得也快呗。”
我稍松了口气，看样子红叶不是真的傻，总算能听懂一些。
我再度深层解释，“屠城、夺宝，属于极端灭绝的做法，一旦尝到甜头，人很难就此停下。”
“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等哪天，我习惯了拿这些要命的不义之财，自己必然招致大祸”
“修行绝非一日之功，贪图小利而失大义者，必会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