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红袍,模样娇小的女人,从我们头顶缓缓落地,到我们身前不远处。
李文娟吓得额头冷汗蹭蹭直冒,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墨菲和孙鸣金想要做出反应,被我死死按住肩膀,不让她们反击。
但凡有一丝反抗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
可是……
敌我差距,已是天堑,抵抗两个字,就等同于送死。
红衣女人没有立即对我们动手,就证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立即从怀中取出铜镜,双手递交过去。
“前辈,此物本是您的东西,我一直想要找机会物归原主。”
红衣女人的眼眸中,带着些许鄙夷,“一个破玩意而已,也只有你这等人会把它当成宝。”
我战战兢兢,忐忑攥着铜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衣女人的指尖,雀跃着能量电弧,眼眸中杀意渐浓。
“小子,你挺能跑啊。”
“我追了你有几座城,都被你在关键时刻逃走。”
“如果不是我猜到,你可能要从阵法逃跑,这次也被你给溜走!”
“待会儿我先打断你两条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慢着!”
在红衣女人动手之前,我急忙道:“死可以,但能不能在死之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上头有人要你死。”
红衣女人的声音落下,下一瞬两道血色能量,钻入我的膝盖骨的位置。
“潜龙!”
墨菲急的搀扶住我,下意识拔剑,被我死死按住手腕。
孙鸣金红着眼,血脉喷张,似乎随时都要出手。
老实说,红衣女人击碎我的膝盖骨,能量太强、速度过快,以至于我并未感觉到太多的疼痛。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恳求道:“大人,您要杀的只有我一个,求您放过其它人。”
红衣女人神色淡然,“我也没说要杀他们。”
李文娟后退了几步,刚想要跑,待看到墨菲和孙鸣金没有离开的意思,自己也不好意思先走。
看样子,他们是要和我同进退了。
在感动的同时,我心中生出无限悲凉。
照这样下去,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我再度恳求,“大人,我们原本无冤无仇,您之所以要杀我,无非是您上头某人的一道令而已。”
“不如您放了我,让我替您做事,既消除了我的影响,又能为自己增添助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红衣女子的眼神中,鄙夷之色更重。
“像你这样的蝼蚁,能帮到我什么忙?”
生死危机之下,我几乎没经过思考,立即喊道:“我一定能帮到的!”
“大人,您但可放心告诉我,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
“反正在您的眼里,我就是个死人,绝不会泄密!”
“您告诉我,如果我帮忙不上,再杀我也不迟。”
红衣女子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的思考了一会儿,“接下来,我要去追击一个人。”
“她的实力比我强,只不过受伤很严重。”
“以你的力量,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动一动手指都能要了你的命。”
“你觉得,自己能帮什么忙?”
我眼前一亮,这事可就说到我的老本行了。
我当即说道:“您可知道,追击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困难?”
红衣女子面露不悦:“你敢卖关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不敢多说,恭敬声道:“我们诸葛家的修行,既擅长追踪,也擅长反追踪,因此难以捉摸行迹。”
“以我的能力,绝对可以替您找到要追杀的人。”
红衣女子多了些许兴致:“我还没说要杀谁呢,你就敢下这种保证?”
我不卑不亢的道:“自信使然,无所畏惧。”
“好,我信你了。”
红衣女子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另外的一张画像。
画像中,一个女子站在巨大的扶桑树下,周遭是漫漫海洋。
仔细看女人的模样,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都与扶桑别无二致。
红衣女人要杀的是扶桑!?
不对,扶桑已经前往仙界,不可能身在荒界之中。
且画像用的是工笔技法,虽说很是细腻,但毕竟不是相片,我不敢断定画面中的就是扶桑本人。
再者说,扶桑只是个代号而已。
天底下,扶桑树成灵的,也绝对不止是我老婆扶桑一个。
我看过画卷后,凝声询问:“您的身上,有没有画中人的随身物品?”
红衣女子:“她的头发算不算?”
“当然。”
红衣女子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缕沾染着些许鲜血的发丝。
有血就更好了。
我取出罗盘,口中吟唱着祝香神咒,其中的一小撮头发化作青烟,钻入罗盘之中。
指针滴溜溜的旋转一会儿,终而指向西南的方向。
我心里有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回前辈的话,此人距离此处极远,已超百万里之外的距离。”
“长途追击之下,我能一直替您锁定此人气息。”
红衣女子面无表情,眼眸中已无杀意。
她指了指墨菲等人,“想个办法,遣散他们。”
我大松了一口气,伸手擦拭去额头涔涔的冷汗,“墨菲,你们离人界太远,折身回去也是千难万险。”
“我建议,你们沿着地图的方向,寻找到我父母。”
“有他们在,可庇佑你们平安。”
墨菲眼眸泛红,喉头梗蠕,“你一个人,千万注意安全。”
孙鸣金激动且愤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强忍着胸中愤恨,“大哥,等我们实力变强,会回去找你的!”
我生怕孙鸣金再飙出什么垃圾话,惹恼了红衣女人,赶忙向墨菲和李文娟吩咐,“把他给我带走!”
两人不再犹豫,带上孙鸣金匆匆离开。
待传送阵的废墟之上,只剩下我与红衣女子两人时,我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请问前辈怎么称呼?”
“红叶。”
自称红叶的女子,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串像金色项链的东西,随手那么一甩,就精准落在我的脖颈之上。
我下意识将之扯下,却发现项链像固定在我脖子上似的,怎么也扯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