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她舍命救我时的坚决,以及连日相处来,憨态可掬的模样,我……实在下不去手!
这时,我转头看向窗外。
雾气当中,墨菲化作的黑影,正在静静等待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催促过我下任何决定。
不论什么原因,我必须得救墨菲,这个冒牌货也必须得死!
不过在动手之前,我还是得确定一件事。
做完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怕黑雾的侵害。
我说:“所有人起身,跟我到黑雾里头去!”
孙鸣金第一个站起身,准备出门。
李文娟犹豫了一下,不情愿的咕哝道墨菲:“你不是说,黑雾里头有危险么,怎么还要让我们过去?”
我没有过多的解释,“信我就跟我走,不信的尽管可以留下。”
“谁说不信你了,我问问还不行么……”
李文娟咕哝着,从**爬起,套上鞋子准备出去。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墨菲的身上。
我悄然将力量,悄然附着在千锻寒铁刀上。
如果面前的复制体,有任何抵抗情绪,或者不愿意出门,证明其心里有鬼,我们只能将之就地正法!
复制体打了个呵欠,极不情愿的从**坐起,慢吞吞的穿上鞋子、袜子,还整理了下自己的牛仔外套扣子。
“真是的,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出去胡闹什么……”
等她穿好衣服,走出门时,我心中隐有不忍,但还是大步向前。
我们四个人,沿着村道通往森林的方向行进,浸泡入乳白色浓雾之中。
除我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墨菲的真身一直隐藏在浓雾当中,悄然跟着我们。
墨菲像白天一样,依旧缠着我,在身边转来绕去。
“潜龙,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敷衍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到地方?大概还要走多久?”
我愣了一下,停住脚步。
“已经到了。”
周遭的两团浓雾,包裹住猝不及防的孙鸣金和李文娟。
他们就像之前的我一样,身体迅速被浓雾包裹,整个人像是僵尸一样定在原处。
不多时,他们的身体化作了一团人形黑雾。
长相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复制体,木讷的眼神渐渐变得灵动,似在恢复生命力。
我手起刀落,极为迅捷的将孙鸣金的复制体脑袋砍下。
复制体被斩杀,孙鸣金被黑雾笼罩的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
墨菲被吓了个趔趄,美眸圆睁,似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你斩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李文娟的身份,“黑雾中的是本体,这些被复制出来的家伙,则是雾隐村中的邪气在搞鬼。
“你如果相信我,就把李文娟的复制体给砍了!”
墨菲稍有犹豫,眼神很快变得坚定。
剑芒闪烁,李文娟复制体被拦腰一分为二,她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
一刻钟过去,孙鸣金反过神。
他惊骇且不可置信的道:“能完完全全的复制一个我,还让我本身渐渐丢失记忆,雾隐村内的邪气,真是太可怕了!”
“大哥,等咱忙完你的事,并把实力晋升到天师境界,说啥也得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荒界中光怪陆离,难以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
“长而久之的待下去,早晚会要了咱们的性命!”
我说:“好,到时候咱一起离开。”
荒界之中,机缘多如牛毛,同时危机无处无在。
像这等地方,适合捞偏门发大财,但不宜久留。
李文娟似想明白了什么,有些惊惧的道:“潜龙,为什么我和孙鸣金都有复制体,但是你没有?”
“难道你是……”
我赶忙解释:“别误会。我在上半夜出门时,就已将自己的复制体斩除。”
“以雾隐村邪瘴的规则,只能给一个人复制一次复制体,之后我们在浓雾中行走,就是绝对安全的。”
站在身旁的复制体,朝着我比大拇指,“要论精明,还得是你。”
“我的复制体,是不是也被你斩杀了?”
我握着千锻寒铁刀,警惕的后退几步,直到与复制体保持在安全距离,才冷声说:“把她给我围住!”
孙鸣金和李文娟反应很快,立即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与我成三足鼎立姿态,将复制体包围在中央。
复制体站在原处发傻,握着无名长剑的手耷拉着,压根没有动手的打算。
复制体恼怒,“诸葛潜龙,你是不是没完了!?”
“上一次红白煞的事,我不仅没和你计较,还差点把命搭在里头!”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没问题!?”
我凛然声问:“我们所有人都有复制体,唯独你没有,这点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个屁!”
此时的复制体,已经掌握了墨菲的部分深层记忆,下意识的说:“谁质疑,谁举证,这是逻辑学的定论。”
“雾隐村没制造出我的复制体,这事你得去问雾隐村,不能问我!”
“除非你有确凿证据,证明我是假的,否则你就没资格这样对自己并肩作战的朋友!”
含泪的墨菲,话语蕴藏着深深的愤怒。
我知道,她是真的在生气。
我沉下思绪,平静声解释说:“早在几个月之气前,真正的墨菲经过这里时,在浓雾之中产生了复制体,也就是你。”
“这里的复制体,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本体。”
“他们会以完全迥异的状态,回归到原主的正常生活。”
“但是复制体的习性,与本体会有很大的差异。”
“就像是曾经的墨菲,冷静、睿智、心思缜密,一心追求剑道大成,与我之间是纯粹的战友情,而非掺杂了男女之情。”
“你有墨菲的记忆,但拥有不同的性格,才会在某些方面表现得迥然相反。”
孙鸣金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在听到我的这番话以后,握着开天斧的手开始酝酿灵力,眼神也变得坚定。
“大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咱们面前的大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