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天地灵力,疯狂的冲刷着四肢百骸,我的修为、身体素质,都在进行着恐怖的提升。
李文娟奔袭到近前,掌心贴着树干,骤然将无数冰晶刺入其中,将内部炸成木质齑粉。
“在这种情况下,修为都能够提升,你可真是个怪胎!”
晋升结束,我缓缓睁开双眼,双掌朝天引动虚空中的能量。
血色妖树的力量被我调转,投注入苍穹之上。
头顶的天色,一半黑一半红,其中能量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晋升祭酒道士,我的实力大概提升了三倍左右,但能够凝聚出的灵力,却提升了十倍不止。
约莫十秒钟过去,恐怖的能量骤然倾泻。
异变的天空之中,一道湛蓝色的雷霆光柱骤然下落,将整个血色妖树包裹。
吼——
血色妖树灵魂深处产生悲鸣,巨大的树身簌簌发抖,连同着整片森林的树木开始抖动。
天雷勾动地火,地面涌动出火焰,笼罩整片大地,温温吞吞的向上炙烤着。
血色妖树的庞大身躯,就像是平底锅上的冷水,正从底部一点点冒着泡。
哪怕没有沸腾,甚至上头还冒着丝丝凉气,在慢火的炙烤下,被蒸腾干净只是早晚的事。
血色妖树终于觉得恐慌,庞大的躯体拒绝与我融合,要将我排挤出体外。
现在想跑?晚了!
我体表亮起金色光罩,阻止血色妖树的侵袭,稳稳的待在树心的中央。
天雷愈发炽盛,地火热烈异常。
被夹在中央的血色妖树,在一声沉闷痛苦的嘶吼声,渐渐没了声息。
雷声停止,地面的火焰渐渐熄灭。
墨菲盯着树心内,我所在的方向,眼眸惊喜至含着热泪,近乎不可置信的道:“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孙鸣金抡圆了斧子,在失去生机的血色妖树的树干上,为我砍出一条路,兴奋的道:“大哥,我就知道你能行!”
血色妖树燃着熊熊烈火,即将坍塌化作灰烬。
附近五十里的红树林,即使没被火烧,也枯萎成焦炭的模样。
剩下部分的红树林,即使被死,也病恹恹的。
估计没有三五年的滋养,这片森林都休想恢复。
危机消失,我如释重负。
我走到墨菲身前,攥着她的右手脉搏上两寸,感应着其体内灵力的流动。
脉搏平稳,体内的灵力还算扎实。
还好,血色妖树一直在滋养她的肉身,被囚禁的几个月里,算因祸得福,让肉身坚韧不少。
饶是如此,我仍放心不下,“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
墨菲没有回答,而是眼泪汪汪的望着我。
孙鸣金急得直挠头,“大姐,你啥事就说啊,这样弄挺吓人的!”
墨菲一言不发,忽的猛扑向我,死死抱住我的肩膀。
我立时间傻了眼。
这特么的不对啊!
以往我们久别重逢,或庆祝时也会拥抱,但都是肩膀相互触碰,没有贴这么紧的。
“你抽什么疯,放开!”
我推搡了墨菲两把,发现根本推不开她的胳膊。
作为剑修,墨菲双臂的力量比孙鸣金弱不到哪里去。
墨菲声音哽咽,死死的抱着我说:“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没死,你也不会死。”
我尴尬得手都没地方放,“喂,你贴得太紧,不太……合适。”
“我不管,我就要这样!”墨菲格外固执,抱着我不撒手。
我脸色尴尬的涨红,朝着孙鸣金喊,“愣着干什么呢,把墨菲架开!”
一直格外听我话的孙鸣金,稍微犹豫了下后,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大哥,你和大姐的事,我不太敢管。”
李文娟看向我的眼神格外诡异,单手捏着下巴,似若有所悟,“我在就看出来,你俩有事。”
近在咫尺之下,墨菲身体幽幽的香气飘入鼻腔。
体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腥甜,好熟悉的味道……
我的记忆开始迅速回溯,回溯到与观自在来到极乐禅宗的大殿,其中燃着的香火,就是这种腥甜的味道。
再回忆临别时,观自在曾和我们说过的话。
“小心身边的人……”
我身边的人只有两个,一是孙鸣金,二就是面前的墨菲!
当初在万剑宗,与孙鸣金重逢时,我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现在看来,我面前的墨菲,极有可能是极乐禅宗人假扮的!
千辛万苦,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从血色妖树中救出的人,是极乐禅宗制造出的傀儡。
我愈想,愈觉得不甘心。
我从不甘心,转为愤怒。
再看向墨菲时,我眼中含着愤怒。
“雷法,现!”
我体表涌现雷霆,墨菲紧贴着我的手臂,下颌,瞬间被电得焦黑,她整个人惨叫着弹飞出去。
孙鸣金吓了一大跳,连忙要上前搀扶墨菲。
“大哥,你也太过分了!”
“抱一下又不会死人,犯得着这等毒手么!?”
我一把拽住孙鸣金,冷眼盯着墨菲,“别过去!她根本不是墨菲,而是从极乐禅宗,跟过来的某个东西!”
孙鸣金有些茫然,“极乐禅宗?”
李文娟犹豫的望着墨菲许久,“不至于吧。”
墨菲脖颈和手臂的皮肤,被雷霆灼烧得厉害,稍微动弹一下,就会从伤口结痂处流淌出鲜血。
她委屈的掉眼泪,艰难的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疗伤药吞下。
我取出千锻寒铁刀,警惕的一步步靠近,刀身之上缭绕着道家真气,已然蓄势待发。
孙鸣金原本还在犹豫,见我动了真格的,立即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边。
墨菲眼泪干涸,近乎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诸葛潜龙,你今天抽哪门子疯!?”
我冷眼盯着她,“死到临头,你还想冒充墨菲是不是?”
墨菲气不过,将脖子一横,“我不就是抱了你下么!你莫名其妙要打要杀的!”
“好,你现在就砍了我!”
她闭上眼,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丝毫不予理会,刀上的势在增强,隐约在我脚下产生风压。
孙鸣金忐忑声道:“大哥,要不然咱们坐下,仔细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一杀错,大姐的脑袋可是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