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扶桑的劝架,总算是让墨菲冷静下来,松开了我的衣领。
“姑奶奶,能去睡觉了吗?”
墨菲羞得红了耳根子,把自己的内衣裤捡起,“对了,咱们明儿都去学校,得有个人带着我们啊。”
“你觉得,让谁假扮家长比较好?”
我摸了摸下巴,“你觉得,让伯母来演怎么样?”
“你伯母是谁?”
“你妈。”
“你咋骂人呢!”
“没骂人,真的是你妈。”
墨菲愣了一会儿才反过神,随即有些紧张的道:“我妈肯定不行。她如果知道我去那种鬼地方,会紧张到哭的。”
扶桑颇有些期冀的问:“你觉得我行吗?”
我愕然,“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可你不是说过,会被七星续命灯压制了灵魂力量么。”
“短暂停留还是没问题的。”
话落,扶桑的身体被青蒙蒙的灵力笼罩。
等灵力消散的刹那,她年纪一下苍老了三十岁,长相中既有我的影子,又像是墨菲的模样。
我吓了一跳,随即恍然大悟,“你这是要当我们长辈!?”
“不行吗?”
“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个带上行李,开车直奔魔都附属岛礁。
乘坐摆渡船,下岛停车后,来到了玛利亚行为矫正院的招生宣传办公室。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穿着招牌白大褂,身上挂着个听诊器,像是医生一样的杨永新,出现在会客室内。
“这位家长你好啊,我是这所矫正学院的院长,您怎么称呼?”
面对杨永新的询问,我有些紧张。
扶桑是一棵树,别说是什么人情世故,她连怎么当一个人都不知道。
待会儿万一说露馅,我们就糟了。
没有想到的是,扶桑格外伶俐的编了个瞎话说:“我叫朱默飞,这两个是我的孩子,墨菲和诸葛潜龙。”
糟糕,扶桑把我们的姓氏说错了!
杨永新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狐疑,“朱小姐,你的两个孩子,姓氏怎么不一样?”
“因为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
“那……他们是有什么问题,被送到这儿?”
“大学期间早恋。”
杨永新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水,“朱小姐,这俩孩子至少有十七八岁,他们的年纪应该不算是早恋了吧。”
“最近啊,有一群心怀不轨的记者,总想要潜入我们的玛利亚行为矫正院,企图拍出一点什么内幕。”
“但是我的矫正学院,绝对干干净净,家长们感恩戴德,学生们迷途知返。”
“我奉劝那些无良记者们,还是换一个地方找新闻比较好。”
听得这话,我心头蓦的一沉。
还是被怀疑了么……
也难怪,我和墨菲的年龄头太大,面上那股沉稳与笃定的气质,没有几年社会历练是难以形成的。
外加上扶桑的一句‘早恋’,说得有些牵强。
十八九岁的大学生,谈个恋爱太常见不过。
哪怕家里人不支持,也不至于送到矫正院。
扶桑的这句话,足够让杨永新这个老滑头产生怀疑。
这会儿,杨永新端着个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并没有和扶桑对话的意思,显然是要送客。
扶桑不急不缓的说:“是他们俩早恋。”
噗——
杨永新一口水喷出,呛得直咳嗽。
作为一棵生活了几百年的树,扶桑撒谎都不带脸红的,以至于我和墨菲都瞪圆了眼。
墨菲傻在原地,一个字也憋不出。
我也没想到,扶桑能撒出这么个石破天惊的谎。
难怪昨天晚上,她幻化的模样与我和墨菲都有些相像,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更没想到,咳嗽过后的杨永新,用一种无比诡异的眼神盯着我和墨菲一会儿,随即语气中带着同情的问:“朱女士,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个月之前。”
“在哪发现的?”
“堕胎的小诊所。”
噗——
又是一口茶水喷出,杨永新被呛得直流眼泪,看向我和墨菲的眼神,再度变得诡异。
估计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排演出一场狗血大戏。
良久后,他扶着脑袋缓缓站起身,“你这两个孩子的问题很严重,我建议先留在矫正院,治疗三个月。”
“治疗费用,总共是三万块,学杂费一万块,您看现金还是……”
扶桑拿出皮包,从里头爽快的取出四万块钱,摞在桌上。
“您点一点。”
财务的女秘书将钱清点结束,立即有教官给我们安排宿舍,并配发被褥和洗漱用品。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挨在一起的两栋双子楼。
临近分别,墨菲凑近我耳边,低声说:“潜龙,咱俩离得近。如果你遭到欺负,就扯着嗓子喊一声。”
“听到声音,我会立刻冲出来救你。”
我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屑的道:“一群十七八的毛孩子而已,就算要欺负,也是我欺负他们。”
“少装蒜,你今年也才十八岁,你就不是毛孩子?”
远处,教官不耐烦的吆喝,“喂,嘀嘀咕咕什么呢,快去办理入住!”
我跟着教官,一路来到三零二号房间。
临进入房间之前,三十多岁拎着橡胶棍的中年男人,冲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子,我们矫正院的水很深,你要不要我们兄弟几个,多照顾一下你啊?”
瞧着他们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有钱,但绝对不会给这种人渣。
初来乍到,我也不好得罪他们,于是敷衍的说了句:“以后还请三位多多关照。”
说完,拎着行李直接进入宿舍。
带门进去时,我听见外头的教官骂骂咧咧,“娘的,这小子一点也不懂规矩,回头给他点苦头吃!”
呵,这群张牙舞爪的混蛋,也就有本事欺负一下学生。
等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一旦玛利亚行为矫正院东窗事发被曝光,他们都得蹲大牢!
眼下,且忍耐他们一会儿。
狭长的宿舍内,总共六张床,每三张并排靠墙放着。
我发现,其中一张床位空着,用来放一些行李箱之类的东西。
房间里的五个人,大都十七八岁,正三两成群的在一块儿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