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成功么……
哪怕有了车子和礼物,我的心里头还是忐忑。
墨菲从来不是个贪财的人,这些东西能不能打动她,我并不清楚。
她之所以跟着我,一是实现抱负,做一些该做的事。
第二……
第二个原因,她始终不愿意说,我试探几次无果后只能放弃。
夜晚七点,我牵着扶桑的手,第一次在魔都的霓虹灯与海边大桥闲逛着。
海风吹拂,霓虹闪烁,扶桑的青丝随风飘舞,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
“老婆,墨菲拿了钱以后,没必要再拿性命去冒险。”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以后还要跟着我?”
扶桑思忖稍许,“大概……她还年轻,没有选好自己要走的道路。”
“而你,刚好又是她志同道合的人吧。”
她的回答,挺有说服力的,但还是不足以让墨菲冒着生命危险替我做事。
正当我琢磨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墨菲打来的。
“潜龙,我恐怕没办法跟你继续干了。”
电话那头,墨菲的语气格外失落。
我连忙问:“怎么了!?”
“爸妈又托人给我介绍了工作,是在县单位的一个什么局,说是以后就让我留在老家。”
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墨菲都快要哭出来。
我问:“你喜欢新工作吗?”
“我喜欢你大爷!”
墨菲欲哭无泪的道:“我妈把我身份证都扣了,说是如果我敢走,她就抱着我妹妹跳河!”
我吓了一跳,“扣身份证是犯法的啊。”
“犯法又能怎么样!我把我妈拷了送局子里?”
电话那头,传来妇人的声音,“菲菲,别躲在屋里玩手机,快来帮着做饭!”
“别催了,这就到!”
墨菲压低声音最后对着话筒说了句,“总之我尽量争取能回去,好了就这样。”
电话挂断,扶桑抬头凝望着我,“潜龙,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
我叹了口气说:“不管怎样,明儿我都会把礼物和工资送去。”
“至于墨菲愿不愿意跟着我继续干,全凭她的选择。”
我们回宾馆休息,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准时出发,前往魔都郊区的程岗村。
地图导航显示,我们距离程岗村一百二十多公里,开车至少要四个小时。
沿途从繁华开到荒凉。从车流不息的柏油马路,到荒僻公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大概也就经历了两个小时。
剩下的路段没人、没车,也没有限速,我提前至十一点半就到了程岗村的村口位置。
前边就只有一条村路,整个村子大概两百户人家左右。
我不确定前方有停车的地方,也不想妨碍交通,就把车子停在村口水沟子的边上。
昨儿跟着我闲逛一天的扶桑,今天有些疲惫,外加上不想见生人,就回到了扶桑果之中。
我给墨菲打了两个电话,都显示对方无法接通。
无奈,我在村道上瞎逛了一会儿,看着前边有个老农,正在田埂上撒化肥。
“大爷,劳烦问您一句,墨菲家住在哪儿?”
“你是他家亲戚啊?”
“算……是吧。”
老农站在田埂上,往西北的方向指,“喏,她家就在西庄第三排,门口挂着俩大红灯笼的就是。”
村子沿山排列,我沿路走了十多分钟,总算是看见一个挂着红灯笼的农家院。
农家院是红砖墙,门口挂着俩已经褪成粉色的红灯笼,应该是过年时剩下的。
狭窄的院子里头,是一个二层的大平房,从高度来看,至少和普通三层楼那么高。
门口的位置,停着墨菲的那辆破面包车,我总算能确定这里是她的住处。
穿着一件花棉袄、灰布裤子的墨菲,正顶着个老太太的裹头巾,拿锤头费力的劈砍门口堆着的门炭。
手机和包就在旁边放着,估计叮铃铃桄榔的声音,让她没听见手机铃声。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干瘦,头发花白的老妇推开门,朝着门口泼了一盆脏水,扯着大嗓门朝着墨菲喊。
“待会儿把炭砸完,去给你妹妹辅导语文作业去!”
“知道了妈。”
墨菲停下手,擦拭额头汗珠时,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她擦了擦手拨过去,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一直尴尬站在后头,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这会儿,墨菲回头看到我时,我更觉得尴尬了……
同时,她也尴尬得脚趾抠地,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哦。”
墨菲的母亲,正用防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菲菲这个毛孩子是谁!?”
我十八岁,墨菲二十三岁。
外加上自幼修炼,我的皮肤比普通人要白,看上去更加稚嫩。
我主动打招呼,“伯母好,我叫诸葛潜龙,是墨菲的朋友,也是他的雇佣人。”
“诸葛潜龙?”
墨母眉头拧成疙瘩,死死的盯着我良久,“大男人,扎着个辫子,和二流子似的。”
“大小伙子不去上学,整天拿家里的钱在外头鬼混,你家大人就不管管你?”
我被一顿嘲讽,有些手足无措。
“哎呀,妈!”
墨菲扔掉锤子站起身,气呼呼的道:“潜龙又不是逃学的小孩子,他是个……是个正经的商人!”
墨母用逼视的眼神盯着我,“小龙,你多大了?”
小龙?
算了,她是长辈,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我回答说:“实岁十八。”
“十八岁的小屁孩子,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
墨母更加生气,戳着墨菲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道:“以后你离这小子远点,明天就去县城的治安局报道!”
“等再干两年,考试转调到你老姑夫那里,以后也坐办公室。”
墨菲眼圈泛红,格外抵触的道:“您再逼我做这做那的,我现在就和潜龙走!以后再也不回来!”
“你!你!”
墨母哆哆嗦嗦的指着墨菲,半晌过去后,气得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