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的身影出现在了山坳里。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剑的年轻人,周浩昨天晚上见过他。
也听到了他的名字,叫严雨。
风雨雷电?不会还有一个严雷和严电吧?
“严世蕃!”袁今夏下意识的俯低了身子。
周浩的嘴角翘起,严世蕃来了才好,这是送上门的铁证啊。
“公子!”两个管事齐齐行礼道。
严世蕃拿起一块铁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点点头道:“不错,此处挖出来的矿石,从色泽到质地都比别处强!”
他放下矿石,挥了挥手,示意那个管事把另一个箱子打开。
管事打开了箱子,周浩看到里面的东西,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过来。
这是一箱子弹簧,装在火铳里的那种弹簧。
小胡子管事介绍道:“这批矿石铸造出来的弹簧更精细和坚韧。”
严世蕃拿起来一根弹簧把玩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几个箱子,问道:“成品只有这些吗?”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管事接口道:“对,因为矿开采出来的不多,所以暂时成品就这些。”
严世蕃放下弹簧道:“严雨!”
严雨:“公子请吩咐。”
严世蕃:“多招一些人手,把我们之前探出来那个矿也开了,产量一定要跟上来。”
“是,公子,我一定会交代下去的。”
严世蕃:“这几车先发货吧!”
“是!”
发货?不是组装火铳吗?难道把这东西给别人组装再送回来?
没有这个必要啊。
还是自己想错了,严世蕃并不是在做火铳?
带着这些疑问,周浩和袁今夏跟上了送货的人。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
送货的年轻管事,跟押货的人分开向回走。
周浩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在了年轻管事的身后。
年轻管事猛然回头,就看到一只手掐向了他的脖子。
他根本无法躲开。
周浩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举起了,他的脸色涨红似乎是要喘不过气来。
拼命想要掰开周浩的手,却似乎是在做无用功。
“我问,你回答,不要大声叫,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同意了眨眨眼!”
那个管事拼命眨眼。
砰!周浩把他扔在了地上。
“大人!”
袁今夏这时候递过来一根弹簧,这似乎是她在地上捡到的。
周浩看了看,这做工跟后世的已经差不多了。
咳咳!那个管事咳嗽了半天才喘过气来。
他脸带惊恐道:“你们是谁?”
弹簧在周浩手里一转消失不见。
周浩冷冷看着这个管事道:“不是你问我,是我问你!”
“山洞里面是什么东西?”
管事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袁今夏抽出刀来,呵道:“你要不说,一刀便杀了你!”
管事瞬间就怂了,道:“我说,我说!一头是矿地,另一头就是冶炼厂!”
袁今夏:“炼的就是弹簧?”
管事点点头:“对!”
周浩:“你还知道什么?”
管事:“我家祖上一直就是替朝廷开采铁矿的,先祖常年立于矿体中,所以对寻矿之术极为精通。几年前司马公子抓了我,逼我替他寻矿!”
袁今夏:“司马公子?你到现在不知道”
她说到这里止住了话头,因为周浩在瞪他。
你是来审讯的,不是来跟犯人分享消息的。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袁今夏说给他听了。
让他指证严世蕃的时候,很容易就被人怀疑周浩是在威逼此人构陷严世蕃。
袁今夏接着问道:“这里有矿脉,朝廷为什么不知晓?”
管事:“这矿脉哪有那么好找,有的矿脉藏得深,就算挖断手也未必能挖到,若不是我祖辈常年挖矿,拥有丰富的经验习得巡脉之法,哪里能找到这里!”
这语气里透露着一股骄傲,专业人才是有自傲的本钱。
不过周浩的腕表就可以探矿,比人凭借经验可靠谱多了。
在神雕世界的时候,他就开过矿。
所以他的这种本领,对周浩一点用处都没有。
管事:“不过,这地下铁矿虽多,却被山脉所隔分为东南西三处。”
袁今夏恍然:“果然,严司马长安娶那些女人就是为了嫁妆里的土地。”
管事倒也听话,不用逼问直接把知道的都说了。
严世蕃通过结亲的办法拿土地就是为了不让人怀疑。
毕竟私开铁矿可是杀头的大罪。
可惜,这个家伙只知道私开铁矿的是司马长安,而不知道是严世蕃。
这人叫邱泽,虽然说他是被严世蕃强迫的,但也参与了采矿。
事发了肯定是要治罪的。
锦衣卫在杭州可没有诏狱,周浩只能让岑福把人放在卫所里秘密看押起来。
放在州府大牢里,周浩也不放心。
严世蕃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哪个官员是他的人。
夜晚,周浩在给皇上写密信。
袁今夏在旁边红袖添香。
好吧她只是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周浩。
“大人,为什么你不把严世蕃就是司马长安的事情禀告皇上?”
周浩:“我们只有一个证据,就是那个邱泽,他如果出了意外,或者临时翻供,我们就被动了。”
邱泽是真正见过严世蕃的,只要他能活到最后,肯定也是有力证据。
其实都没有必要,他录制的证据会在回到京城的时候呈报给皇上。
只要能忽悠着皇上信了,严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不过这两个办法都有不确定性。
所以周浩暂时不着急,《陆小凤前传》的剧情还没有开始,他还有时间。
最好能抓住毛海峰,拿到严世蕃跟毛海峰勾结的证据。
夜已深。
袁今夏回自己的屋里睡觉了。
周浩则是换上了夜行衣。
他要去探一探严世蕃的画舫,如果能找到书面证据,那就可以直接掀桌子了。
严世蕃在画舫上的前厅里独自喝酒。
翟兰叶在旁边侍奉。
周浩顺利的进入了严世蕃的书房,放出一个纸人监视着前厅里的两人。
然后就安心的在书房里搜索起来。
还一边听着严世蕃他们的谈话。
严世蕃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负责探矿的管事邱泽丢了。
邱泽只有一个人,没有什么把柄,所以他有可能是自己跑了。
但也有可能是被人抓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是让他愤怒的。
而且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连倒入嘴里的酒液都是苦涩的。
严雨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他抱拳道:“大人,我们找到一个樵夫,他说看到一男一女,抓着一个年轻人走的,那个年轻人还被捆住了双手。我们给他看邱泽的画像,他确定了那被捆住双手的就是邱泽!”
“一男一女一男一女!”
严世蕃揉着眉心喃喃的说着,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来道:“混蛋!是陆绎和袁今夏,他们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除了这对男女,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