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欧西里斯俱乐部的方向驾车走了，一路上倒是挺平静的，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康斯坦丁说话为止。
“我觉得你们可能找不到活人了，那个地方充满了徘徊的亡灵，对了那些亡灵正在飞速的消失着。”
康斯坦丁说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懒散，嘴里叼着的香烟随着说话而一颤一颤的。
现在的地狱已经完全被封锁了，就连本该被他们带走的灵魂现在也都在人间徘徊，直到顺着死亡的引力前往亡者的国度为止。
没了地狱的接引，现在灵魂滞留的时间有些漫长。
但是这些死去的人灵魂消散的有些怪异。
“什么？”
戴米欧上尉皱起了眉头，然后猛踩了一脚刹车。
地狱男爵的脑袋撞在了车框上，坚硬的犄角摩擦出了一片火花。
“艹！”
一声怒骂从地狱男爵的嘴里传出，然后他用力的打开了车门朝着欧西里斯俱乐部冲了进去。
地狱男爵、荣誉人类，在立场上毫无疑问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甚至接受了人类教育而长大的他满腔都是正义的热血。
他的血热的都能点燃纸张，这算是恶魔的种族天赋。
“我得说，里面好像有我的老熟人？”
康斯坦丁悠哉的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指虎套在手上。
这只是做个样子，他没打算动用武力，因为在场的人想要伤害到他的老熟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的熟人？那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戴米欧上尉从枪套里边抽出了手枪，然后给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
戴米欧对于康斯坦丁还是挺了解的，毕竟这个男人的资料已经堆满了M11的一整个资料柜。
“我说你是有什么毛病吗？还是说变成食人虎的你已经疯了？我可不擅长和疯子打交道，上次遇见的那个疯子差点崩掉了我的脑袋。”
康斯坦丁一摇三晃的跟在地狱男爵的身后走了过去，顺带不忘攻击一下戴米欧上尉，他不是那种被嘲讽了一笑了之的家伙。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通灵法师，戴米欧上尉的掩饰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那种来自恶魔的气味浓郁的让他想要打喷嚏。
“那你最好期望我这个疯子不会做到上一位没有做到的事情！”
戴米欧持枪状态切换成了战术姿势，手电筒卡在手枪的下端跟了上去。
只是脸上的表情好了一些。
按照资料所说的，康斯坦丁从来不会和一个死人斗气，只会带着笑容看那个人走入陷阱。
被反唇相讥了，某种意义上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康斯坦丁没打算付出“代价”。
其他M11的成员一个个的也停下了车跟在了后边，手里边的枪械也都抬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地狱男爵看着地面上被掀开了脑壳的尸体有些不适，倒不是他接受不了惨烈的现场，而是他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开始沸腾了。
犄角上那种缓慢生长的麻痒感让他有些烦躁。
“从大脑读取记忆，一种不入流恶魔所喜欢的调查方式，这样只能得到一些记忆的碎片。”
康斯坦丁拍了拍地狱男爵的肩膀，然后严肃的看向了最里端的那个屋子。
他能感觉到那边有一个通灵法师的灵魂正在对抗着敌人，而这个敌人的气息他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所以他没有说什么“你有没有试过”之类的话来调节气氛。
“或许那个通灵法师正在竭尽所能的做着抵抗？”
康斯坦丁用着有些古怪的语气说着，地狱男爵和戴米欧立刻戒备了起来。
戴米欧挥了一下手做了个战术手势，让M11的成员随时最好射击的准备。然后朝着康斯坦丁点了点头。
“哈喽！墨菲斯托的分身！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康斯坦丁对着那个房间的方向试探性的喊着，就像是舞台上的明星在和粉丝打着招呼。
不得不说康斯坦丁有一大群死忠粉，那种对他灵魂的狂热足以让大多数的人类粉丝感到汗颜。
然后那个老绅士一样的家伙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康斯坦丁！”
墨菲斯托的语气带着不满，他的手中抓着一个白发的女性灵魂，而那个灵魂只能无力地用指甲掐着墨菲斯托的的胳膊。
康斯坦丁所说的“抵抗”就是这个了。
人类的灵魂在遇见墨菲斯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无力。
就在墨菲斯托出现的那一刻，密集的弹雨就将他给淹没过去了。
“停手！”
康斯坦丁大声的喊着，好在他的喊声还是有效的，只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射击者都会听从他的要求。
戴米欧抬起了手制止了射击，然后死死的看着眼前那个千疮百孔的老绅士。
“很高兴还能见到你，不过你在这里又盯上了什么东西？”
康斯坦丁毫不在意自己的命令没什么效果的事情，随手把玩着手里的指虎对着墨菲斯托说着。
“我只是完成一个契约罢了。”
墨菲斯托的身体一眨眼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就好像那些特制的子弹并没有起效一样。
“尼薇？别说你能得到她的灵魂，她可是近乎不朽的存在。”
“好了约翰，你知道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而暴露信息的，我们相互间太熟悉了些。”
墨菲斯托的手上抓着的哈顿夫人的灵魂开始变得暗淡了，这个可怜的通灵法师的灵魂可不是地狱君主的对手，哪怕只是面对一个分身。
“看起来这段时间你没有闲着，强大了一些，这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但是你需要我念一下上次契约的内容吗？”
康斯坦丁拿着烟的那只手夸张的比划着，顺带的他向地狱男爵使了个眼色。
他不害怕激怒眼前的墨菲斯托，或者说只有激怒对方才能有一点机会得到他们需要的消息。
“砰！”
地狱男爵用手上的新玩具一枪就打爆了墨菲斯托分身的脑袋，然后那只石头手臂将哈顿夫人从快要消散的边缘拽了回来。
“我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墨菲斯托的身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位置，然后整了整头上的帽子说着。
现在的他高高在上，终于有了点地狱君主的样子。
“大家伙，我的意思是你直接给他一拳，不是让你开枪。”
康斯坦丁没有搭理墨菲斯托，而是对着地狱男爵大声地喊着，现在的他还是在尝试激怒对方。
“我下次就明白了。”
地狱男爵瓮声瓮气的回答着，然后他的拳头就落在了墨菲斯托的脸上。
“就像是现在这样！”
“漂亮！”
康斯坦丁上前了几步，然后从地狱男爵的手里接过了哈顿夫人的灵魂。
他不是半吊子的通灵人，而是正儿八经的通灵法师。
所以他不需要用把别人灵魂从嘴里吐出来的方式来完成交流。
“开火！”
戴米欧上尉率先开枪，然后手电筒就直接打在了墨菲斯托的脸上。
强光在黑暗中很适合干扰敌人，但是墨菲斯托的即便是一具分身也不会被归类到“人”的范畴。
密集的枪声再一次响起，而墨菲斯托却是在眨眼间就杀死了一小半的士兵。
那种深度睡眠一样的杀戮方式让康斯坦丁皱了皱眉毛。
“伙计，看来你换了种存在的方式？或者说你吸收了多少人的灵魂？”
“约翰，我们再见的时候不会太远了，到时候真希望看到你那张脸上会被一支皮靴踩住。”
墨菲斯托带着他刚刚收获的战利品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显然地狱男爵的拳头对于他来讲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戴米欧脸色奇差的看着康斯坦丁，顺手取出了一支针剂插在了自己的腿上。
情绪的波动会让他变成杀人虎这种怪物的样子，而抑制剂就成为了他的必备品。
“我预见到了尼薇的复活，她终将归来！”
哈顿夫人的灵魂发出了直击灵魂的高喊，让在场的人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
“嗯哼？我可没打算直接和尼薇对上，那种存在可从来都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康斯坦丁取出了一支香烟续上，然后把身边的哈顿夫人的灵魂随手驱散了。
一个没法遇见危险的通灵人对于康斯坦丁来说也没有什么力量可言。
“在面对恶魔的时候你们会让普通人插手进来吗？相对的，我们在尼薇的面前就是普通人。”
康斯坦丁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对着地狱男爵和戴米欧说着。
……
“怎么了？布尔凯索？”
古一坐在皮卡的副驾驶上对着正在开车的都布尔凯索问着。
刚才布尔凯索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神色紧张了一瞬，但立刻变成了怀疑。
“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安达莉尔的气息？但是那太微弱了，我不能确定。”
布尔凯索猛踩了一脚油门，让车辆更快的行驶着。
伦敦就在前边了，这一路上的驾驶听稳的，虽然“稍微”有点超速了。
布尔凯索说好要带着吉尔进行一次自驾游的，此时弗兰克一家也在车上。
车上加装了安全带和挡风玻璃，安全带是布尔凯索亲自制造的，但是车玻璃是他从神盾局那边要来的。
他还是不愿意一点点的打磨宝石，那太消磨耐心了。
车斗里边的罗夏正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上披着一件风衣看着星星，习惯了流浪汉生涯的罗夏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布鲁斯韦恩直接回家去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而他因为布尔凯索的意思而一同出现在了这两皮卡上边。
无休止的战斗只会让人麻木于杀戮之中，他最近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安达莉尔？”
“痛苦与折磨之王，虽然她有一双所有人都会注目的好腿，但是她还是太丑恶了。”
布尔凯索稍作解释，抚平了弗兰克的好奇心。
安达莉尔算是七魔王中外形最能看的过眼的一个了。
总计拥有三对腿和一双手。
其中两对腿是类似于蜘蛛的那种尖锐样子，但是那一双被用来走路的腿的确是很引人注目。
那双腿上还套着一双黑色的长袜，没人知道底端长着羊蹄的双腿是怎么套上丝袜的。
腹部的末端能像是蜘蛛一样洒出粘稠的大网，腹部上的裂口还能喷洒出剧毒炮弹。
“那家伙很难缠，她擅长带给别人痛苦，并且每一次攻击能够让人痛彻心扉。”
布尔凯索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带着些怀念，那种疼痛是种让人记忆犹新的体验。
“感谢‘无视苦痛’！”
布尔凯索心里边默默地念叨了一声。
“好吧，我只想知道安达莉尔是不是已经苏醒了。”
古一神态平静的说着，顺带着对后座熟睡的吉尔露出了一个恬淡的笑容。
面对自己无力直接对抗的敌人，她的选择是不管是牺牲还是胜利都平静的面对。
“不会的，她是那种不安分的恶魔，要是已经苏醒了话，她大概已经暴露在我的视线中了。我觉得可能只是她选择了一个宿主，就像是那些大天使一样。”
布尔凯索拍了拍方向盘，显得有些急躁。
他很想喝上两口，但是驾车不能饮酒，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喝酒了……
即便是他想要让弗兰克来驾驶车辆也做不到，因为这辆车想要踩动油门和离合器所需要的力量不是寻常人类能够达到的。
“那我们还要继续旅行吗？”
古一看了看星月高悬的天空说着，明天一早她还要给洛基进行授课，然后送洛基去哈洛加斯和他的哥哥相处一段时间。
感谢传送魔法让她能够妥善的安排自己的时间。
“为什么不呢？这是我答应吉尔的。”
布尔凯索的身子朝后靠了靠，把自己庞大的身体塞进了座椅的中间。
“好吧，我总感觉英国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自从你带着哈洛加斯出现在这个世界，事件就像是一直围绕在你身边的人身上一样。”
古一掰了一下座椅高度的调节器，却没能让座椅朝后仰过去，于是拍了拍布尔凯索的胳膊。
布尔凯索踩下了刹车，帮古一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之后，才又默默地继续驾驶。
“嘀嘀嘀~”
“抱歉，我需要接一下电话。”
古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正在作响的手机，对着车内的人示意着。
吉尔已经靠在弗兰克的怀里睡着了。
这个父亲把吉尔横在车座上，抱着自己儿子的脑袋。
好在这辆车足够的大，能够让吉尔平躺着睡着而不用蜷缩双腿。
布尔凯索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专注于驾驶。
“你是说尼薇复活了？好的，正好我要去一趟伦敦，我已经在路上了，我会在她出现的时候阻止她的。”
古一小声的对讲着电话，看了布尔凯索一眼。
等她压掉了电话就看到了弗兰克有些惊讶的目光。
“怎么了？”
“我以为法师之间的交流会更‘魔法’一点。”
弗兰克的声音很小，生怕吵醒自己的儿子。
“那是需要使用法力的，而电话只需要一点钱。”
古一轻松的说着。
法师不是原始人，有便捷的方式为什么还要使用那种费力的方式交流？
“所以伦敦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布尔凯索的胡须一颤一颤的说着，他忽然也觉得自己要出现在什么地方当地就会发生一些事情了。
虽然他对于尼薇什么的不太在意。
相比较那个不知道样子的尼薇，还是安达莉尔的腿比较有意思一点。
“是的，伦敦一个几百年前的法师要复活了，或者说她就没有死去过。”
古一把电话塞回了袖子里，然后取出了一块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简单的讲述了尼薇的故事。
“不存在没有终点的生命，你说的那个人可能只是瞒过了死亡的眼睛而已，要么就是被死亡所厌弃了。想想吧，这些年来那个被分尸却还‘活着’的法师遭遇了多少苦难？死亡是对生命最大的公平和仁慈。”
布尔凯索难得的多说了几句，但是车上的没没有一个相信这番话的。
弗兰克从吉尔那里听过了布尔凯索对战死亡本身的故事，而古一更是这件事的亲身经历者。
“那么……”
“马萨伊尔是个例外，或者说拥有了独立人格的死亡就已经做不到公平了。”
布尔凯索看了看前边灯火明亮的城市说着，他不太想回答关于死亡的问题。
“谁能真正的做到公平呢？只要有思想和欲望那公平就只是一个相对的存在，最多、最多就是靠近公平的那道线而已。”
“谁知道呢，还是快点开车吧，希望伦敦的法师们有好好的收拾住所的卫生。”
古一小声地说着。
……
“所以你的方法就是把事情告诉这些、嗯、法师？法师组织就住在这种地方？”
戴米欧看着康斯坦丁从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建筑中走了出来，建筑的上边什么牌匾都没有。
他和地狱男爵都没有进去，只是等着康斯坦丁完成通知的任务。
“难道还要在门上挂个招牌，写着法师之家？”
康斯坦丁从戴米欧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取出一根夹在嘴上之后就把剩下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只是在意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群体。”
戴米欧从康斯坦丁的口袋里抢回了自己的香烟，然后也掏出了一根放在嘴上，然后看着康斯坦丁拿着他的打火机点烟时露出的讥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你们难道就出现在普通人的视线当中了？都是一样的，只是层次的不同而已。”
康斯坦丁把手里的打火机还给了戴米欧随意的说着。
“老实说我是知道法师存在的。”
地狱男爵抽出了一根巧克力棒塞进嘴里，有些含糊的说着。
他对自己不是小队领导者没有什么意见，不如说不用动脑子反而让他觉得轻松。
“狒狒屁股脸的混蛋，你的意思是自己的层次很高吗！”
戴米欧打了好几次火都没有打着，愤怒的把打火机扔到了康斯坦丁的怀里。
康斯坦丁贱贱的笑了一下，打着了火给戴米欧点燃了香烟，然后就收下了戴米欧的馈赠。
他喜欢这个礼物，这种玩笑有助于构建信任，虽然这只是他以为的。
“疤脸，我不想继续和你吵架，你到见过的怪物可能连我解决掉的零头都不到！”
“好了两位，现在不是继续争吵的时候了，你们看前边的那个裂缝，要不要去看看？”
康斯坦丁指了指前边的那个散发着白光的裂缝，然后率先走了过去。
“伙计，那是另一个维度的通道！”
地狱男爵拽住了康斯坦丁的手喊着。
没人注意到这个裂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戴米欧则是吐掉了刚刚吸了一口的香烟立刻掏出了手枪。
面对未知的时候他的行动总是迅速的。
“我知道的，但是显然那个通道是找我们中的某一个的，不如一起过去？”
康斯坦丁拍了拍地狱男爵的大手，带着温和的笑意说着。
“好吧，希望过去之后还能回来。”
地狱男爵收起了手也迈开了步伐。
戴米欧的脸上极其的纠结，按照康斯坦丁的名声来看，这一去很有可能会回不来。
“安心吧，一定能回来的。”
康斯坦丁朝着戴米欧招了招手。
“你是一定能回来的，但是我和他可就不一定了。”
戴米欧收起了枪，然后弯下腰把还没有熄灭得到香烟捡了起来又塞进了嘴里。
“当然，我总是会让别人牺牲，因为我活着的价值要比别人活着的价值更大。”
康斯坦丁看着戴米欧又展颜一笑。
“前提是，我们不得不做选择题的时候。”
说完，三个人直接穿过了那到裂缝，进入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之中。
远处一个长了脚的房子正稳稳的向他们走来，在他们身前收起了双腿。
“我觉得让大兵先进门比较好。”
康斯坦丁拦住了地狱男爵，然后对着戴米欧扬了扬下巴。
“最好你能记得在遇见危险的时候把我拽出来。”
戴米欧掏出了枪端在身前，歪着脑袋走向了房门。
“我觉得这家伙想要见到的人是你，要是你先进去了，那么我和大兵大概是没法离开了。”
康斯坦丁对着地狱男爵解释着。
相比较这两个对地狱男爵身上阴谋一无所知的家伙，不可能在情报方面领先康斯坦丁这个混球。
而康斯坦丁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杀死地狱男爵以避免更大的麻烦。
过剩的善良这种体验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而现在的他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灵魂再分割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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