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受了伤,还没痊愈,眼下被古麟这一击,震得他心似乎都要碎掉了。
如若放在龄期正常的情况下,古麟或许还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的他只有被它吊打的份。
龄期也有些顾忌,自己这具身体得来不易,要是毁掉了,就需要再次进行搜集气运,到时候只怕就更加困难了。
他瞥向护着程停的唐文婧,自嘲地笑了笑,又瞥向虎视眈眈的古麟:“好,好得很,唐文婧,日后再见,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话落,龄期没再犹豫,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唐文婧看着他离开,也不由松了口气,虽然有看起来很厉害的古麟在,可她也不敢拿程停的安危去赌。
万一龄期还有后招,古麟敌不过,那他们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完了。
毕竟他太危险了,危险到只是站在那里,唐文婧就感觉到了威胁,还有那一丝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害怕和忌惮。
她不敢赌,不敢轻易去试探一个人的底线,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中求胜,逃过这一劫。
古麟也有些不解,更不知道唐文婧为什么会害怕龄期,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正常,也有种危险的气息。
它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肯定也是他搞的鬼!
古麟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又看了看唐文婧,最后凑到
了男人身边,使劲嗅了嗅。越嗅,它就越觉得眼前这个和主人长得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就是它的主人。
古麟顿时变得兴奋起来,还围着他不停旋转着,看起来异常欢乐。
只是看着他昏迷不醒又好像生了病的样子,它又停下了动作,立即飘到唐文婧的身边,悬在她眼前。
“主人怎么回事,他受伤了?是谁干的!是不是对方太卑鄙,对主人下了黑手,不然以主人那么厉害的身手,他怎么可能被人打伤!”
听着古麟满是质问的语气,唐文婧满眼诧异地看着它,又瞥向床上的程停:“你说他是你的主人?”
古麟冷哼了一声,看着唐文婧的眼神也满是质疑和责怪,最后又很傲娇地飘回了程停身边,守着他不肯离家。
唐文婧还记不起它是谁,也记不起它口里的主人是谁,只能上前去看看元青的情况。
还好元青没事,只是被打晕了,没有生命危险。
唐文婧将他扶到一旁的小榻上睡下,想着等他醒来后,就结了他的工资,再让他回去。
龄期的存在太危险了,无论对谁来说,都有些没办法抵抗,除了程停或许没人是他的对手。
古麟认出程停后,就一直守着他不肯离开,还在用自己的灵气不断治愈着他的伤。
没多久,它身上的金光就暗淡了很多,看起来也有些虚
弱,好似为了救治程停,它也快坚持要不下去了。
唐文婧安顿好元青后,就朝着程停走了过去,见古麟身上的金光好像暗淡了很多,立即皱紧了眉头。
她也忍不住问出了声:“你干了什么?”
古麟虚弱得声音都很轻,几不可闻:“老子可是上古神器,当然是做了厉害的事情。
喂,女人,我家主人就交给你了,再让他睡一觉,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唐文婧闻言,这才意识到程停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唇色也渐渐回转,虽然还不是最健康的颜色。
她还想问什么,古麟身上的金光就完全消失,再也看不见,也无法再发出任何的声音,直接往地上坠去。
唐文婧立即上前,将它抓进了手里,又小心放在了桌面上。
她放好后,才走到床边,坐到床榻上看向程停,检查起他的伤口。她才看,就惊异地发现他腹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痊愈,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而他发烧的症状也完全消失,身上的温度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一丝不对劲。
只不过程停还是没有直接清醒过来,想来是还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清醒过来,和古麟说的那样。
唐文婧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厨房做点清粥,等程停醒过来,就喂给他吃,养养胃,也清清肺。还有元青的事情,她也需要和老
板提一提。
龄期也受了伤,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再出现,她才会放心地放着程停一人,自己则去客栈后厨忙活。
客栈老板知道她想要熬粥,二话没说,就让店小二领着她去后厨,还让她想用什么食材就用什么。
那豁达的态度,让唐文婧越发感激,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的困惑。
粥熬得比较慢,火候的掌握也很重要,唐文婧一直没有离开,更半点没分神,还加了好些适合大病初愈的人吃的东西。
等她熬好粥,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她虽然没有其他的记忆,但做东西的本能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不用记忆,她也能熟练操作,更知道每一步该做什么。
粥熬好后,唐文婧就端着上了楼,那锅里还特意留了一些,送给客栈老板,以答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
毕竟程停醒来了的话,他们也不会再在这个地方待很久,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被龄期再找上,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槲栎和那些干尸的追杀。
若是这两拨人同时出手,他们也不会顾及无辜人的性命,这客栈的每个人估计都会死。
等唐文婧到了房间,才推开门,就听见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那声音很低,又带着微微的颤音。
唐文婧立即冲进屋,一眼就看见程停倒在了地上,看起来神情还有些难看
,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程停!”
她连忙将手里的粥放到了桌子上,疾步走了过去,想要帮他站起来。
可程停一见唐文婧靠近,身体立即出现了抗拒的意思,还甩开了她的手,执意要自己来。
唐文婧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神情顿时有些惊愕,又困惑地看着他:“程停,我是唐文婧啊,你不认识我了?”
她没有意识到程停会甩开自己,错愕地以为他是忘了自己,病糊涂了。
可程停的抗拒太明显,明显到很刻意,即使没了记忆的人,也不可能会这样。
他撑起上半身,想要爬起来,可他的腿就像完全没有了知觉一样,根本就使不上力,也站不起来。
他没有再看唐文婧,对她的话也充耳不闻,就好像她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唐文婧反应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尤其是看程停的样子似平不是忘记了自己,而是故意要离自己远一点。
她沉默地看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看着他不停地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又费力地借助一旁的床榻使他面上已经累出了热汗,面色也有些绯红,那紧皱的眉头从出现后,就没有消失过,看得出来他要站起来很吃可程停这么吃力,却不愿意唐文婧帮他一把,还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就好像他们是敌人,不是朋友,也不是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