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桢身形纹丝不动,眉头微皱,语气有些困惑:“马甲?”
唐文婧也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词,但总归就是他的身份会隐瞒不下去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转身就往屋里走去:“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的伪装被人看穿了。”
赢桢看着唐文婧的背影,又扫过一旁的绿意,神色极冷。
绿意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头恶狼盯上,浑身一冷,连忙垂下头,低喃着:“奴婢想起来要去厨房一趟,对!王爷,王妃,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她这借口找得实在蹩脚,唐文婧大步向前的身影也不由一顿,可等她回过头来时,绿意已经跑了没影。
赢桢近在眼前,表情很是无辜,就好像支开绿意的举动不是他做的一样。
唐文婧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朝着屋子奔了过去。
只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些,赢桢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抱进了怀里:“文婧,去哪里?”
唐文婧尴尬地笑了笑,手不停掰着他的,但他还是丝毫不动弹,“去屋里休息一下,你不觉得累吗?”
整个院子里,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越是安静,她越觉得危险。
赢桢勾了勾唇,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回去休息。”
唐文婧愣神间,就已经被他带进了屋内
,走向了床榻。
她眼神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却不敢挣扎得太明显,只能小声说道:“赢桢,你先放开,你这样,我没办法好好休息。”
赢桢看着唐文婧,眼里带着笑,还有一丝黑沉沉的欲望:“没关系,等一会,我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反对无效后,唐文婧就被他带到了床榻上,两人面对面躺在了上面。
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嗅到赢桢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他清冽的气息。
唐文婧打不过赢桢,但太过暧昧的情况下,反而让她的精神完全集中,思绪也清晰了起来。
她抬手撑在了两人之间,看着赢桢努力保持着面上的笑意,试图让他放松些警惕:“这……天色还早,你难道不要去处理些正事?”
赢桢看着唐文婧有些紧张的模样,还有她额上不经意间冒出的冷汗,笑了笑:“文婧,你这是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放轻松。”
唐文婧忍不住腹诽,自己倒是知道他不吃人,但他这样的态度简直比杀人还诛心,还不如直截了当来得痛快!
“我,我没怕,只是有些累了,真的累了!你不知道舟儿有多沉,抱着他实在太累,我睡了!”
说着,她就立即闭上了双眼,又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空,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
赢桢面
上的笑意更深,眸色也沉了下去,带着黑色的浓雾。
他又靠近了些,一只手就将唐文婧的双手完全束缚住,下半身又压住了她的腿,“文婧,睡之前,我们先来玩个游戏吧。”
唐文婧只觉要疯,尤其是自己的双手和双腿都被赢桢缚住,失去了行动能力。
她只想着自己一直装睡,先糊弄过去,可很明显,他强大的气息,让她直接睁开了双眼。
唐文婧直勾勾盯着他,语气很不客气:“赢桢,你到底想干什么?”
赢桢的左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动作极其轻柔:“很简单,我问你答,你问我答,很公平的游戏,如何?”
唐文婧咬紧下唇,神色有些不耐烦:“三个问题,不能再多了!”
赢桢淡淡嗯了声,手滑到了她的耳畔,轻轻触碰了一下:“可以,唐文婧你先吧。”
他的手很凉,碰上肌肤瞬间让人一颤。
唐文婧立即缩了缩脖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和顾笙歌在酒楼,到底怎么回事?”
赢桢神情如常,手最终落在了唐文婧的脖子上:“我中计了,她用了旁人的字迹写了邀约信给我,我赴约后,一进门就中了迷药。”
她的脖子修长又白皙,在他的手下更像是一块宝玉一般,令人有些爱不释手。
但赢桢欢喜,唐文婧就有
些难受了,忍不住不停躲闪他的魔爪。
她很是无奈,只能幽幽说道:“你问。”
赢桢不顾唐文婧的躲闪,手还是停在了她的脖子上,手上力道不轻,很快就让那白皙的皮肤上染了红色。
“说说,文婧在宫里,为什么会被我的皇兄嬴郇冠上谋逆的罪名。”
唐文婧身子一僵,神情也有些局促,眨巴了眼睛,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她的迟疑,自然被赢桢看进眼里,也明白她在分神编理由。
他挑起她的下颌,轻笑了起来:“文婧记住,这三个问题,你不许撒谎,我也不可以。”
被揭穿,唐文婧一咬牙,就说道:“他想对我不轨,被我发现了!怎么样,这样的答案,南郡王,你信不信?”
赢桢看着她,缓缓点头,“我信,该你了。”
唐文婧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惊住,总觉得他的反应不该这般冷静,自己的妻子险些被兄长欺辱,他竟然半点情绪也没有?
她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赢桢的表情,想了想才问道:“那,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总看不见人。”
赢桢掐着唐文婧下颌的手一松,缓缓直起了身,“说来话长,这些日子,我去了刑部,忙着提审一个犯人。”
“文婧,你这些问题倒真是一针见血,让人半点
隐私也没有了呢。”
唐文婧唰地睁开眼,看着赢桢,笑了起来:“彼此彼此,你那些问题,不也让我难以招架。”
“再说了,你这只千年老狐狸,狡猾得很,所有回答中规中矩,哪里能让人窥探半点秘密……”赢桢嗯了声,看起来还有些喜色,束缚着她的手缓缓松开,让她恢复了上半身的自由。
唐文婧神情一喜,连忙推了一把赢桢,让两人之间的间隙多了些:“该你了,不过最后两个问题,你可要珍惜啊。”
她虽然双手恢复了自由,可下半身乃至整个人都被赢桢压着,就算想要逃,也没有办法。
赢桢自然也明白她逃不了,所以也没太在意她的小动作,“好,文婧的提醒,我自然会放在心上。”
“那文婧就说说,那匕首到底有什么不同吧,让你随时随地都带着。”
唐文婧就知道匕首的事情,赢桢不会放过,但她显然不会实话实说,笑了笑:“没什么不同,就是姐姐给我的,又有些别致,还能护身,我自然要随时随地带着。”
赢桢没有什么反应,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只是眼神里的暗色越发浓烈。
唐文婧勉强自己直视着他的眼睛,浑身上下却不由泛起一丝凉意,那黑色的雾气像是柳锁,牢牢将她锢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