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唐二小姐自己难道不是更清楚?”
唐文婧此刻完全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嬴郇打晕后,就失去了知觉,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还到处一片狼藉。
许是唐文婧神情太过疑惑,也太过真挚,连陈于直陈公公都有些相信她是真的不知情。
可赢郇经历过生死一线,就连周一这样的高手都被那把诡异的匕首伤到,他自然不敢小觑唐文婧,还有她身上的那把匕首。
唐文婧隐隐觉得这一切好似和她身上的匕首有关,可看着嬴郇眼神里的戾气,显然这事态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
莫名的,她开始期待赢桢的出现,至少有他在的地方,也许还能够有奇迹发生。
就在这时,绿意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出现:“小姐,小姐,你快将那把匕首扔了吧、
唐文婧身体一僵,就见绿意从殿外跑了进来。她身上似乎还带着伤,衣衫不整的,脸颊也有些非正常的红晕。
一见自己,绿意瞬间哭了起来,想要挣开后面追上来押着她的公公的手。
可惜,她力气不大,还没跑几步,就又被人抓了回去。
绿意一直挣扎着看向唐文婧,还不停叫喊着:“小姐,小姐,匕首!”
七首?
唐文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猜想或许是真的
,就是怀里的这把匕首,导致了现在这尴尬
见绿意被拉了下去,她面上立即做出焦急的样子,看着嬴郇,“什么匕首?圣上,妾真的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妾一醒来,就看见满屋子狼藉,还有拿着剑的御林军。妾往日行事确实莽撞,该罚。”
说着,唐文婧就垂下眼帘,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眼下妾实在委屈,也害怕得不行,还请圣上明示!”
赢郇看着短时间内表情不停转变的唐文婧,心中陡然又起了几分兴趣,这样的女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他挥了挥手,四周的弓箭手立即退了下去。在他身前的御林军也为他让出了一条道,供他走过。
此时,唐文婧双手紧紧拽着衣襟,神色也很紧张,眼神更是慌乱不已。
嬴郇越是靠近,她似乎就越害怕,身子也开始轻微颤抖了起来。
到最后,他走到唐文婧面前后,她已经惧怕得身子开始摇摇欲坠起来,面色更是惨白。
这模样,倒真像是被人冤枉了一般。
嬴郇神色很是复杂,突然伸出手,挑起了唐文婧的下巴,让她正对着自己。
也是这般,他这才看清楚了她那双如珠如玉的眸子,湿漉漉的,还带着一丝惊惶失措和困惑。
有些勾人,又让人忍不住想摧毁
。
嬴郇看了她许久,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唐二小姐当真不知道,还是现在还在假装?”
“那匕首,不是你姐姐送给你的吗?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去问问你姐姐,有关这匕首
唐文婧只觉自己下巴被他捏得很疼,还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硬撑着,准备装傻装到底。
现在看天色也不早了,赢桢总不至于就直接不管她,自己离了宫。
她只要再坚持一下,他肯定就会出现,不说直接帮忙,至少会为替她解围。
唐文婧这般想,就没准备和周国天子硬碰硬,连忙摇了摇头:“妾确实收了姐姐送的匕首,可那不过就是把有些精致的小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嬴郇哦了声,捏着她手的下巴立即松开,又猛地朝着她胸口处探出。
唐文婧身体还存着原主的潜意识,手直接就格挡起来,还力道不轻地将他的手拍到了一边。
她暗叹不妙,抿了抿唇:“妾……妾该死,圣上恕罪,您突然出手,还对着对着妾
唐文婧此刻虽然有些语无伦次,可声音极大,完全没有最开始的轻声细语,整个偏殿的人都能听见。
而他们这些人早就知道了圣上对南郡王妃过分关注,也知道圣上特意将她带到偏殿。
可真的直面两人之间的私密,又听着唐
文婧这话,他们的困惑和八卦之心直接熊熊燃烧了起来。
嬴郇看着唐文婧委屈又坚定的神色,神色更加难看。
他只觉自己又着了她的当,可她的模样太具有欺骗性了,以至于让他没办法及时发现。唐文婧趁着嬴郇出神的间隙,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赢郇立即勃然大怒,突然对她出手,“唐二小姐,你当真是只狡猾又狠心的小狐狸呢!”
唐文婧武功不低,连忙出招应对,可对方是当今天子,她不敢使全力,只能尽力躲避着。
嬴郇倒是没有半点收敛,他武功不低,很快就将唐文婧逼到了绝境,眼见着她就要被他一掌拍上胸口。
突然间,一个人影飞快地扑到了唐文婧面前,替她挡下了这一掌,还猛地吐了口血。
她瞬间睁大了眸子,神情间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赢桢!”
下一刻,唐文婧立即将赢桢抱住,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她完全没想到替自己挡下这一击的竟然是赢桢,她紧紧搂着他,只觉他脸色好像白纸一般,极其吓人。
而他此刻也抬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嬴郇也没料到赢桢会突然出现,唐文婧有武功底子,他这一掌最多只会让她经气慢行几日,却不会有其他的伤害。
可
赢桢不同,他身体一直很虚弱,到现在都还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一个废人。
他这一掌,打得他吐了血,脸色也很是难看。
唐文婧也有些慌了,虽然知道赢桢有武功,可他既然吐了血,可见伤势不轻。
她连忙去探他的脉象,却被赢桢一把拉住了手,五指也被他反手握进了手里。
唐文婧抿了抿唇,神情间的慌乱稍稍减轻了些,身子也不再控制不住。
隐隐间,她听见了赢桢很是低沉的声音:“文婧,扶我起来。”
唐文婧没有反应过来他对自己的称呼,下意识听话地手上用力,撑着他起身。
赢桢也借着她的力道,缓缓直起了身体,可他虽然站了起来,全身的重量还是在唐文婧的身上。
他捂着胸口,看着嬴郇露出一脸痛楚的神情:“圣上,不知贱内所犯何罪,让圣上都不惜亲自动手。”
此刻,原本要送赢桢出宫的李顺德李公公才姗姗来迟,气喘吁叶地跑了进来。
可一见眼前的场景,他立即僵在了原地,看了看陈于直的眼神,不敢再往前走。
嬴郇自然也看见了他,只是此刻他也没有精力再去责备李顺德办事不利,而是想快些打发了赢桢离开。
就算赢桢是众所皆知的废材,可他却知道,在自己还没有继位之前,父皇最看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