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论你再活几次,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炽应冷嗤,顿时杀红了眼,画天剑剑气猛涨,数以万计的冷箭朝着他齐齐挥下。
凉子濯举剑回挡,刹那间他手里灵气形成的长剑,就被震碎开来,裂成碎片。
只是,此刻就算他没有了剑,凭着他高出上次不少境界的修为,炽应即使身为修真始祖,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更何况,炽应身体里残留着上次凉子濯留下的伤。唐文婧的血只能舒缓一时,却不能根治,他又没有魂珠在身,难免恢复得极慢。
而凉子濯之所以会一直针对萧博容,毫不留情地对他下死手,也是因为他早就发现了他不是真正的萧博容,而占据萧博容身体行走在凡间的,就是本该在万年前殒灭的炽应。
炽应会身死殒灭,还要和他修行的功法说起。他原本天赋极高,但不甘苦苦修行,总想走捷径。
机缘之下,他得了一本修真功法,尽管都是邪门歪术,他还是直接学了个干净。
等他学有所成,就把初出灵族的舒鸢作为了下手的对象。
和唐文婧一样,炽应也是看中了她极品炉鼎的身体,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带着她修炼到高境界,再直接夺了她的修为。
只是,舒鸢对炽应的美男计不感兴趣,反而爱上了生来凉
薄但实则情深的凉渊,
但炽应不甘,他眼热舒鸢的体质,设计又算计了两人,潜入魔族直接劫了她,将她囚禁了起来。
他又凭着自己的威望,对外宣称是凉渊横刀夺爱,害得他们失散数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屈辱。
彼时凡魔两族也已经不和,因为这件事,更是让凡魔两族关系越发紧张起来。
再加上,凉渊为了找回舒鸢,不得已杀了不少凡族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舒鸢,却发现她已经被炽应害死。
他失了心智,杀红了眼,这样的弑杀就被人认定是他所做之事被炽应揭露后,而恼羞成怒的暴行。
天道轮回,炽应因为修行邪术,有了重重心魔,过了大乘却飞升渡劫失败,身死陨落。
这些真相,因为凉渊对凡族人的杀戮完全演变成了另一个版本一一炽应被他害得身死陨落,而舒鸢深爱炽应,随他而去殉了情。
当下,在炽应接连不断的持续攻击下,凉子濯因为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应对起来也慢慢变得有些吃力。
唐文婧看着炽应已经气急败坏的神色,还有凉子濯后退的举动,连忙握紧了手中的古麟。
见它浑身上下布满了剑气,她对着它轻轻说了几句:“古麟,一会就全靠你了。”
古麟有些不明白,但还是晃动着剑身,
问出了困惑在心中的问题:“夫人,你怎么偷偷离了魔族,回了凡族啊。”
“你知不知道,主人见您不见了,险些疯了。他变得好可怕,差点就杀了魅狐,又毁了我!”
唐文婧抿了抿唇,凉子濯要娶苦程衣,她若是还留在魔族,不是自找罪受?
再说,她也不能留在魔族,不论是完成任务,还是放弃这个世界,她都不想再直面凉子濯。
唐文婧看着打斗的两人,声音有些低:“那魅狐呢,她还好吗。”
古麟顿了片刻,才又道:“老主人救了她,将她养在身边了。”
唐文婧神色一暗,带着些自责。养在身边,那就说明确实受伤不轻,而古麟的老主人,应该就是凉渊。
可魅狐不是说她和凉渊有纠葛,他既然会救她,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不简单吧…
就在这时,凉子濯因为一时不察,被炽应的剑气划伤了手臂,气息紊乱,开始节节败退起来。
就算凉子濯是魔族人,但赤鹤长老也知道此刻的炽应比魔族人更可怕,眼见凉子濯要被炽应打败,他连忙松开书元一,交给了程鹿,立即也加入了战局。
而魔族人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少君就这样被人欺负,其中去平城接过唐文婧和凉子濯的十二魔兵,手执利器,大喝一声,也朝着炽应
冲了上去。
顿时一场混战展开,天昏地暗间,一直潜伏在魔族人里披着黑袍带着戴着兜帽的人突然动了,立即闪现到了唐文婧身后。
这人手里拿着一把冰剑,直接朝着毫无防备的唐文婧就刺了下去,杀气凛然。
古麟瞬间察觉到杀意,浑身剑气一震,在唐文婧周身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结界。
只听噌的一声,冰剑碰上结界发出刺耳的轰鸣声,震得来人瞬间后退了数步。
唐文婧这时才察觉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过头去,就正对上了苦程衣的脸。
说是苦程衣,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兜帽下的那张脸布满了红色的印痕,好似深刻进了肌肤之下一般,如同可怕的烙印。
见唐文婧直直对着她的脸,苦程衣立即大叫了一声,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举起冰剑对着唐文婧。
“贱人,你不准看!我要把你的眼睛剜出来!”
几日没见,唐文婧也没料到苦程衣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皱紧眉头,但眼下也没有时间再和她纠缠。
她没有开口,直接转身,准备朝着凉子濯走去。
但她的沉默,在苦程衣看来就是蔑视和嘲讽,她恨红了眼,一咬牙又攻了上来。
“贱人,你竟然无视我,都怪你,我才会变成这样!”
“我要划花你脸,让你也
尝尝我受过的罪!”
杀气就在耳畔,唐文婧连忙侧身避过,抬起古麟格挡。只见古麟剑气四溢,瞬间将苦程衣的冰剑变成了粉碎。
苦程衣被古麟的剑气击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猛地吐了口鲜血。
唐文婧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还有那张奇怪的脸,不由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那红痕遍布了她整张脸,看起来阴深可怖,又令人触之恶心,不敢靠近。
苦程衣冷笑,眼神里带着厌恶和深深的恨意,直勾勾盯着她,“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唐文婧扯了扯嘴角:“因为我?苦姑娘,别说是你和凉子濯成了亲后,就毁了容,难不成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听着她的话,苦程衣瞬间变脸,极其难看,愤恨又带着浓烈的悲痛,想说什么却又紧紧咬住下唇,憋了回去。
古麟突然叫嚷了起来:“夫人,什么成亲?主人怎么可能和苦程衣成亲!他要娶的一直是夫人您啊!”
“那几日我跟随主人外出,大多时间都是在布置您和主人的婚宴啊!”
“我懂了,我懂了,难怪魅狐说您消失之前,面色不对。是不是这女人对您说了什么,让您误会了?”
“我就知道,夫人您不会就那样抛下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