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容,你留着唐文婧到底是要干什么!”
见他毫不避让,萧博容眉头微挑,周身突然释放出一丝强大的剑意,压得在场的人除了凉子濯齐齐弯了腰。
唐文婧后背上因为有凉子濯的手撑着,只是有些心慌,倒没有半点不适。她转头看着他,生生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的躁动。
此时,赤鹤长老脸色巨变,勉力站直了身子,又因为要分神护着书元一,难免有些体力不支。
他看着萧博容的神情也有些莫名恐惧,“你到底是谁!”
萧博容比他年轻,如今两千多岁,真正修行也不过千年时光,就到达了大乘,即将飞升。
除开凉子濯能在天赋上压过他,其他人只能望尘莫及,连他也是。
但眼下他此刻爆发出来的灵气,完全不是一个大乘者能拥有的,而是仙者,甚至更高。
赤鹤长老对萧博容很了解,也从未感受过他身上这般强烈的灵气,也未曾见过他那周身邪气十足的气息。
眼下的萧博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没有了一点萧博容影子。
萧博容冷冷勾了勾唇,抬手祭出了画天剑,随意一挥,离他极近的人,不分凡魔直接湮灭成了灰烬。
其他人见状,立即大骇,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赤鹤长老看着萧博容一剑就杀了数人,
还有不少凡族人,不由冷了脸。
他眉头紧皱,只能护在南剑派其他人的面前,以防他又不分敌我地出手。
“萧博容,你疯了吗!”
萧博容听着赤鹤长老的质问,抬起画天剑,神色缠绵地看着它,如同对待自己最爱的爱人。
“赤鹤,你不配。”
说着,他又挥出一剑,汹涌浓烈的剑意如同滔天巨浪,摧枯拉朽般直直压向了赤鹤长老。
赤鹤长老被这剑意惊住,下意识汇聚全身的灵气到手中,举剑回击。
只是那道剑意却直接劈碎了他手里的剑,眼见势不可挡地就要劈上他的胸口,将他从中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书元一,突然伸手将他推开,硬生生扛下了那一道剑意。
瞬间,书元一胸口至左臂被齐齐砍断,露出鲜血淋漓带着骨头的断痕,脸色也忽的苍白如纸。
书元一痛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
赤鹤长老颤抖着扑了上去,连忙将他各大穴位封住,止了血,又不断输入灵气给他。
“元一,你怎么样,别吓师傅!”
因为书元一的奄奄一息,赤鹤长老此时已经方寸大乱。
余下的凡族弟子自是乱成一团,一直被他们仰望尊崇的萧博容,眼下竟然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他们恐惧,又绝望,前有狼会有虎的绝境,让他们只能一退再退。
唐文婧也有些心惊,在牢里,她亲眼看见了萧博容出手,极其残暴冷血,丝毫不会留情。
眼下的他,比在牢里时更加冷血无情,丝毫不把其他人的命放在眼里。
如果再放任下去,难免不会有更多的人命丧他手。
她转头看向凉子濯,抿了抿唇:“凉子濯,我有些害怕,你把古麟给我吧。”
凉子濯从唐文婧出现到现在,视线就一直在她的身上,其他人的生死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见她突然哀求,他直接抬手,将古麟递到了她手边:“别怕,我这就解决了他。”
唐文婧没有应声,只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古麟。她要拼一把,赌上一切去拼一把。
凉子濯看着她沉默不语,血红的眸子闪过一丝沉色,又抬眸看向一旁的萧博容。
此刻的萧博容似乎已经杀红了眼,漆黑的眸子带着骇人的杀气,见凉子濯看向他,他淡淡笑了笑,带着嘲意和讽刺。
“凉子濯,凉渊之子?呵,今日我就要拿你的命,去答谢他当年送我的大礼!”
话落,他就直接挥剑朝着凉子濯攻了过来,那剑气和杀意毁天灭迹一般,带起了黑色的雾气,滚滚袭来。
没有古麟在手,凉子濯用灵气
凝出了一把长剑,就对上了萧博容攻上来的杀招。
唐文婧此刻已经发觉剧情走向有些崩盘了,好似因为她的存在,连带着凉子濯攻略凡族的难度也提高了不少。
如果凉子濯眼下死了,那她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
眼见两人马上就要交手,她突然出声:“凉子濯,你小心,他不是萧博容,是炽应!”
这话一出,不止凉子濯和萧博容朝他看了过来,就连余下的众人都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看着她。
萧博容身体微僵,转头就朝着唐文婧的方向看了过来,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天雷地火间,凉子濯和萧博容正面对上,巨大的威压将唐文婧和其他人震飞了出去。
片刻,威压解除,唐文婧撑着站了起来,咬牙看着正在交手的萧博容和凉子濯。
“你们都被骗了,地牢里关押的才是真正的萧博容,眼下这个不过是走火入魔后夺人躯体的报应!”
萧博容僵着脸,从凉子濯身边抽身离开,抬剑想要挥向唐文婧,只是每次都被紧跟过来的凉子濯缠住。
唐文婧见状,又扬声说道:“万年前炽应湮灭,灵魂却留在了画天剑上。萧博容机缘巧合下,在千年前得了画天剑,却被炽应的灵魂占据了身体。”
“而三年前那一场我西阵派被灭
门的惨案,罪魁祸首就是披着萧博容人皮的炽应!”
听到这里,在看到萧博容欲要杀人灭口的举措,赤鹤长老才转头看向唐文婧:“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是炽应?”
唐文婧抿了抿唇,将手里的古麟收紧:“赤鹤长老,萧博容已经被炽应杀了,而我体内的魂珠,就是他当天屠我满门时留下的证据!”
众人哗然,齐齐看向屡屡被凉子濯拦下的萧博容。
炽应见自己占据萧博容身体这事已经彻底掩饰不了,索性不再伪装。
他冷冷扫过众人神色各异的神色,又一掌拍向拦着自己靠近唐文婧的凉子濯。
“凉子濯,上次一别,你的修为好似又精进了不少。”
凉子濯抬眼看他,神色间带着嘲意:“你倒是没变,换了一具身体,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弱到只能靠着别人的力量,才能往上爬。”
炽应听着他的话,瞬间脸色大变,手下的攻势也越发凌厉起来,“闭嘴!你和你父亲一样,为什么总要和我作对。”
“你父亲和我争舒鸢,你又要和我争唐文婧,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要来阻拦我!”
“天道不公,兔死狗烹,你们都该死!”
凉子濯冷冷一笑,将手里的长剑又注入了灵气:“天道确实不公,让你这样的畜生又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