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婧神色一紧，抿了抿唇，有些不安，“什么意思？”
系统零突然不说话，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得唐文婧有些头皮发麻，才又开了口。
“宿主，你不会以为带了金手指，就能天下无敌了吧。你那具身体都快被你给折腾空了，再多的武力值，也填不满你挖出的坑！”
唐积被系统零说的话震住，也有些惊讶它此比刻的情绪。她还没见过这样剔歇斯底里的系统零，就算上次两人摊牌，她也没见它有这次这般神情激动，甚至算得上几近崩溃。
她知道，她那具身体确实遭受了太多的打击，十八道天雷全劈在了那具身体上，更何况胸口还有恭叔射的冷箭，和他放进她身体里的诡异黑气。
先前她一直提着一口气，苦苦撑着要等到凉子濯出现，拼尽全力之下，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可真等到凉子濯出现的那一刹那，唐文婧就发现自己彻底完了。
她的灵根被毁，灵气尽散，胸口还有一个大窟窿，身体似乎还被天雷轰得乌漆墨黑的，难以直视。
眼下，就算系统零再有办法，恐怕也不能再给她一具完好无损的身体。
见唐文婧似乎被它的话吓住，系统零冷嗤了一声，语气变得和往常一样：“宿主你刚刚会没有知觉，只有意
识，是因为宿主你险些就没了！若不是我努力将宿主你的魂魄拉了回来，恐怕不用完成任务，我就要和宿主你提前说再见了。”
唐文婧心情很复杂，看着系统零露出一丝迷惘：“可我好像还听见了凉子濯的声音，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系统零沉默了片刻，突然朝着她走了几步，在她面前站定后，又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瞬间，一股骇人的气息传来，让唐文婧下意识要往后退，可整个身子却被系统零牢牢定在了原地。
“系统零？”
系统零扬起头，“你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这股力量。”
唐文婧神色一僵，顿了片刻，才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排斥这股慑人的奇怪感觉。
很快，一个画面就出现在她脑海里。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有一道光亮，那光
亮处还有一个人，正是唐积她自己！
突然，一道剧烈的金光出现在她的头顶，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劈开了四周的黑暗。那道金光耀眼夺目，始终停在她的额头，不消不散，让四周的黑暗再不敢接近。
唐文婧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可又不敢相信。
突然，画面骤然消失，她心口发闷，一睁眼，就见系统零收回了手。
“看见了？
唐文婧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那道金光是
凉子濯吗？”
系统零摇头又点头：“是他又不像他，不过这次如果没有他的剑气一直护着你，我也不会那么快在虚无之地找到你。”
“虚无之地？”
系统零嗯了声：“简单来说就是个异次空间，人的灵魂一旦迷失在里面，就会和死没有区别，永远也出不来了。”
唐文婧抿了抿唇，这才有些后怕，又问道：“那天雷下你感受到了吗，任务目标是不是凉子濯？”
系统零神情瞬间有些复杂，“宿主，这个任务很难，或许还要赔上你一条命，你要继续吗？”
唐文婧一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似乎没料到它会突然话锋一转：“为什么？就因为我体内已经没有武力值了？”
这次的世界，确实有些危险，短短时间里，她已经失去了三条性命。若是再继续下去，难保不会白白丢掉最后一条命。
可眼下，这个出言让她考虑的系统零，还是曾经那个急切想完成任务，而欺骗自己不择手段的系统零吗。
她抬眼向它看去，看着它圆滚滚的身子，神色有些莫名奇怪。
她好似一直没有看透它一般，眼下也越发看不懂它的心思。
系统零见唐文婧一直看着自己，只好解释道，“眼下，你若是再继续进行攻略任务，很难保证不会刺激到堕神。—旦让它苏
醒过来，我们不止是失去这个任务，恐怕也再没有进行其他任务的机会了。”
“所以，为今之计，恐怕只有放弃这个任务最为稳妥。”
唐文婧神色一紧，眉头皱成一团：“凉子濯他，就是我此次要攻略的目标人物，是吗。”
系统零顿时沉默不语，但眼下的沉默，也显而易见地告诉了她，答案是什么。
从种种迹象看，除了凉子濯好似也没其他人选了。
他虽然表面弑杀狠辣，冷血无情，好似一个标准的反派角色，但一直以来，他也没曾滥杀无辜过，出手对付的人都是有理可究的。
眼下，说他披着好人皮，自然也勉强说得过去。
再加上原主曾经听萧博容说过，凉子濯最终带领着魔族众人，大肆进攻了凡族，害得凡族人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若是按照原主凡族人的身份，那这样的凉子濯，自然也算得上反派了。
但真正知道凉子濯就是自己要攻略的对象后，唐文婧的心情却诡异得很平静，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没有丝毫起伏。
系统零见她这般沉默，也难得不再出言刺激她，直接伸手点在她的额头：“宿主，
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想放弃，就直接在心里召唤我。”
“若是宿主想要拼尽全力一搏，那就好好进行任务吧。”
唐文婧微愣
，天旋地转间，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传来，好似有人将她的身体翻来覆去折叠起来，又拆开组装在一起的痛苦感觉。胸口处的伤还带着异样的刺痛，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唐文婧艰难睁开眼睛，只见魅狐正趴在她的胸口，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的伤口。
每一下，那胸口的刺痛感就更加明显，让她再忍耐不住，不由发出了—丝呻吟。但她声音极低，如同细蚊一般，根本没人察觉到。
唐文婧想出声，嗓子却如同生了锈一般，又疼又钝，完全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
可魅狐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见她醒来，立即跳了起来，漂亮的狐眼瞬间睁大，叫嚷着：“夫人，你终于醒了！”
唐文婧被她突然的举动踩得心口一疼，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张了张口，偏偏还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魅狐见状，连忙跳离开她的身体，转头看向在一旁打着盹的古麟：“古麟，快去寻你家主人，告诉他夫人醒了！”
古麟闻言一个激灵，立即翻身竖起了身子，飘到床榻前。
见唐文婧果然清醒了，它不由激动得剑身都在颤抖，说话的语气间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夫人，您别怕，我这就去找主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