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在哪里?”
“凉子濯?”
唐文婧轻轻唤了几声,可周围仍旧很安静,没有人回答。看着越来越控制不住剑气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古麟,还有一脸迷茫的魅狐,她一时也没有头绪。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唐文婧转过头,看着来时的路隐在黑暗里,早就看不清回去的方向。她将古麟放回了腰间,“我们只能往前走了。”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她们就到了一间大殿内,视线才亮了起来,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有些惊愕。
大殿上场面嘈杂又混乱,北符派、南剑派和东道派的人,还有些看不出门派的,
几乎进了遗迹的都在里面了,其中还有不少灵兽和精怪。
他们互相攻击着,不分敌我,毫不留情,场面血腥又令人惊惧。
其中,唐文婧认得的几个人尤其瞩目。岳箐手里的剑竟然刺向了邢禾,而书元一等人也和北符派的人打斗得难舍难分,战况十分焦灼。
就在众人交战的身后,一人高的金色柱台上,插着一把和古麟一模一样的剑,浑身还散发着慑人的剑气,令人不敢直视!
唐文婧脑海里瞬间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连忙将古麟藏进了衣服里,避免被人发现。
她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再等着凉扶约来寻自己,没想到身后突然有
双手推了她一把,她没来得及收回身子,就踉踉跄跄跌入了战局。
就算唐文婧此刻的修为已到了化神境界,可毕竟从来没有实操过,还是生死之间较量,她自然有些应付不过来,好几次都险些命丧他手。
这一刻,唐文婧才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精神都不正常,连向来不杀生以礼服人的书元一都动了杀戒,他们似乎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一样,只知道杀戮!
身边人已经挥剑朝她砍来,唐文婧没办法避让,不得不抽出古麟格挡。魅狐见她不敌,连忙趁机一爪将人击飞了出去。
唐文婧身边瞬间空了出来,她喘了口气,又迅速转身奔向那把和古麟—模一样的剑。那剑周身散发着白色的迷雾,又和古麟这般相似,一定有问题!
只是在她的手堪堪要碰上那把剑时,柱台四周突然射出几道火焰,猛地朝着她的面目袭来,还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意。
唐文婧连忙后退避过,只是那几道火焰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迅速朝着她追了过来。
她避让不及,额头上只是沾上了一点火焰,就让她疼得闷哼了一声,魂魄似乎要被生生扯离这具身体!
危急时刻,唐文婧突然想起凉子濯曾经用过的剑势,连忙挥剑自保,轰地一声巨响,古麟彻底绷不住剑意,将那火焰连
同柱台上的那把假剑一同撕成粉碎。
瞬间,整个大殿的人都安静下来,茫然四萧,又转头看向柱台旁边,视线全部集中在了拿着古麟的唐文婧身上。
唐文婧僵着身子,顶着众人审视的神色,很想把手里的古麟给扔出去。哪想古麟像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般,瞬间偃旗息鼓,黏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肯再下去。
魅狐也被古麟的剑气压得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一时无人察觉她的存在。
众人立即喧哗起来,神色不一,也有人意识到自己刚刚被迷了心智,身边人也死伤无数。
“她是谁?竟然收服了上古神器!”
“不过化神的境界,竟然能……”
“师兄,师妹被杀了!”
邢禾和书元一在他们之中也算是佼佼者,神智清醒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还是邢禾最先反应过来,看着一身白衣的唐文婧,惊诧道:“唐文婧!”
唐文婧?他这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看向唐文婧的视线里又带了些嫉恨和贪婪之色,但也夹杂了不甘和困惑。
不是说,西阵派唐殷之女是个废灵根?拜了萧博容为师,两年了也不过才筑基后期,眼下她突然就到了化神境界,还收服了上古神器古麟?
这运气属实也让人太过羡慕,也太让人眼红了吧!
书元一倒是真君
子,打斗中他也没受什么伤,只是疲惫了些。他明白若眼下自己再不出声,唐文婧极有可能会被人杀了夺宝!
看着面无表情站在柱台旁的唐文婧,他忍不住问道:“唐师妹,古麟认你为主了?”
唐文婧点点头,忽视众人神色不一的表情,拿着古麟,慢慢朝着书元一走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煎熬,特别是路过邢禾时,他看她的眼神,周身弥漫的杀意,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但没人挡她的路,纷纷为她让道。毕竟一个化神不可怕,但加上那把认了主的上古神器,就没人敢正面对她下手。
书元一见其他人忌惮地看着他们,迅速将南剑派的人都清点了一遍,就要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他们会进到这片废墟,也是因为那把假剑的威压和剑气的引诱,一进殿内,心中的欲望就被无限放大,所有人都互相残杀起来。
若不是唐文婧进来破了局,书元一只怕他们会一直在里面厮杀,直到死亡。
南剑派整体实力不差,这次混战中,伤亡不大,但也有两人被杀,三人受了重伤,其余人倒只是些轻伤,没有大碍。
而岳箐就是重伤中的一个,和她交手的是邢禾。当时的她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只想把那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大卸八块。
只是邢禾
境界高过她太多,她就算拼了命也只是划了他的脸,她却被他无情刺中了胸口,灵气入体,疯狂游走,她五脏六腑都险些移了位。
眼下看着唐文婧不但毫发无损,还收服了上古神器,岳箐心中的嫉恨越来越深,一双眼睛也变得血红。
她恨,恨邢禾不对自己手下留情,更恨唐文婧这个女人竟然得到了最大的机遇!
南剑派的人很快就踏上了来时的那条路,唐文婧和书元一紧跟在后面。大殿上其他人神色复杂,虎视眈眈的,但也只是远远看着,没有追上来。
邢禾离唐积他们最近,也没动作,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但他眼里的暗光幽深又可怖,似乎在酝酿着无尽的杀意。
进了通道,唐文婧还是觉得身后火辣辣的,那些视线仍旧挥之不去一般。
想到自己原本的打算,她看向身前的书元一:“书师兄,凉师兄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可我进来时,和他突然走散了,眼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书元一深思片刻,突然面色一变,要叫住其他人。可等他们往前看去,南剑派其他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再往后看,来时的路没了,大殿也不见了。
“书师兄?”唐文婧只觉这个地方邪门得很,进得来,出不去。那些人和凉子濯一样,也不声不响地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