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获告诉彭丰年几人的三张皮毛中,只有一张有夹层,隐瞒两张不过是留个后手,防备持票玩家通关后翻脸。
但邹伟昌拿到了那张皮却没有通关,说明他的想法错了,人皮并不是通关的关键。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那一张人皮,但去甄别珍品完成第一个任务时间上来不及,只能冒险试试第二个任务。
他把红毛腹部的缝线全部割断,猪皮不完整的缝线的确延长了猪皮融合的时间,过去了快十二个小时,猪皮仍然可以脱下来。
司马小二艰难地脱了皮,被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他赶紧喝了瓶自愈剂,看到崩裂的伤处开始缓慢愈合才放松神情。
“我看到游戏任务了,要我怎么做?”
徐获简单地说了一下剥皮匠情况,司马小二听得火气直冒,“那几个人太不是东西了,这时候竟然还搞内讧,老子回去查他们水表!”
“你查得到再说吧。”徐获不置可否,又问:“你手上有什么趁手的道具?”
司马小二立刻防备起来,“你想做什么?”
徐获没跟他扯皮,直接道:“明天白天我会引剥皮匠出去,交代你两件事,你量力而行。”
他压低声音说完,又道:“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司马小二没有。
变态版剥皮匠出现之前他还有点想法,现在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他的嗅觉异常灵敏,邹伟昌被抓的时候他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是要新鲜血液持续流出才有的气味,又听徐获说人已经被活剥,立刻歇了贿赂剥皮匠的心思。
“我走了会不会被发现?”他迟疑了一下道:“我怕剥皮匠迁怒其他人。”
“持票玩家会主动帮我们隐瞒。”徐获道:“没通关之前,我们和他们还在一条线上。”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司马小二躲到了工厂外面,徐获则回了剥皮匠的卧室。
天很快亮了,徐获走出卧室,剥皮匠刚从沙发上坐起来,几下就把梳好的头发抓得乱糟糟的,又变成昨天那副油腻的模样,仰头灌了几口酒才说话:“王老弟,起这么早啊。”
徐获没睡好的样子,指了指后面,“你晚上还有夜游的毛病?”
剥皮匠顿了一下,立刻爬起来往车间去,一见挂着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踹开玩家休息间的门,吼叫道:“滚起来给我收拾干净!”
彭丰年已经走了,汤佩几人走出房间,看到邹伟昌的样子俱是悚然一惊,下意识别开了头。
剥皮匠踢了最近的鲜大志一脚,“还杵着干什么!”
“那个……放到哪儿啊?”鲜大志艰难地说。
“全部扔到屠宰间,明天有人来收散货,你们把肉切块装好,脑袋不要,内脏不要。”剥皮匠说着停下来,阴恻恻地打量着几人,“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偷吃……”
汤佩几人差点吐出来,连忙保证自己不会偷吃。
吃过早饭,徐获跟剥皮匠走了,还叫上了杨灿。
汤佩几人已经商量好今天白天就行动,他们把邹伟昌抬到屠宰间,鲜大志拿着皮的手抖得跟羊癫疯似的。
“剥皮匠剥了皮为什么又不要?”
“也许他是对这张皮不满意。”秦安扯了块布袋盖上邹伟昌的脸,“抓紧时间,我们去密室。”
两人走出屠宰间,汤佩正好从后面的猪舍过来,“彭丰年说的没错,徐获果然还有同伴,猪舍里又少一个。”
“暂时不管他。”秦安摆摆手,“徐获是个聪明人,即使不合作也不会跟我们闹翻。”
三人进了剥皮匠的卧室后,发现墙已经被推开了,连忙走进去,看到一个没见过的红发青年爬上壁炉摘上面的画。
秦安给另外两人打了眼色,三人分散开包围住他。
听到背后有声音,司马小二立马将画抱在怀里,“干什么?想抢画!”
秦安看向汤佩,汤佩摇摇头,三人收了姿势。
没收到有人通关的提示,证明那幅画不是“剥皮匠的珍品”。
“徐获为什么让你拿那幅画?”秦安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司马小二冷哼一声,把壁炉里燃烧的木棍拿了就走。
“他们不会还想救人吧。”汤佩不可思议地道。
既然拿的不是通关道具,那就只能是为了救人,这些东西的主人都是剥皮匠,除非剥皮匠死了,不然就算他们拿到手里也是废物一件。
“难道徐获自己有了通关的办法?”鲜大志看看其他两人。
秦安目光在密室内巡视了一圈,忽然想到昨夜彭丰年说的话,转身就往外走,进了皮毛间,他按照徐获说的三张皮的位置一一找过去,直到第三张他才停下,一手捏皮一手抓毛往两边一扯,只听“哧啦”一声,夹层里露出一层薄薄的人皮。
【恭喜各位玩家完成任务“越是贵重的东西越容易失去”,顺利通过“好味道鲜肉供应厂”副本,该次副本为团体副本,共同评级为D级。】
……
【恭喜持票玩家完成任务“越是贵重的东西越容易失去”,顺利通过“好味道鲜肉供应厂”副本,该次副本为团体副本,共同评级为D级。】
【由于玩家路人甲为本次副本随机玩家,不参与评级,持票玩家通关即通关,您可以选择是否现在脱离副本。】
【是】
【否】
秦安几人收到游戏提示的时候,徐获也收到了,留意到身边的杨灿和剥皮匠肢体语言的微弱改变,他目光骤沉,随即浑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此前懒散躺在椅子上的剥皮匠慢慢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的浮漂,忽然感慨道:“要是有一张临时通行证就好了,也不用搬来搬去的麻烦。”
他骤然扭过头,两枚眼球里倒映着徐获的身影,“你身上的气味有点像昨天逃走的那只小猪崽。”
杨灿手里的桶嘭地砸在地上。
徐获动了动手指,忽然笑起来,他拉起钓竿,一条肥大的鱼在鱼钩上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