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离神王的打量了一下嘴角明显微微勾起的杨乾,笑容更加璀璨明媚了几分。
勾离转头扫视了一眼玉京城,蝇营狗苟,权谋阴私,尽收眼底,这才问道。
“不知道这次你父皇杨盘会怎么应对洪易的发难?”
杨乾这才抬起头,眉见有着成竹在胸,神色澹然,莹莹如玉的面容无任何的的波澜,轻声道。
“最近父皇的行动莫测,我也懒得推算他的踪迹,但是父皇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有三条,第一就是不闻不问,把这些奏章全部压下来,当做无事发生,实行拖字诀;第二就是服软,把杨元提到军机处!对洪易服软低头;第三,就是彻底的贬杨元,夺去他的亲王之职,追究他结党营私的罪名,彻底的废掉他,将他变为庶民圈进!
杨乾看了一眼勾离神王,眸中上闪过一丝柔情,轻声说道。
“其实人道的勾心斗角和天地间的大势,这多年来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总是万变不离其宗,太古的时候我你们魔神之间的争斗,何尝不是如此?你有着统领数十亿魔神的经验,应该也精通权谋之术,对朝堂形势有着自己的判断,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应对?“
勾离神王笑笑,非常自然,星眸之中闪过智慧之光,杨乾的问题根本难不住她,轻声笑道。
“第一条显然不行,如果你父皇如果不闻不问,把奏章压下去,那洪易他们就会继续上奏,积累之下局势更加轰轰烈烈,人心变动之下,对于朝廷更加的不利。第二条如果你父皇对洪易低头妥协,提拔了杨元进如了军机处,那就是输了一场,以后威信大跌,九五之尊再也不如圣人尊贵,天下督抚就会更加离心,这简直等同于慢性自杀。以乾帝杨盘的性格,还有洪玄机的性格,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勾离神王摇摇头,显然对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性格有所了解,继续说道。
“造化之舟的传人,绝对不可能会服软的。当年在太古的时候,造化道人纵横无敌,连长生大帝都要礼让三分,有一次,绝命神王的属下惹了他的弟子,造化道人为了替弟子出气,驾驭造化之舟硬生生的把绝命峰撞塌,不知道死伤了多少魔神!那份霸道、那份嚣张,实在是我看了都自叹不如,而乾帝杨盘的性子,和造化道人十分相像,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勾离神王说道这里,再次看向了对面的心上人,俏然笑道。
“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第三条一个选择了!而如此一来,杨元自然不甘心被废,必然会发动兵谏,强行联合洪易将你父皇赶下台去!”
“而且以洪易的性格,就算杨元不愿意发动兵谏,也必然会逼迫他如此,到时候哪里有他反对的余地,只能乖乖听命于洪易的,被裹挟叛乱,最后即使成就了九五之尊,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杨乾点点头,对勾离神王的判断分析,十分的认同,不愧是太古之时,统御数十亿神魔的勾离神王,心中自有沟壑,对事情看得明白,直指核心重点,接着她的话说道。
“你说的没错,现在洪易等人拉拢如此多的官员和实力,时机上已经成熟,如果杨元被贬谪,必然会让他们这些人新生不安,必然会破釜沉舟,响应洪易的兵谏,而且洪易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必然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洪玄机的头上,将其赶出朝堂,然后让杨元执掌军机处,掌握朝廷大权,最后才会逼迫父皇退位让贤。不过这其中,必然不会如此顺利的,洪易还需要与父皇、洪玄机二人做过一场,双方争个高低胜负,才是决定事情最终走向的唯一因素,其他的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罢了!”
杨乾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在后花园中走了起来,勾离神王见状连忙跟着,走在杨乾的身侧,二人并肩而行,杨乾看向了郊外的周易书院易经楼,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洪易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多年了,终于到来了!”
勾离神王目光也随之投向了周易书院,见其上空气运鼎腾,直冲天际,如火上烹油,分外旺盛,摇摇头道。
“可惜他的算计终究到头来是一场空,你想必这次也会主动出手了,他的一番算计,最后必然都是为你做了嫁衣!”
杨乾早就在洪易有异动之时就有所察觉了,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洪易以为自己用规矩可以将杨乾束缚住,毕竟以往的玉亲王杨乾的确是按照规矩行事,从未有过逾越,可是他哪里清楚,杨乾最不放在心上的就是规矩,他以往如此做,不过是因为那样最省心,图省事罢了。
所以,注定了这次事件的最终赢家必然会是玉亲王杨乾,不是因为他算计的深,而是因为他实力最强,洪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杨乾看了一眼身侧的佳人,柔情的目光让勾离心中格外甜蜜,微微出神的杨乾轻声道。
“父皇其实早就留下了传位诏书,放在了李神光的手里,他如果败了,我必然会收拾烂摊子!也不算是我主动算计洪易他们,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而且,洪易这也不是为我做了嫁衣,而是为你做了嫁衣,等到那天事情了结了,我想让你母仪天下,你可愿意?”
勾离神王微微一怔,呆呆的看向了杨乾,这是求婚吗?怎么这么突然,一点的征兆都没有,自己好像没有准备好,但是却好像又早就准备好了。
等到勾离神王回过神来,绝世容颜上绽开了无比艳丽端庄的笑容,轻轻点头,声若蚊蝇,却又有着天地覆灭也不改的坚定。
“好!”
杨乾朗声一笑,手掌握住了手掌,十指交叉,并肩走在曲径通幽的小道之上,地上影子合二为一,直到渐渐身影模湖,消失在了花草深处。